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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红盖头
赵蔚楚淡笑不语，李叶秋却在他的注视之下脸越来越红，终于推了他肩膀一下，想要站起来。只是刚刚被亲得手软脚软，本就没缓过来，又被碧青吓了一跳，她刚一站起来，就又跌坐了下去，自然又被赵蔚楚调戏了一番。
赵蔚楚将人抱上了床，这才拿起那块红布看了起来。上面只绣着一片碧绿的荷叶，他左右端详了一会儿，实在没法从这片荷叶中看出这绣的是什么，便开口问道：“你大晚上的不睡觉，绣的这是什么啊？”
李叶秋道：“是盖头，本想绣一双鸳鸯的。”
“绣鸳鸯你绣荷叶做甚？哦，鸳鸯戏水。啧啧，想不到娘子你倒是很开放。”
“说什么呢你？盖头的花样不就那几种么。”
“这我可不懂，我只知道，这东西是有得卖的，只要有银子，保准给你绣得活灵活现。但我的傻娘子居然自己绣，还是半夜绣，也不怕把眼睛熬坏了。”
李叶秋小声道：“成亲的日子定得太近了，大多东西都用了现成的，只是这嫁衣，我想要自己来做。”
“什么？还要做嫁衣？”赵蔚楚并不清楚做一件嫁衣是件多么大的工程，但他光看着那片荷叶上密密麻麻的针角便觉得头晕，绣一件嫁衣总比一个盖头难多了吧。他立刻道：“别做了，还是去买一件吧，相公我去帮你挑，保准挑到最漂亮的。”
李叶秋不太乐意：“买的哪有自己做的有意义。”
“女人真能给自己找事。得了，你就绣个盖头当作纪念吧，至于嫁衣，你要是想做便等成亲后慢慢作着玩。现在天儿这么冷，晚上还是躲被窝比较好一点。”
“成亲以后还做嫁衣干嘛？留着改嫁吗？”李叶秋觉得好笑。
赵蔚楚呲牙：“你敢？”
“嘿嘿。”
芙蓉帐暖，虽没有洞房花烛，却也是一片和乐融融。
静怡轩中，林淑服侍着秦猛更衣后，夫妻两便躺在了床上。吹灯之后，他却没有睡意，倒是时不是便叹一口气，惹得林淑都快跟着惆怅起来了。她只得问道：“将军唉声叹气的做甚？”
“芍药居然要嫁人了。”
林淑笑将起来：“这是好事啊，且看七世子那上心的劲儿，芍药嫁过去以后肯定不会差的。”
“我知道，七世子看着纨绔，对芍药却着实有心。只是芍药回来这才几天啊，居然就要成别家的人了，我这心里总是过不去。”秦猛摸摸心口的位置，很有种宝贝被人挖走的感觉。
“别过不去了，孩子都长大了，再过段时间等牡丹出了阁，家里就越发冷清了。”林淑说着，想将话题引到牡丹身上去。
秦猛这才反应过来，他要丢的是两个宝贝。顿时不舍得心都痛了：“哎哟，怪不得女儿都是哭着嫁的，我这想想都快心疼得哭了。”
林淑给他逗笑了道：“没事儿，咱们回头就给卫国和卫家各娶房媳妇回来。”
“对，也得让别人体会体会这嫁女儿的痛苦。”
夫妻两笑了一回，林淑也长长地叹了口气。
秦猛笑她：“怎么你也开始舍不得了？”
“我是有些感慨，世子这聘礼如些之重，特别是那几件御赐之物，咱们要找什么来置办大小姐的嫁妆才相称啊？”
“你倒是能操心，芍药的嫁妆不用公中出，她娘留给她的东西尽够了。至于和那御赐之物相衬的，便用文人留下的孤本吧。我总不能也找皇上赏几件不是？”
林淑道：“将军你只爱兵器可能不知道，这孤本也不是说寻就能寻到的。而且一本两本总不够吧，这几年世家收藏名家孤本之风盛行，现下离大小姐出阁的日子都不到一个月了，却要到哪里寻去？”
秦猛道：“要不怎么说琴琴有远见呢？我书房里那些书也不知道是哪个支置办的，眼力劲好得不行，里头居然有一整套的《风溪斋笔录》。翰林院的杜老头不知道有多垂涎这套《风溪斋笔录》，曾经还想用汗血宝马跟我换，还好我没舍得，不然现在还真不知道要去哪儿寻。”
那个只会武刀弄枪的商人之女居然还有这眼光？林淑心里酸得不行，却也只能堆着笑道：“还是姐姐厉害。”
“她也就是出了银子，那柜上有些什么书怕是她自己根本就不晓得。”
林淑不想跟他讨论苏玉琴，那只会让自己更难过，便道：“将军，大小姐的嫁妆倒是解决了，可是芍药的怎么办？七世子的聘礼下这么重，五皇子的规格只会更高，咱们却要到哪里去寻这与之相称之物。”
秦猛嘶了一声：“你这倒是提醒我了，明儿赶紧使人去寻一些孤本名品什么的回来，别到时候再来抓瞎。”
“这倒是个好主意，可其它的呢？”
“什么其它的？”
“总不能只陪嫁几个孤本吧，女儿家的嫁妆很有讲究的。从金银到衣裳首饰，各色各样都得备好才行。”
秦猛这回听懂了，他皱眉问道：“公中连牡丹的嫁妆都拿不出来了么？”如今他的权势不说如日中天，但也差不了太多，就算他不贪污，每年收到的孝敬钱都不老少，还有俸禄和皇帝的赏赐。
即使黑着灯，林淑也能感觉到秦猛的目光，里面满是怀疑还有责怪：你居然这么不会持家。
林淑被噎了一下才道：“如果按其它官员嫁女的例来说，自然是尽够的。”
“那你还操心什么？”
“可牡丹要嫁的人毕竟是皇子啊，若没有大小姐的嫁妆比着便罢，可大小姐与特丹年岁相近，她们的嫁妆自是免不了被拿来比较，相差如此之大，怕是人家会觉得您不待见牡丹呢，这让她怎好在婆家立足。”
秦猛恍然，原来是在担心这个，他有些不高兴地道：“芍药的嫁妆全是她娘留给她的东西，公中再没给她出一分钱，若真要计较起来，别人也只会说芍药不受待见吧。”
“有苏姐姐的嫁妆比着，芍药哪还会在意府里出的那点子东西啊。”林淑很委屈，两相一对比，怕是嫡女也被比成庶女了。
“那你想让我怎么办？琴琴留下的嫁妆光金银就有百万之巨，整个将军府都拿不出这么多钱吧。难不成把这府邸都拆了给牡丹置办？卫家卫国可还没说媳妇呢，还有若兰再过几年也该出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