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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饭,他们出发离开,英子和王富贵出来送他们,方婆婆没有出现,估计是不想看到夏冬这个儿媳妇突然飞走了。
英子拉住夏冬的手,依依不舍,夏冬笑道,“英子,等你到了A市,记得来找我。”
“嗯,夏主编,我一定会来找你的!”
“不要再叫我夏主编,叫我夏冬。”夏冬报了一串数字,说道,“这是我的电话号码,随时欢迎你打给我。”
英子笑得很开心,“好,夏冬。”
夏冬上了北堂深的汽车,刚要出发,王富贵抱着一个小铁箱突然冲了过来,说道,“药,药!”
夏冬看到他手中的铁箱,刚想说自己没有病,不需要那些东西了,但是转念又想到自己莫名其妙的难受,于是将铁箱接了过来,笑道,“谢谢你。”
王富贵咧开嘴笑,挥了挥手。
汽车绝尘而去。
北堂深看着怀抱铁箱的夏冬,心里很不是滋味,犹豫了很久,他还是问出口,“夏夏,你知道这是什么药么?”
夏冬摇了摇头,也不瞒他,将自己身体的变化,和注射药水之后的奇妙感受全都告诉了他,他突然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眼神暗沉深邃,就像狂风暴雨来临前的大海。
她心中不好的预感越发地强烈,“深哥,你是不是知道这是什么?”
北堂深握紧她的手,一言不发,但是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深哥,我想知道真相。”
北堂深扶着她的肩膀,“夏夏,在我说之前,答应我,就算是为了孩子着想,你也要冷静。”
“我会的,我能够承受。”
他一字一顿地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这是毒/品。”
毒/品两个字,狠狠地敲打在夏冬的胸口,但是她努力地提醒自己,不要激动,要冷静,要冷静!
她紧紧握着拳,首要担心的,还是孩子,“深哥,听说吸/毒的人,生下的孩子是畸形儿,我已经至少注射了两次毒/品,会不会,也生下畸形儿?”
北堂深将她抱紧,“不,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经过十个小时的长途跋涉,他们一行人总算是回到了A市,刚进市区,百里翰就与他们分开了。
分开之前,夏冬微笑着向他道谢,他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说道,“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
夏冬看着百里翰开车进入另一条车道,上了北堂深的车,“深哥,我们也回去吧。”
回到家,已经是傍晚,北堂深已经通知人把小宝和小乖从幼稚园里面接了回来,两个小家伙一见到他们,立刻欢呼着扑了过来。
夏冬抱着小乖亲了又亲,揉着小宝的脸颊,小宝嘟着脸,乖乖任她揉,昨天晚上他已经和她通过电话,纾解了情绪,这会儿看到她,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包子脸上带着粉扑扑的颜色。
好一番亲热,夏冬才将两个小家伙搂到怀里,窝在沙发上,北堂深坐到她身边,很自然地揽住了她的肩膀,问两只学校里发生的事情,小乖柔声细语地讲着有趣的事情,夏冬配合地哈哈大笑,气氛好不温馨。
夏冬摸了摸小宝的头,问道,“乖儿子,再过三天就是游园会了,从明天开始,老妈帮你们排练节目。”
“好耶,妈咪好棒!”
夏冬得意扬眉,“那是,你们妈咪我,那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小宝一脸黑线,小乖捂着小嘴偷笑。
“喂喂,你们那是什么表情,不相信吗?”夏冬转头问北堂深,“深哥,你说说看,我是不是人才!”她偷偷对他呲牙,露出一副“你要是不替我说话就死定了”的表情。
北堂深笑,“宝贝们,你们的妈咪不但是人才,还是天才——的妈咪!”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小宝。
小宝心领神会,咧开嘴笑。
夏冬眉开眼笑,得意地拍了拍北堂深的肩膀表示赞赏,但是下一秒,她的眉头一竖,怀疑地看着他,“深哥,你是在跟我玩文字游戏吗?什么叫天才的妈咪?说到底,你夸的还是小宝诶!”
北堂深摸了摸她的头,“你明白就好。”
夏冬磨牙,“洗白白脖子,等我咬死你!”
北堂深大笑,果真将脖子伸了过来,“来吧,我已经洗过了。”
夏冬眨了眨眼,突然抱住他的脖子,张口咬了下去。
“嘶——夏夏,你还真咬啊!”北堂深痛得脸都扭曲了。
“哇哇哇——少儿不宜诶!”小宝赶紧捂住了小乖的眼睛,笑得贼兮兮的,“妈咪,你不要在未成年人面前做出这么血腥暴力的事情,会给我们幼小的心灵留下阴影的。”
夏冬抬起头,意犹未尽的摸了摸唇角,“好吧,深哥,看在孩子们的面上,今天就放过你了。”
北堂深脸部肌肉抽搐了,摸着脖子上的牙印,“我需不需要去医院打狂犬疫苗?”
“你敢!”夏冬凶狠地磨牙,琢磨着再咬一次。
一家人正闹的起劲,夏冬突然用双手抱住了肩膀,脸色变得难看,声音有点颤抖,“深哥,我累了,麻烦你送我回房间。”
北堂深心里一惊,连忙放开孩子们,弯腰将她抱了起来,对担忧的孩子们说道,“没事,你们妈咪今天赶了很久的路,她只是有点累了,我送她回房间休息,你们乖乖在客厅玩。”
“恩恩,好~”小家伙们点着头,挥舞着小手,“妈咪,晚安~”
夏冬双手紧紧抱住北堂深的腰部,忍住体内的悸动,挤出笑容,“宝贝们,晚安。”
进了房间,北堂深反锁了房门,将夏冬轻轻放到床上,她的额头已经被冷汗打湿了,浑身不住地颤抖着。
北堂深眼中满是疼惜,紧紧抓住她的双手,防止她伤害到自己,“夏夏,不要怕,我在这里,我会一直陪着你。”
夏冬好难受,她知道,她真的染上药瘾了,而现在,她的瘾犯了。
身体里,就像有无数的小虫吞噬着她的血肉,又痒又难受,她不受控制地扭动着身体,想要将体内疯狂啃食的谷欠望赶走,但是理智又告诉她,这样做对孩子不利,她痛苦地摇着头,颤抖着说道,“深哥……我好难受……拿绳子来……绑我!”
北堂深眼眸骤然紧缩,闪烁着痛苦的光芒,咬了咬牙,他霍然起身,哑着嗓子说道,“夏夏,坚持一下,我去拿绳子!”
夏冬艰难地点了点头。
北堂深走出房间,到客厅里找绳子,还好,这个时候孩子们都已经回房间休息了,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异常,他沉着脸翻动着物品,急切地找着绳子,最后在一个柜子里面找到一捆绳子。
他箭步往夏冬的房间走,就在这个时候,门铃响了。
他面色一沉,大步流星地走到门口,透过视频,看到百里翰站在门外,他皱了皱眉,百里翰怎么会来这里?
北堂深打开门,脸绷得紧紧的,“你怎么来了?”
百里翰就像没有感受到他的坏脾气,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绳子,面色平静地说道,“我有个朋友是化学教授,可以帮忙化验药品的成分。”
百里翰在开车回家的路上,想起了这件事,最后犹豫了半晌,他调转车头,来到了这里。
北堂深马上反应过来,小铁盒里面的药品,到底是哪种类型的,如果能够分析出来,说不定能找出克制的方法。
“跟我来。”北堂深抛下三个字,领着百里翰来到夏冬门前,压低声音说道,“铁盒放在夏夏的卧房里,她犯病了,你等在门口。”夏夏现在的样子,一定不希望被别人看到。
北堂深打开门走了进去,在他关门的瞬间,百里翰伸手抵住了房门,“我可以帮你。”
北堂深阴沉地盯着百里翰,百里翰也毫不避退地盯着北堂深,谁也不让步,最后还是床上的人痛苦地呻吟让北堂深改变了注意,他侧了侧身,百里翰立刻闪身而入。
百里翰看清楚床上的人,胸口立刻抽痛了一下,夏冬为了不惊动孩子们,死死地咬着自己的拳头,从喉咙里发出低沉的断断续续的呻吟声,她的身体蜷缩在一起,脸色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滑落下来。
北堂深痛苦地闭了闭眼,对百里翰说道,“你帮我把她的双手拿出来。”
百里翰脸色变白,他弯腰,将她咬在嘴里的拳头掏了出来,拳头上面布满了牙印,血迹斑斑。
百里翰的眼眶一热,将她两只手腕并排放在一处,北堂深用绳子将她的双手绑了起来,又将她的双脚绑了起来。
夏冬狠狠咬住嘴唇忍受噬骨疼痛,她的身体不住颤抖,犹如风中残叶。她的头痛欲裂,眼泪鼻涕布满面颊,那副痛苦又狼狈的样子,让两个冷酷无情的大男人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你看着她,我去拿毛巾。”北堂深抛下一句话,忍着心痛走出门,到了洗手间,他狠狠一拳头砸在冰冷的大理石洗漱台上,眼中迸发出阴狠的光芒,他绝对不会放过伤害夏夏的人!
“好难受……好难受……”夏冬整个精神都快崩溃了,她的双目茫然无神,全身战栗,蜷缩在床上,衣服凌乱,长发被汗水打湿了,缠绕在一起。
百里翰颤抖着伸出手,将她汗湿的头发弄到耳后,掰开她的嘴巴,防止她咬伤到自己。
这个时候,北堂深拿着干净的毛巾回来了,他小心地将毛巾塞到她的口中,她痛苦的呜咽,就像是受伤的小兽在哀泣。
夏冬承受着煎熬,同样,北堂深和百里翰也承受着煎熬。
半个小时过去了,她颤抖的身体慢慢地恢复了平静,眼神也不再空洞,渐渐有了神采。
北堂深稍微松了口气,将她口中的毛巾取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