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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傻蹲了很久,直到酒店服务员催我离开,我用酒店的座机打给秦斌,让他给我送衣服。
秦斌是我高中同学,在我后面坐了三年。班里同学传言他喜欢我,我也一度这么认为。高二那年,有一天他扭扭捏捏的递给我一封情书,我十分羞涩,犹豫要不要接,那厮却拜托我转交给我同桌赵吉利。
我当时一副吃了屎的样子,赵吉利可是个正儿八紧的爷们,秦斌竟想掰弯他。
不过我没有拒绝,我觉得秦斌敢于挑战世俗的勇气值得我尊重。我将情书给了赵吉利,并郑重的祝他幸福。
赵吉利被恶心到不行,当晚将秦斌约出去,秦斌欢天喜地的跟出去,被揍得哭爹喊娘。第二天秦斌顶一对熊猫眼上课,我非常同情他。赵吉利面无表情的瞪我了一眼,乐此不彼地继续看小黄书,我偷瞄了眼小黄书,画面上赫然是男女赤身裸体在打架。
放学后我果断主动找秦斌谈心,劝他放弃赵吉利,这个纯爷们他掰不弯。秦斌扯着破裂的唇角龇牙咧嘴笑,如此一来二去我们就熟了。因为他性取向跟我一致,我将他当作最亲密的闺蜜。
彼时我还不知道我被秦斌套路了,他一直都是直男,不过是用这种办法接近我。多年后当我知道时已为时已晚,我们被命运扼住喉咙回不到当初。
秦斌很快来到酒店,给我带来一套他初中时的运动服。我换上运动装无比轻松,我将礼服和赵容城的T恤踹了两脚扔进垃圾桶。
“外人传你喝醉酒被人睡了。”秦斌烦躁的挠墙。
我假装心情轻松,不屑的切了一声,“乱说,是我睡了别人。”
“这有什么区别?”秦斌怒,瞪着我高声质问。
是的,没区别,我最终失了清白。
我笑中含泪,“有区别,与其被头猪睡,还不如睡条好看的狗。”
“你酒量不是挺好,怎么会醉?”秦斌的语气有些委屈。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委屈,日了狗的是我又不是他,难道他被爷们爆了菊花?
我差点将心里话问出来,秦斌萌萌的大黑眼看着我,我于心不忍,心虚的假装感叹,“是啊,我怎么会醉呢?”
我外婆是湘西人,嗜酒如命,我在她身边长大耳濡目染,也很能喝,平日里白酒一斤半不在话下。敬酒的酒杯小得可怜,五十来杯二两左右,那点酒还不够我塞牙缝。
“到底怎么回事?”秦斌咄咄逼问。
我看着床单上那抹刺眼的红褐色,苦笑着说出实情,“我被下药了。”
秦斌也看到了床上的落红,眼底含着杀意,扭头问我,“哪个杂种干的?”
我这才注意到他眼底布满血丝,冰冷的心有丝丝温暖。还有人关心我,真好。
“赵家人。”我厌恶的说出这三个字。
“我他妈弄死他们!”秦斌暴怒。
我抱住他的腰哭起来,“你别去!我不让你去。”
这是我第一次抱秦斌,也是我第一次在他面前哭。他僵着身子手足无措,说了些傻不拉叽的话劝我别哭,还说如果我真嫁不出去,他勉为其难做好人收了我,免得我去祸害别人。我哭笑着推开他,呸了他一声。
我抽噎着将经过说给秦斌听,一股脑儿讲完后,我感觉轻松了很多。
秦斌看着我一脸同情,“你是不是很感激赵容城帮了你?”
我点点头。在不得不睡男人的情况下,赵容城的高颜值稍稍弥补了我被迫失贞的缺憾。
秦斌脸色发绿,抱着我的双肩,“周小满我跟你说个事,你要挺住。”
我挺直腰板,假装淡定,拍了拍发育良好的胸脯肉,“骚年你说,我挺得住!”
骚年稚嫩的脸不自然微红,“我小姨说,误食了那药,洗洗胃就没事。”
我脸上的笑容褪去,换上了尴尬和愤怒。秦斌话里的意思我再明白不过,赵容城那狗杂种乘人之危,卑鄙地占我便宜,我若果还感激他上了我,我就是个蠢到没边际的傻蛋。
我没有怀疑秦斌的话,秦斌的小姨是上思县医院的活招牌,说出的话就具有权威性,用庄稼人的糙话讲,她吐口唾沫也是个钉。
说到底,我不是日了狗,我是被狗日了!我喉咙里像卡了根鱼刺,上不去下不来。
这时候,仇恨占据了我的四肢百骸,我如赵容城一样,恨起赵家人来,只是与他有所不同的是,他不恨我,我却恨他。
酒店打扫房间的大妈又来催我退房,我拉着秦斌往外走,大妈指着地上的钱叫我收起来。
我微笑着摇头,“阿姨,这是赵容城给你的服务费,回头你记得跟他说声谢谢。”
也不知怎么的,就是一时气盛,我就想恶心赵容城,他不是说这是嫖资吗,付给这位大妈好了。
我又指着桌子上的两百块钱,“那两百麻烦转交给赵容城,就说是我给他的服务费,他做的活儿好,我很满意。”
大妈不了解服务费的深刻含义,但听说钱给是她的,便一脸美滋滋的,核桃似的脸尽是感激,嘴里不停地说着谢谢。
我施施然笑着走了。
只是我没想到大妈竟是个实诚人,有次我们在大街碰见,她拉着我的手说,她向赵容城表达了感谢,将我给的两百块服务费塞进他手里,并且转诉了我的话。赵容城捏着两百块一脸吃屎样,他推开缠在身上的女人,扭头暴走。
我面对絮絮叨叨的大妈苦笑不得,我可以想象当时赵容城多想将我抽筋扒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