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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错觉,大概凌晨两点左右,她听到了细微的脚步声。是拖鞋落在地毯上的声音,一直停在了卧室门口。
白筱紧张地抓紧胸口的被子,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她飞快地把头顶的夜灯给关了。眼前顿时陷入黑暗。
下一秒,卧室门开了,走廊上柔和的灯光落在男人身上。只可惜是背光,而因为眼睛还没有适应的原因,她甚至都没来得急看清男人的长相,卧室门就被关了起来。
脚步声从门口慢慢地接近她。
“还没睡?”宛如老夫老夫般的问话,让白筱一瞬间失神。
“嗯?”直到男人再一次问她,她才陡然回过神,结结巴巴地回了一句,“嗯,睡……睡不着。”
“在等我?”男人又问,坐到了床边。
透过影子看去,他在解领带。
白筱迟疑地坐了起来,说道:“我……我帮你吧。”说着就过去握住了他的领带,为他一点一点解开来。
男人的脸近在咫尺,可惜的是,白筱还是没有能够看清他。她只感觉到对方的鼻息轻地像是羽毛,扫在自己的手背上,却掠起一阵阵的灼热,一直烫到她心里。
有多久,没有人异性这么亲密地接触了?
白筱不敢想。
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其实都有欲望的对不对?只不过,一切都靠理智。
解完领带,她就乖乖地退了回去。
男人也没说什么,把领带在床上随手一搁,说道:“我去洗个澡。”就进了浴室。
白筱望着朦胧里那条黑布隆冬的领带,懊恼地捂住了脸。
刚才到底是什么情况?他们很熟吗?为什么搞得好像结婚很多年的样子?到底是这男人有癔症,还是自己也魔障了?
疯了疯了。
接下去该怎么办?今天名义上,可是他们两个的新婚夜。
想到身边会躺进来一个陌生的男人,白筱整个人都僵硬了。她想逃,可是能逃到哪里去呢?
是的,一定是的。一定是这个男人有什么特殊癖好,或者是个什么变态,才会找到她。一想到这种可能性,白筱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今后她要面对一个变态到什么时候?该怎么面对啊……
可是照刚才男人的反应,他也不像是个变态。
脑子里正乱七八糟地想着,浴室门“哗啦”一下,毫无预警地打开了。男人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过来,坐到床边,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说道:“起来,给我吹头发。”
WHAT?
难道这男人的癖好就是三更半夜叫老婆给他吹头发?
白筱脑子来不及用,急忙起来,团团乱转地找吹风机。
看着她的背影跑来跑去,温少情嘴角溢上淡淡笑意。只是当他自己发现的时候,便刻意压了下去。
“你可以开灯。”他说道。
白筱的身体一僵。
开灯?
不不不,她才没兴趣知道一个变态长什么模样。要是个秃头怎么办?
所以她装没听到的样子,依旧忙忙碌碌地找吹风机。
不开灯?也好。
温少情起身:“你慢慢找吧。”说完,就出了门。
“砰”一声门关上,白筱举着刚刚找到的吹风机,整个人仿佛经历了一场事关生死的大战,颇有点精疲力竭的感觉。
她丢下吹风机,无力地躺回床上。
他走了?去哪里了?是因为她不开灯生气了?还是因为耽误了他吹头发?
天呐……她怎么会在这儿琢磨一个古怪男人的古怪行径?
不过还没等她琢磨出什么,男人又回来了。他已经弄干了头发,所以理所当然地掀开被子上了床。
躺,到,了,她,身,边。
这一刻,白筱的整个身子都缩了起来,真想有多圆就缩多圆。
只不过她好像想多了,男人根本不想做点什么。躺下之后,他的呼吸声就平稳下来,听起来就像睡着了一样。
白筱终于放松了点,心想,我靠白筱,你到底在干什么?你现在竟然跟一个陌生人躺在一张床上?你的节操呢?
喂马嘉那只狗了。
然而事实总是跟她唱反调,这个新老公简直不按常理出牌,完全没有马嘉那么好琢磨。他温热的大臂一横,大腿一勾,下一刻,白筱整个人就被他压在了身下。
白筱脑子里顿时跟炸了一样,身体条件反射地绷地笔直,瞪大了眼睛,想看清身上的这个男人。可是后来一想不对,急忙撇开头闭上了眼睛。
男人突然笑了一声:“害怕?”
“我孩子都有了。”怕个屁。
这话,温少情高兴不起来。他知道这女人跟那个叫马嘉的有个女儿,至于现在这个时候挂在嘴边上说吗?
他禁锢着她的力道,因为这个不妙的情绪而越渐发紧。白筱觉得自己呼吸都快困难了,只好伸出自己两根白晃晃的手臂抵住他:“你……你压死我了。”
“呵……”男人与女人在一张床上,还是这样一个姿势,这女人竟然说压死她了?真会煞风景。
温少情勾起嘴角,因为孩子的事情引起的那点不悦,也很快消失了。
五年,整整五年,他心里、脑子里、回忆里、伤痛里、欢喜里……所有所有的地方都存在的这个影子,今天,终于抱在了怀里。
如果不是白筱太煞风景,他恐怕也会因为激动而颤抖不已。
事实上,在进卧室以前,他一点都没有想好怎么面对她。爱也好,恨也罢,这些情绪随着见面时间的临近,让他变得彷徨。
索性,这个女人好像一点都不想见她的新婚丈夫,所以连灯都不敢开。
现在软玉在怀,还是自己想了五年的软玉,他要是不好好品尝的话,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清汤寡水的身体了?
是时候,该尝荤腥的了。
柔软的吻,落了下去。
从她的额头,眉间,到唇上。
撬开她紧合的贝齿,那里藏着他多年来朝思暮想的滋味。
白筱。
白筱……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白筱的脑子已经空白成了一片,好像下满了漫天的雪花,分不清今夕往昔。
该来的,还是来了?
作为妻子,她的确是该在床上配合他。可是……
身体是僵硬的,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配合他。
对她而言,他完完全全就是一个陌生人。她怎么能跟一个陌生人上床呢?一夜情还是见过面的,而他们,连对方的长相都不清楚。
可是,缠绕在鼻息间的,属于这个男人的气息,却是那么的好闻。
淡淡的沐浴乳的香味,与他身上一丝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让她不知不觉放松了下来。
温少情的吻一路向下,吻过光洁的下巴,吻过修长的脖子,吻到柔软的双峰之间。
骤然而来的一丝冷意,像一根刺,突然间让白筱浑身一激灵。
她什么时候被脱了睡衣?
白筱回过神,来不及思考什么,双手已经抵住了温少情的胸膛。她喘息着,摇头:“不……不行。”
情到浓时,她说不行?
温少情黑亮的双眸透过黑暗看着面前的女人,咬了咬牙:“你是我的妻子,为什么不行?”
炙热还抵在她腿上,白筱觉得很难为情。她低着头,捂住自己的脸:“对不起……给我一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