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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婉秋的状态看着也不太好，原先的神采奕奕是不见了的，看着人瘦了一大圈，隐隐带着疲倦。
刚去接到她的时候，黎望舒吓了一跳。
她没有闻到臭味，知道应该是其他的事情。而秋阳几次欲言又止的却没开口，不是知道情况，也是打算劝的。她就没说什么，毕竟她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有那么要好。
关键是她自己都焦头烂额，怎么好意思说别人，实在是没有立场。
相比于要更熟悉的秋阳，也都不敢开口呢。
然而宋婉秋却先说了她，皱着眉，像是不认同的样子：“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黎望舒愣了愣，低头笑了笑，“你说我之前先看看你自己，你可……憔悴多了。”
“也是。”她叹了一声气。沉默片刻抓起手包：“我该回去了。”
“我送你……”黎望舒话还没说完，秋阳已经屁颠屁颠的起了身，“我送我送！”
黎望舒自然不会跟秋阳抢，便送宋婉秋到门口。
一回来，邱凌也在门口了，一边穿着外套，“不早了，我也回去了。”
“我送你。”黎望舒这次语气斩钉截铁，毕竟也没有对邱凌献殷勤的人，肯定是她送没跑了。
不过子慕一把按住她的肩膀，“太晚了，我去送吧。”
黎望舒：“……”
“是啊，回来要走那么远，你别送了。”邱凌一边低头摆弄手机，“不用担心，我在网上叫了车，估计走出去车也到了。”
黎望舒一边跟着往外走，一边叮嘱子慕，“记着点车牌号。”又让邱凌到家了给自己来个电话。
跟荷月一起简单收拾了一下，黎望舒刚坐下就接到了石笑笑的电话。
“我能不能去你那住一晚？”对方语气平静，黎望舒也没听出来是怎么回事。
“发生什么事了么？”
“我好像被人跟踪了，现在……不敢回家。”
“你在哪呢？要不要我去接你？”
石笑笑说了地点，黎望舒叫她等着，一边穿了衣服。
荷月皱了皱眉，“你要去哪？”
“去商场接个人，离这不远。”毕竟是市中心，就算走也用不上多久时间。
“你下午才出事，现在要自己走？”子慕还没回来，放她自己出去，要是有了危险，回头荷月也不好跟子慕交待。当下表情嫌弃的也起了身，拿了车钥匙：“等着我陪你去。”
“谢谢你啊。”黎望舒明白她的意思，没有拒绝。
荷月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一边给子慕打了电话，黎望舒上了车。子慕知道荷月送她也就没说什么，出去的路上还打了个照面。
荷月还停了车，问子慕要不要跟着一起去。
子慕摆了摆手，他还没抽出时间调查下午那件事，现在正好。
商场门口，黎望舒接到石笑笑。
“别怕，你知道是谁在跟踪你么？”，黎望舒问。
这个时候，市中心的人不见少，商城进进出出，石笑笑摇了摇头。
“先回去？”荷月回头问她们。
“谢谢你们，这么晚了还要来接我。”
“没事，你吃饭了么？”
“吃过了。”石笑笑捏着自己的手指，看起来心不在焉，黎望舒也就没再说话了。
开车途中，荷月抽了张符纸贴到方向盘上，之后又咬破了手指，在挡风玻璃上画了个符。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车速都没减……那玻璃看着莫名瘆的慌。
石笑笑表情木然的看着，一点多余的反应都没有。弄的黎望舒想问都不好意思问了。
“这是……什么情况？”她到底是问出了口。
荷月看都没有看她，只说一句坐稳了，当下挂档踩油门，加速了。
石笑笑颇有些僵硬的转头看了一眼黎望舒，又低下头捏手指了。
所以这算什么事啊？
黎望舒没有闻到臭味，其他感觉更是没有，除了荷月的一系列动作叫她有些担忧之外，她觉得还是挺正常的样子。
就这么一路狂飙着开了回去，到了家门口，荷月这才开口，还没说什么有用的。她先是看了一眼石笑笑，才对黎望舒说，“你先带她去休息吧。”
黎望舒没有说话，跟石笑笑下了车，给她安排了房间。犹豫着要说什么，石笑笑已经冲她笑了笑，“不用管我，我这就睡觉了，谢谢。”
“那好吧，有事叫我，或者打电话。”黎望舒觉得她不问，好像有些奇怪。
至少她连点表现都没有……
害怕，好奇，总该有点反应吧。
子慕在等着她，用眼神询问。
“我不知道，你问荷月吧。”黎望舒还在想着石笑笑的情况。
“我们差点被阵法困住。”荷月在处理伤口，她咬的狠了，虽然已经不再流血，但是伤口看着很严重。
黎望舒真是发自内心的佩服她，对自己都能下手这么狠的，一定内心都很坚定。
“又是阵法？”
“我发现之后画了道血符，也就冲出来了。”荷月拒绝了黎望舒的帮忙，自己上了点药，就用创可贴包了，“是冲着她来的？”
子慕表情凝重，没有说话。
钟离荷月左右看了看，扯了扯嘴角，坐姿也强势起来，“目前我们算作同盟，既然住在一起，我自然不会坐视不管。我觉得你们也该告诉我，我要帮你们一起面对的是什么吧？”
观察着两个人的表情，钟离荷月皱了皱眉，“至于原因我都不问了，至少告诉我敌人是谁吧？”
黎望舒表情尴尬，“我不知道是谁……”
钟离荷月：“……”
缓了一口气，荷月又看向子慕：“别说你也不知道。”
“我们在追踪的一只恶鬼，是个女鬼，专门挑小孩子下手。”子慕看了一眼黎望舒，“一开始只是这样，但后来那女鬼抓她去鬼市。”
“就像今天？不是第一次了？”
黎望舒点了点头，补充道：“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每次都不自己露面，只是把我扔在鬼市。”
“总不会是叫你自生自灭。”荷月点了点手指，“除此之外呢？”
“没了。”
钟离荷月：“……”
“上一次，她有叫人拖住子慕的，这一次倒是没有。”
荷月看了她一眼，表情不屑，“按你这么说，对方就是把你放在鬼市，就不管你了。还无所谓会不会把你救走？那她这么麻烦是为什么？”
“就是想不通嘛……”
“你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荷月恍然，“是不是你所修炼的鬼修功法？”
黎望舒摇了摇头，“之前我并没有修炼的。”
“可她这样做，总归是要有理由的。”
许是看他们确实不知道，荷月顿了顿，“不管怎么说，小心应对，既然找不到原因。我想她们应该也没有达到目的，以后还会动手，到时候抓住她问个明白就是了。你抓紧修炼，别总等人来救。”
黎望舒半响嗯了一声。
荷月又问，“你那个朋友是什么来头？”
“就是学车认识的。”
“那你们也不太熟吧？”
黎望舒想了想，点了点头。
“她怎么有事来找你？难道她没有其他的去处？你也不过是个小女生，如果跟踪的人一直在，岂不是把你拖入危险的境地？”
黎望舒之前还真没想到这些，她回忆了一下：“笑笑说她父母离异，她妈妈再嫁才搬来这里的。来这不久，还没什么朋友。”
“是么，我总觉得……”
“我没有跟母亲住在一起。她们……我毕竟是个外人。”石笑笑不知听了多少，表情充满歉意的看着黎望舒，“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我没想那么多……”
“没关系。”黎望舒淡淡笑了一下，“你怎么出来了？”
“我想问问……在哪里洗漱……”她咬了咬嘴唇，“还有……你有没有卸妆水借我用一下……”
这似乎是个挺合理的事情。
黎望舒起身，“等我拿给你。”
女孩子正常不会带妆睡觉的，那样对皮肤非常不好，单纯洗脸也很难洗干净，要卸妆才行。这反而像是黎望舒没有考虑到，至少也该告诉对方厕所在哪。
只是她才说要睡觉的……
黎望舒抱着一堆化妆品，皱着眉决定还是相信石笑笑。毕竟一个独居的女孩子，发现自己被跟踪，会害怕是很正常的。
哪怕她表现的再冷静，心里一定吓坏了。
“你吓坏了吧？”黎望舒将东西递给她，一边轻声询问。
“其实还好……”石笑笑眼圈有些红，“给你添麻烦，真的对不起……要不，我去找个酒店住吧。”
“来都来了，说那些做什么。”酒店可不见得有这里安全。
等石笑笑洗漱完回了房间，黎望舒才发现荷月跟子慕还在客厅。
“她胆子倒是不小。”
“其实也很害怕吧。”黎望舒有些不认同。
“或许吧。”钟离荷月走到了黎望舒旁边，顿住了脚步：“防人之心不可无，况且……我还是觉得她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
黎望舒看着她上楼，在心里撇了撇嘴，这么说的话，她是不是也要警惕她？
“钟离说的有一定的道理，不过你既然觉得她没问题，就别多想了。”子慕叫她早点休息，“我去查过监控了，下午小区并没有可疑的人出现……我再去查查。”
“监控都看不到你要怎么查？”
“总有些别的办法，你别管了，去睡吧。”
黎望舒心事重重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