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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保城的第四个晚上。
潘闲为傻柱挑选的媳妇杨澜坐在招待所的床上,表情怯怯地望着她的未婚夫,一双因为干粗活而变得略显粗糙的手,紧紧揉捏着衣角。
“杨澜,等明儿回四九城,你就是我媳妇了。既然你已经嫁进城里,丫头这个小名就不太合适叫了,得换个称呼。”潘闲饶有兴致的说道。
“何大哥,您喜欢叫我什么就叫什么,我都听您的。”
杨澜还是有些拘谨,乃至害怕。
虽说两人马上就要成为夫妻,可这不是还没正式结婚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要是被人抓着了,多少是个麻烦。
但也不用担心,男未婚、女未嫁,杨澜手里还有杨家村开的证明,不怕解释不清。
“澜澜怎样?”潘闲道。
“嗯,挺好的。”杨澜糯糯的点了点头。
“澜澜,我想你一定很好奇,我一个来自四九城大厂食堂里的大厨,为什么会大老远跑保城来讨媳妇,趁现在有时间,我先和你讲讲……”
杨澜能当乡村教师,自然是个明事理之人,只要提前打好预防针,挑明易忠海、秦淮茹、许大茂等人的坏心思,到时几人轮番来拱火,都不见得有效果。
在潘闲绘声绘色的讲述下。
杨澜心中的不解疑云,终于拨开云雾见晴天了。
得知自己未婚夫蹉跎到现在,才在白姨的帮助下说上亲事是因为年轻时犯楞,受人蛊惑之下,和一寡妇牵扯不清,败坏自己名声,她的第一反应是窃喜,不是愤怒。
因为接济贫苦人家,不小心坏了名声的烂好人,总比有着不良嗜好、身体残缺、或脾气暴躁、爱打人的浑人好很多。
虽然傻柱脾气也暴躁,但傻柱不会打女人,有色心没色胆,接济秦淮茹那么多年,竟然从没和秦淮茹有过实质关系。了解这一切,杨澜有很大把握拿捏住傻柱,阻止傻柱今后继续犯傻,无节制的接济‘好邻居’秦淮茹。
偶尔接济,她不会在意。
但只能由她接济,而不是傻柱本人。
别看她温温柔柔、性格恬静,就以为好欺负,其实她比秦京茹懂取舍,还有学问,能拎得清利弊。
这不,听完潘闲的讲述,就见杨澜点头回道:“何大哥,其实您不用担心我,我吃过苦,也见过村里人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而勾心斗角,就算你今天什么都不说,我也不会轻易受人挑拨的。”
“嗯~~”
潘闲点点头,再三告诫道:“我住的地方,你唯一不用防备的人,只有后院的娄晓娥和聋老太太,其他人找你,都得多留几个心眼,尤其是秦淮茹和易忠海这两人,许大茂是我死对头,决不能让他私下和你接触。”
“何大哥,我都记住了。”
杨澜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不禁一阵唏嘘,一个院子几十户人家,竟然只有寥寥几人是好人,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毛病,几乎个个都要提防。
自己想吃上这碗商品粮,竟然还要学会勾心斗角。
这真的是……无语了。
假如她没有克夫属性,不被亲朋好友嫌弃,这会说不定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
可惜现在没得选了,哪怕上的是贼船,也得一条道走到黑。
……
陪杨澜聊了一会。
潘闲回到自己房间时,老何同志已经再次等候多时,桌上的花生都拨了大半,面前堆着一大堆花生壳。
爷俩没怎么聊,一开口就是正题。
“柱子,阿梅这边我会帮忙照料,等她的眼睛换上角膜,恢复视力,我会带她去趟城里,到时你若有儿有女,便让她当面致谢。如果你的生活被搅和的一团糟,我会按照你的想法,帮你调岗带出四合院,让阿梅嫁给你,为咱们何家续香火。”
“爸,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唉,你小子~~”何大清没好气道:“帮你保个媳妇,才愿意叫爸。老子要是不帮阿梅出医疗费,你是不是就不叫了。”
“哈哈,喝酒喝酒……”潘闲刚刚也是脱口而出,代入角色了,现在让他再叫一句,肯定还是叫不出口。
不过有这一句,老何已经心满意足了。
只要儿子愿意认自己,花再多的钱帮助阿梅,他都认了。
虽然有些搞不懂柱子为什么要把事情搞的这么复杂,明明只要回去调岗搬家就能解决的问题,非得留在四合院,但他并不想多问。
从这几天的接触来看,柱子做事井然有序,条理分明,不愿意搬家,显然也是有原因的。
……
翌日清晨。
潘闲左手提着背包,右手牵着杨澜,登上开往京城的早班车,兜里还揣着老何悄悄给的两百块钱和二十斤全国粮票,心情略微复杂。
老何将私房钱全部给了自己,未来一段时间,日子怕是不太好受了。
但这就是老父亲的爱。
他的路子走对了。
果然,扭转傻柱晚年的悲惨结局,需要跳出四合院这个包围圈,来保城请求外援。
有血缘关系和没血缘关系,差距真的很大。
如四合院里的聋老太太,天天念叨傻柱是自己亲孙子,可她明明看出一大爷和秦淮茹坏心思,却始终不敢挑明,强势制止对方祸害傻柱,只敢算计许大茂和娄晓娥夫妇,让他们夫妻离心离德,给傻柱创造机会。
当然,这也算是为傻柱好,就是力度不够大。
真把傻柱当亲孙子,最好的办法其实是打醒傻柱,让傻柱看清易忠海和秦淮茹的真面目。
可她不敢。
因为她怕打不醒傻柱,又和易忠海交了恶,一下子得罪两个愿意帮自己养老送终的人。
何大清就不同了。
亲爹为了儿子的终身大事,什么事都能做,什么事都敢做。
说实话,要不是潘闲拦着,白寡妇也不让走,何大清能跑回四合院,当面揭穿易忠海这个伪君子,并给秦淮茹、贾张氏几个响亮耳光,让她们不敢再来招惹自己儿子。
而潘闲拦着何大清,纯粹是因为现在的傻柱,并不是清醒状态,等七天时间结束,傻柱还是那个傻柱,到时何大清打了秦淮茹、贾张氏,又辱骂、‘污蔑’易忠海,傻柱这混小子,指不定能对亲爹动手。
傻柱因女人耽搁一辈子,只能从女人身上下功夫。
这也是潘闲一直在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