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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种恶引申出七种职业,正是这七煞门的含义所在。
第一种煞气叫欲,图标为宝剑,主权力占有,化身大剑师;
第二种煞气叫贪,图标为猛虎,主贪得无厌,化作驭兽师;
第三种煞气叫诳,图标为面具,主扭曲真伪,化作幻象师;
第四种煞气叫怨,图标为蜘蛛,主怨生恶毒,化身五毒师;
第五种煞气叫怒,图标为火焰,主毁灭之道,化身火药师;
第六种煞气叫戾,图标为武器,主肆意杀戮,化身武器师;
第七种煞气叫茫,图标为木偶,主是非不分,化作傀儡师。
这样看来,第一名欲自然是七煞门的统领了,因为风物榜上第四名写着统领七煞门,手持鹤羽剑,可不正是这里所指的大剑师吗?现在,一切都渐渐明朗,七名杀手也是呼之欲出,只是能辨别出这七煞门的七名杀手只是了解他们的第一步,最关键的还是掌握他们的目的和行踪,这样才能提早作出下一步反应。
只是眼下,众人还无法掌握到这一步。
白齐道:“看来他们的目标绝不是金银财宝等俗物,定是另有所图。”
秦明点头道:“一定是这样,只是不知道这箱子里原本放了什么?”
白齐道:“这个我们光猜是猜不出来的,不过眼下有一点可以确定,他们肯定不会轻易放了我们!”
今日一战七煞门的人已经出来四煞,金吾卫的人也充分暴露了行踪,荆一飞还击毙了计无言,以七煞门以往的作风来看,势必不会就此罢休,一定会想方设法置秦明这些人于死地。
白齐倒不担心七煞门的人来找他,反倒是另一件事让他更加忧心,他有些不好意思道:“对了,荆大人,我和秦明二人因查案得罪了辟火司的姚千户,只怕回去后……”
荆一飞道:“此事我会立即向魏大人如实禀报,姚谦昏庸无能,金吾卫内是人人皆知,我相信魏大人会有公正的处理的。”她说着从怀中掏出两个信号筒递给秦明和白齐,“这是我兵马司的信号火焰,我在其中加了特殊的火药,若遇急事,可点燃这信号火焰,我看到了自会过来相助。”
二人接了信号筒急忙收好。
一旁的易伯见这二人年少有志,心中颇为喜爱,上前笑道:“这等小事我看倒不必麻烦魏大人,机甲司的千户刘太安与我是旧识,调入一两个人还是问题不大。小子,我看你对机甲之术颇有几分研究,不如就转去机甲司如何?他这司内权力虽不如辟火司,但司内人员和善,也算清净之地。”
秦明和白齐如今已是彻底得罪了薛仁德等人,自是不想再回辟火司受欺凌,他眼见易伯有心帮他,自是又感激又欢喜,而后他看了看白齐,请求道:“对了,白齐会奇门遁甲术,可否也替他找个好去处……”
易伯想了想,笑道:“奇门遁甲?老夫知道一个地方,只是希望这位白齐小侄不要嫌弃那里冷清。”
“你是说……”
“六相司!南淮安这老儿可是很想招徒弟了。你意下如何?”
白齐心中求之不得,当下喜道:“谢易前辈!”
易伯笑道:“不必谢我,同为金吾护卫,安邦护国皆是你我重任,何须言谢?不过,调动一事也没那么快,你们还需要先在辟火司待一阵子。”
秦明和白齐叫道:“还要待啊,那姚谦、薛晋他们不得剥了我们的皮?”
易伯道:“这事你们放心,禁军之内有规矩在,再怎么样也不敢乱来,你们要是还不放心,我回去后就请皇甫千户与薛千户求个情,先免去皮肉之苦。你二人啊,就老老实实多待半月,应该就可以调过去了。”
二人这才放心,大喜道:“谢谢易伯了!”
易伯没有食言,回去后立即游说一番,刘太安、南淮安当即就同意了,不过调动的信函到了薛仁德这边,却被搁置下了。薛仁德表示,辟火司的演武大会即将开赛,每个巡铺的人手都比较紧张,不若等这比赛结束了,再安排调整也不影响。末了,薛仁德又表示,自己疏于管教,竟让辟火司内闹出这么多事情,真是叫人贻笑大方,日后自己必然要对薛晋等人严加管教,决不能再出这等滥用私刑之事,至于秦明等人,就按照律令要求,扣罚了俸禄,其他处罚就不再追究。
秦明长舒了一口气,他心想,这半个多月就老实本分点,惹不起就躲着走,躲不起干脆就忍一忍,并非他怕了这薛晋,而是经后湖一战,荆一飞、易伯等人的一言一行,都让他对金吾卫重新充满了信心和期待,况且这案子也已查了一半,实在不值得为了一些个人恩怨,白白放弃这么多努力。
不过奇怪的是,经此一事后,薛晋等人也未再来骚扰他们,秦明心想这几个人都是睚眦必报的人,不可能这么老实,只怕还有不为人知的什么阴谋,自己可不能放松警惕。
不过,相对于秦明的实际,白齐担心的却是另外一件事,当日后湖画船烧沉,死鱼漂了厚厚一层,腥臭之气悬浮不散,这样的异象会不会引起监湖官的怀疑,进而禀报朱棣,下令彻查此事,那这样一来他们几个人必然难逃干系,尤其是以朱棣的作风,重罚甚至是杀头都是在所难免。他整日忧心忡忡,好在三日后,荆一飞派人送来信笺,才稳住了他的心神。
当日他们走后,湖中急流狂卷,形成了巨大的漩涡,这湖边的画船连同无数鱼类的尸体悉数被卷入密道之中,不过半日之间这湖面上的东西全都不见踪影。
湖水下沉后,夜间就开始涌水上涨,这等异象让监湖官吓破了胆,他只以为又是如洪武八年的洪水一样,要来个水漫京城,急忙连夜向朱棣禀报。当夜,朱棣就派右金吾卫和锦衣卫专门彻查后湖,这检查据说前后查了两天,后来还调派了驻守长江的水师前来协助,最后检查的结果究竟如何无人得知。只是自此之后,这后湖就由负责皇城守卫的右金吾卫、天策卫轮流负责巡逻驻守,通往长江的河口更是完全封闭,外人想要入内就难上加难了。
后湖戒备愈加森严,而七煞门的人短时间内也没有再出来活动,这个比风物社还要神秘的组织,一夜之间好像就在京城消失了一样。神秘天降的雷火、夜半出动的鼠兵、汹涌的火鼠火兽,也一并销声匿迹了。
至此,所有的线索都彻底断了,就像一块暗礁刚刚浮出水面,就立即被涨起的海潮掩盖,再也无法找寻,案件的侦查迫不得已告一个段落,众人只能静静等待新的线索出来。
不过,对秦明白齐来说,眼下还有一件更烦心的事必须处理:辟火司一年一度的演武大会就要开始了。
辟火司,顾名思义主要肩负京城内防火巡查和火灾扑救,作为金吾卫内人数仅次于兵马司的第二大司,辟火司每年夏末秋初之时,都要举行一次大规模的演武比试,因为辟火司的职能特殊,所以这演武比的其实不是真正的武术,而是射水、灭火、救人等灭火救灾的能力。
所以官兵们又叫这个会为御火大会。
演武大会虽没有真刀真枪的搏斗,但其惊险程度却绝不亚于任何一场武林搏斗,因为武试比的不过是人与人的功夫较量,大可点到为止,而演武大会比的却是人与火灾的抗衡,刀剑虽无眼,水火却更无情,其危险程度更加难以控制了,这么多年以来,在演武大会上受伤甚至死亡的官兵不在少数,想要夺魁更是难之又难。
这演武大会的比试规则是:辟火司按照所属街坊,分成洪武、太平、长安、大通、建安、善和、三山、英灵、长通九支队伍进行参赛,每队选出八名队员,分三轮进行竞技,每一轮都有不同的比试项目,每一轮淘汰三支的队伍,九晋六、六晋三,最后第三轮决出最后的魁首、探花和榜眼。获得魁首者,按照惯例八名队员皆可晋升一级,所有人等赏铜钱千贯、赏米粮十石,并可安排相应的调休,奖赏可谓丰厚。
这比试虽然奖励诱人,但以秦明和白齐现在的情况,自然是不想参加的。
只是命运弄人,二人所在的善和坊,正是在丁恒的旗下,这比试人选一直秘而不宣,到了比赛前三日,这榜单一张,却发现二人的名字赫然在列。
秦明不知道这丁恒想搞什么把戏,为什么非要安排他二人参加演武大会,只是断定这所谓的演武大会必然是个鸿门宴,毕竟他二人才入金吾卫不到一个月,很多训练项目都还比较生疏,这样要他们参赛,自然是会被人看笑话的。
榜单已定,人员不可更改。
二人前去申诉,却不想丁恒竟以调动为要挟,声称薛仁德已立下规矩,只有在演武大会中夺得魁首的队员才有资格申请调动。
显然这是个陷阱!
秦明大怒,还欲争辩,不想白齐却制止道:“算了,如今身在辟火司一切都由他人做主,现在你我罢赛闹事,只会落人口实,反倒耽搁了我们调动的事,不如先去参加比试,静观其变更好。”
这演武大会还有三天的时间,比试项目已经公布出来,第一轮曰百龙出水,第二轮曰真火五行,第三轮曰命悬高塔。三轮比试各有侧重点,分别考核选手个人技能水平和团队合作能力。
秦明和白齐在辟火司内待的时间尚短,很多技巧学习不足,这样仓促上去比试,胜算自然是微乎其微,只是眼下局势如此,就是赶鸭子上架,逼骡子拉磨,也别无他法了。
二人开始认真研究这三局的规则。
第一局,百龙出水。在离地十丈的空中悬挂一个大水桶,八名队员利用一切办法朝水桶内射水,优先射满水的队伍便获胜,速度最快的六支队伍晋级下一轮比试。但这普通的唧筒、水枪只能射出两三丈的高度,想要打到十丈高的水桶里,自然要另寻他法。
第二局,真火五行。由考官随意选择五种燃料点燃,并在五个火场中放置五样信物,参赛队员要按照相生相克的道理,选择正确的方式扑灭火势,并取出五样信物,速度最快的三支队伍晋级决赛。
最后一轮,高塔营救,只写了名字,并未公布比试项目的具体细节,想必是要考验队员临场反应和营救能力。只是光听这四个字,也能猜出是十分危险的一个项目。
善和坊的人员早已由丁恒选定,八名人员老的老,新的新,这人员配置的目的再明显不过了,就是让人毫无胜算。白齐整日为了比试的事茶不思饭不想,忧心忡忡,反倒是秦明到了这时豁达起来,一天天正常组织队员训练,白齐问他,他便道:“万事在人,我不信你我联手,拿不下这演武大会的魁首!”
白齐见他信心满满,不免问道:“难不成你有了良策?”
不想,秦明大大咧咧地笑了起来:“还要什么良策,俗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我就跟你赌一局,这次我们必能拿下演武大会的魁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