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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母亲怀了身孕,给她带了点燕窝补补身子。”
燕窝呀,滋补养颜,好东西呢。
珍珠笑着道谢接过。
凌显带着凌希从外面走了进来。
今日一早下了场大雨,工地那边泥泞不堪,凌显查看一周,只能作罢。
“凌老,工地那边不用急着赶,刚下了大雨,正好可以休息两天。”珍珠起身道。
“做惯了活计,一闲下来居然有些不适应了,呵呵。”凌显自嘲的笑笑。
“看这话说得,以后呀,有您老闲的时候。”珍珠笑言。
“给您介绍一下,这是京城来的顾家公子。”陈鹏飞经常在胡家出入,凌显他们都见过。
“顾五哥哥,这是我家请来规划建设河滩的行家,凌显凌老先生和他的孙子凌希。”
双方见礼,相互问候了一番。
顾褀是知道凌显三人的存在的,陈鹏飞时常留意着胡家的动态,新添什么人,做了什么事,皆打听清楚。
凌显的来历虽然有些不正,倒也无碍。
顾褀没有在胡家逗留太久,半个时辰后,便拉着一筐新鲜的蔬菜瓜豆和两只灰兔,启程回去了。
“少爷,那个凌显的身份不会有隐患么?”陈鹏飞甩着马鞭问道。
天气炎热,马车的车门开了半边。
“无妨,都是先皇时期的案例了,再说凌显也只是受了牵连。”顾褀派人查过凌显的案子。
陈鹏飞点头,少爷觉得无妨,那就无妨。
“不过,少爷,胡家实在是有些与众不同呢,咱们刚认识胡家的时候,还是一户清贫的农户,这才多久,她家的改变就如此巨大,不是说钱银上的多寡,而是眼光见识方面,才挣到钱没多久,就敢办起免费的学堂来,真是让人意外呢。”
顾褀沉默,确实让人感觉很意外,可胡家让人感到意外的事情何止这件事情。
他摸摸自己的胸口,以前咳得厉害的时候,肺都感觉在燃烧,呼吸也是火辣辣地疼。
现在呢?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再缓缓地呼出。
平和稳定没有一丝难受。
特别是最近,晚上的睡眠时间一天比一天稳定,偶尔醒来,也是因为他习惯性的惊醒,而不是因为咳嗽或难受。
他攥紧拳头,感受到手部的力量。
这些都是胡家最让人感到惊喜的意外。
胡家的饭桌上。
罗璟淡淡地瞥了一眼吃得正香的珍珠。
感受到视线落在她身上,珍珠抬头看向对面。
罗璟面无表情盯了她几眼,才慢慢开始吃饭。
她得罪他了么?怎么这小子一脸便秘样,珍珠皱着眉头回想。
“爹,今天方师父教我们一套拳法,我看一遍就记住了。”平安一脸求表扬的模样。
“平安真聪明。”胡老爹忙满足儿子的心愿。
平安“嘿嘿”一笑,又开口道:“方师父说,我和大哥都有习武的天份,让我们勤加练习,以后在武道上的成就不比他低呢。”
珍珠听了,不由失笑,这个方师父,真是贼心不死,又动起了平安和平顺的主意。
“平安,方师父的教导可以听可以练,但是呢,他要收你们俩为徒,就不能随意应承,知道吗?江湖门派的水深着呢,咱们这些小老百姓,就不要去掺和了,习武的目的,主要是强身健体保护家人,而不是为了江湖恩怨去打打杀杀,听懂没有?”
平安听得仔细,闻言忙点点头,“懂了。”
“嗯,把姐的话告诉平顺,让他也别随便让人哄了去。”这个方晟到底是多缺徒弟,珍珠笑着摇摇头。
“你这孩子,方师父是夸他们呢,怎么到了你嘴里就变了味呢。”李氏嗔了一眼自家闺女。
“娘,你是不知道,方师父刚到咱家的时候,说玉生骨骼清奇,是学武的奇才,想要收他为徒,这不,玉生没答应,他又打起了平安平顺的主意来,我得给他们提个醒,江湖有风险,大侠不是人人能当的。”自家爹娘不懂得江湖风险,她不看着点怎么行。
李氏楞了楞,“还有这么回事?方师父不是已经有阿青这个徒弟了么,怎么还想招徒弟呢?”
“哈哈,人家一个江湖门派几百上千人,哪个大师父手底下没有几个徒弟。”阿青虽然看着机灵,不过,学武讲究天赋,天赋好的练起武来事半功倍,方晟不动心才怪。
平安听得眼睛溜溜转,“姐,你懂得可真多。”
凌显三人安静的吃着饭,珍珠曾问过凌显,要不要让凌希跟着方师父学点武艺,凌显拒绝了,他们三人寄居在胡家,已经麻烦人家很多了,不能再给人家添麻烦了。
午饭过后,平安在自己的屋檐下歇息一会儿,那里放着珍珠让鲁有木特地打造的一把躺椅。
人往躺椅上一靠,躺椅还上下摇动,新奇又惬意。
这个躺椅是珍珠画了个大概的图纸,然后让鲁有木试着做的,没想到,鲁有木真的做出来了。
鲁有木送来的时候,非常高兴,特意问了珍珠,有客人在他那里看见了躺椅,想让他帮着也打一把,图纸是胡家提供的,他得先问过胡家。
珍珠爽快的点头,她只画了个大概的轮廓,整体的打造,还是靠鲁有木自己摸索出来的。
鲁有木非常感谢胡家,躺椅的新颖舒适,必能给他带来一份不菲的收入,虽然后期会有仿制的成品,但至少他能抢一个先机。
躺椅的工钱他坚决不收,珍珠无奈,从菜园里摘了大把的豇豆、黄瓜、葫芦瓜、茄子、莴笋等等,给他的车上装了半车。
鲁有木哭笑不得又心怀感激,内心暖暖地赶着车回去了。
躺椅在胡家很受欢迎,大伙挨个的都想上去躺躺。
平安在躺椅上打了个盹,就起身去上学了。
他刚拉开院门,不远处跑过了一个人。
“平安~平安~不好啦,虹山叔跟人打起来了,你让你爹去看看吧。”
边跑边喊的是土旺,却见他拿着装着石板的箩筐,小心的护在胸前跑过来。
“虹山叔怎么跟人打起来了?他不是在老房子看兔子么?”平安奇道。
“不知道,我上学的时候,看见好多村民去看热闹,我去看了一眼,才发现虹山叔与那个赵二麻子扭打在一起了。”土旺气喘吁吁的回道。
“那我去找我爹。”平安忙跑动起来。
等胡长贵和珍珠到打架现场的时候,冲突已经结束了。
打架的双方都在屋子里接受村长的训斥。
赵喜文两口子和赵二麻子的爹娘也都在里面。
围观的村民各个交头接耳,珍珠仔细一听,听出了大概原因。
赵二麻子是个死了媳妇的鳏夫,他人懒家又穷,一直没能娶上续弦,看见赵虹玉和离在家,就把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
这两日,他便一直在赵虹玉家附近出没,赵虹玉一露脸,便跑上去献媚纠缠。
赵虹玉吓得半死,她刚跳出了梁虎的禁锢,对男人有着深切的恐惧,赵二麻子的纠缠让她房门都不敢迈出一步。
赵虹山听到丁氏传的消息后,气得青筋直冒,他先让丁氏在老房子那边帮着照看兔子,自己则一口气跑到了赵二麻子家,二话不说的见人就打。
赵二麻子在赌场混了好些日子,打架斗殴的事情没少干,他看见赵虹山也不害怕,直径与他厮打在一起。
赵虹山这段时间吃住都在老房子里,珍珠和胡长贵时常带着自家的卤肉或鱼干给他添菜,身体比以前强壮不少,仗着力气大,打在赵二麻子身上的拳头,拳拳有力。
赵二麻子不甘示弱,虽然力气没有赵虹山大,可是他脚下灵活,善于躲避,他打到赵虹山的次数倒还多些。
赵二麻子的爹娘在一旁急得团团转,却拉不住他们。
直到有村民通知了村长。
村长赵文强过来,一声呵斥,两人这才不情愿的分开。
双方都鼻青脸肿,伤势不轻。
赵喜文两口子过来的时候,村长把人喊进了屋内,一起问明情况。
一刻钟后,两边都从屋里走了出来。
率先出来的赵虹山,回头狠瞪了一眼赵二麻子,“二麻子,你听好了,你要是再敢纠缠我妹妹,我就是舍了这条命,都要拉了你陪葬。”
他身旁的潘氏吓得赶紧拉过他。
“呸,你妹妹一个和离的妇人,老子看上她,是她的福气,你们还敢嫌弃我赵二麻子,等着瞧,看以后谁敢与老子作对,娶她赵虹玉。”赵二麻子毫不示弱的撂下狠话。
“二麻子!”赵文强一声冷喝,对他怒目而视,“我刚才说的话你没听进耳朵吗?无论虹玉再嫁与否,都由她和她家里人做主,你这做派是想咋的?……啊!想学着那梁虎强娶不成?”
这个赵二麻子,原先在村里闲荡的时候,对他这个村长还有几分敬畏,没想到,他出门闯荡一阵子后,居然硬气起来了。
“村长,话不能这么说,我与虹玉妹子只不过多说了几句话而已,他赵虹山就这样打上门来,这气我可忍不下去。”赵二麻子在赌场经历了不少大场面,口气也学会了各种痞气。
“呸,虹玉的名字是你乱叫得的吗?狗东西,你要再胡说八道,我揍得你满地找牙!”赵虹山气急而怒,挣扎的想要扑过去。
赵喜文两口子紧紧拽住他的胳膊,不敢松懈。
“怕你呀,来呀!看看谁的牙掉满地。”赵二麻子叫嚣着想冲过去,被他爹娘给拦着。
局面又陷入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