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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突然提起顾兆了，当初不就禁止众人再提起他的名字的吗？”有些年老一些的大臣皱着眉头开口道。
戚衡下意识得看了眼顾洹，便见她正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淡淡的开口道：“这件事突然被提及肯定有原因，此事必须彻查。”
因为是违背了先帝的命令，这件事说严重其实也挺严重的。
顾洹抬头，一脸认真道：“陛下，微臣愿意领命去调查这件事情。”
戚衡却是微微皱起了眉头，道：“顾爱卿之前忙了那么久，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这件事便不交给你了。”
顾洹没有想到自己会被拒绝，看着戚衡的脸眨了眨眼睛。
一旁的毕明煦看了她一眼，站了出来，道：“陛下，微臣愿意领命去调查这件事。”
“准了。”戚衡直接应了下来。
众人看向顾洹的目光都微微变了，暗暗的想着莫不是最近顾洹真的不受宠了？但之前的反转太多，他们现在也不敢肯定。
“子涟，就照着陛下说的，你这段时间确实太忙了，就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下朝之后众人纷纷往外走，毕明煦站在顾洹的身侧，安慰道。
“嗯嗯。”顾洹点了点头，这件事由她来调查确实有些不合适，她刚刚也是被这个消息一下子冲昏了头脑，这才会口出此言，只是现在想明白了。这件事无论查出来的结局是什么，她日后的身份一旦暴露，这件事的结果便会因为是她调查的而发生反转，无论是不是与她有关。
“加油。”她笑着对毕明煦开口道，随后指了指不远处的马车，道：“我还有些事情，今日便不去当值了，已经跟陛下告了假。”
毕明煦看着她离开的身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子涟，你竟然是顾兆的孩子！”这日深夜，顾洹正在自己的书房中处理公事，门外突然闯进来一个人，正是毕明煦，他将自己调查大都的那些证据拍在了她的面前。
顾洹微微皱眉，去拿起那些所谓的证据看了眼，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她当初所住的村子里村民的供词，还有不知何处查到的令牌样式，上面还特别注明了这是顾兆特有的标志。
她抬手摸了摸仍旧在自己怀中的令牌，抬头看向气势汹汹的毕明煦，淡淡道：“仅仅凭借这些供词，你便能我与他扯上这样的关系？”
“子涟，我只问你，这到底是不是真的。”毕明煦的表情十分复杂。
“我之前看到过那块令牌的，分明长得一模一样。”他似乎有些痛心。
顾洹默然，许久才长叹了一口气，道：“这些证据你可曾呈送给了陛下？”
毕明煦一怔，还是说了实话，道：“还没。”
“我意识到这件事情或许与你有关系之后便冲过来了。”他的内心一直在挣扎着。
顾洹点点头，笑道：“谢谢，不过为了你着想，这份证据你还是尽快呈送给陛下吧。”
毕明煦闻言红着眼睛低吼道：“京中传出的流言到底是不是你做的，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静静的看着他的眼睛，突然笑了，道：“若是我说这件事不是我做的，你会相信吗？”
“会。”他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顾洹嘴角的弧度更深了，道：“可惜了，这件事不是我做的。顾兆的确是我的父亲，我也一直暗中在查这件事情。但是传出这样的谣言对我来说并没有任何好处，因为父亲的死因一直都是轻敌战死，至于那通敌叛国之罪理应只有高位之上的人才会知晓。”
毕明煦闻言也冷静了下来，定定的看着她，许久才低声道：“子涟，我发现我越来越看不透你了。”
“我做的事情一向问心无愧。”顾洹笑道。
她不怕毕明煦将这件事说出去，唯一害怕的就是到时候戚衡会面对的压力，他会怎么处理自己这个罪臣之子？
“去将这些证据呈给陛下吧，他该知道这些的。”她低声道。
毕明煦的心里一直在挣扎，这事若是真的说了出去对于顾洹会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抱歉，我会呈给陛下，但一定不会说出去的。我也会为你求情。”毕明煦从小收到的教育就是忠君爱国，他不能允许自己将这件事情彻底隐瞒下来，即使他十分相信顾洹。
她笑着点了点头。
当天早朝前顾洹便被戚衡传唤到了御书房之中。
“顾兆之子？”他坐在椅子上，面前的桌子上赫然摆着那些所谓的证据。
“那令牌应该还在你身上的吧？拿出来给朕看看。”
顾洹看着他的眼睛，沉默的从怀中将那块从茶楼里得到的令牌拿了出来，向前几步放在了戚衡面前。
他伸手将其拿了起来，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便看便问道：“既然你是顾兆之子，那之前你的舅舅便是洛家的长子了？”
顾洹点点头。
“瞒的倒还挺深的。”戚衡的语气有些奇怪，谈不上生气，又与平时的语气不太一样。
他随手将令牌又放到了桌上。
“洛云可随你回来了？”他问道。
“没。”舅舅当时说他的根基都在那边，短时间内不能丢下那些手下们回来。
“行了，这件事暂时保密，你也不必如此紧张。”戚衡突然软了语气，安慰道。
顾洹没再说话，这事保密的话她当然是求之不得的，毕竟这样更有利于她利用身份去查，但最近暗中查找的时候总觉得还有其它的人在做同样的事情，她看着垂眸着的戚衡，会是他吗？
她不敢问，怕这后面会牵扯出更多的事情。
只是想法是美好的，现实很是残酷。
“陛下，微臣听闻顾洹顾大人便是罪臣顾兆的儿子，想必京中的流言与她脱不了关系，希望陛下降旨彻查。”有人突然站了出来，开口道。
其它大人却没有漏出什么惊讶的神色，想必是早就知道了的。
顾洹下意识的看向高坐上的戚衡，却见他也难得的露出了有些凝重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