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漏网之鱼

耳苟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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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一夜未睡?”顾洹昨夜花费了大量的精力也只整理出来了那么一小部分,现下所有都摆了出来,戚衡脸上虽不漏什么疲态,但她知道他定是一夜未睡的。

    而且御书房中只有她睡下的那一张塌。

    “过来看看。”戚衡避重就轻,卷起手中的书卷轻轻的敲了敲上矮一些的那一部分。

    顾洹闻言也没再询问,直接拿过了那一叠有替考嫌疑的试卷。

    随着一张一张的翻阅,她的脸色越发难看,这些人表现的已经十分明显了,知道已经到了这种关头,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再去挣扎也没有了什么意义,要么不写,要么写出来的也都是鬼画符,只有一两张上面还是写了满满的字,只是两张试卷上的自己或是内容都不一样。

    待翻阅完了所有替考的试卷,顾洹叹着气摇了摇头。那两张写了字的试卷她看了,也有着自己的一番见解,在那种高压的情况下尚且能够答出这样的题目,不难想象若是没有这事他们凭借自己的能力也可以高中。只是可惜了,心思没有用在正道上。

    “没有世子的。”顾洹将那一沓试卷放在了桌上,看着戚衡询问的目光,道。

    “看爱卿这样子,是知道些什么?”戚衡将手中的书卷也放到了一边,单手撑着头,狭长的凤眸里只有顾洹一人。

    顾洹却是直接跪在了地上,垂着头道:“今早便看见有鸽子进入贡院之中,便猜到了这些事情,现在这样的情况也只能说是在意料之中。是微臣狂妄自大,没有察觉到背后的情况,才导致了现在的情况,请陛下治罪。”她已经是吃过一世亏的人了,却还是栽在了这种心理上。

    戚衡凤眸微抬,只看见往日里自带着一种淡然气质的少年现在浑身带着一种低落的情绪,看起来很是低沉。

    顾洹盯着地上的青石板,光洁的板面上倒映着自己有些失落的脸。一瞬间有些晃神,仿佛又回到了这一世与这位年轻帝王的第一次交锋,只是那时她的这一颗心还是飘忽不定的,没有决心投身于江山社稷。

    “顾爱卿起来吧,朕没有怪罪你的意思,这件事朕也有责任。”顾洹狭小的视线范围内突然出现了一双绣着龙纹的鞋面,她盯着上面的绣样,感觉到自己的右肩被轻轻的拍了拍。

    这才抬起头看向戚衡,在他的虚扶下站起了身,只是那种情绪还是没有完全消散。

    “哪有那么多从不犯错的圣人,人最有智慧的事情不就是知错就改吗?”戚衡知道她的心理,只说了这样一句话表示安慰便转移了话题:“说起来,昨夜世子回来的时候是替考的人离开的时候,而朕的旨意直到今日才下,依照爱卿的猜测,他是如何传递消息的?”

    顾洹沉默了一会儿,才沉重的开口道:“依微臣所见,许是我昨日与他相遇时引起了他的怀疑,在臣离开的时候他应该是与外界取得了什么联系吧。”

    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抬头看向戚衡,问道:“陛下,臣斗胆问一句,昨夜抓住的替考之人共有多少位?”

    “十九位。”戚衡脱口而出。

    “刚刚那些试卷也一共是二十三份吧?那便是说这次还有替考的人没有抓住,依照世子今日里收到试题的时间推算,给他替考的那位应当也是没有被抓住的。”顾洹的眼中一片冷静,细致的分析道。

    “昨夜事态紧急,的确可能会有漏网之鱼。”戚衡点点头。

    “若是依照着臣的推断,世子应该是在臣还未回到贡院的那段时间里便已经将消息传出去了,应当能够引起他们的警惕,可就是这样都被抓住了十九位,这未免有些不合常理。”顾洹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她原本因为休息够了而清明了不少的思绪此时又混乱了不少,想要找出这团乱麻的线头,却只让其绕的更为糟糕。

    戚衡也陷入了沉思,轻声问了一句:“若那背后之人是故意将这些人交给我们的,又是为了什么呢?”

    这也是顾洹最想不通的地方,毕竟替考之事事关重大,谁都知道被抓到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但若是没有人赃并获都有辩解的可能,而且他们都有完全逃开的机会。

    顾洹想不通,索性将这个问题先放在了心底,问道:“今日的那四位主考官中,陛下以为哪些最为可疑?”

    “这一点爱卿的心中不是已经有了想法了吗?”戚衡似笑非笑到。

    顾洹也勾起了唇角,道:“果真没什么能瞒的过陛下,微臣的确有了怀疑的人选,只是其中一位……”

    “爱卿是想说那人常年担任主考官,绝对不是这一次帮助作弊的吧。”戚衡几乎瞬间就领会到了她的意思。

    “陛下英明。”

    “你也参加了去年的考试,可有什么感想?”他接着问道。

    顾洹侧头回忆了一下,摇了摇头,道:“除了那些想带着些小抄进去便给检查的人员塞了银子的便没有其它什么异样了。许是因为微臣不在他们给替考人员安排的院子中吧。”

    “去年便有人带小抄进入考场?还贿赂官员?”戚衡的神色一下子变得有些危险,直勾勾的看着顾洹,似是在等待着她的辩解。

    顾洹没想到这一下将自己饶了进去,作势又要跪下,却被戚衡拦住了:“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人,朕给你站着解释的机会。”

    “微臣错了。”顾洹这些日子已经彻底养成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来道个歉的习惯,是以先垂着脑袋十分诚恳的说了这四个字。

    “爱卿在朕面前也差不多有一年了,这别的本事没见学会多少,道歉倒是越来越快了。”戚衡语气很是淡然,就像只是在询问今天的天气如何一样。

    “说吧,这次又错在哪里了?”

    “微臣错在不应该因为自身没什么势力,在去年的科考中没有制止这种贿赂考官的行为,只想着等以后为官了再去整治。”她一来便是一连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