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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眸对上君墨彦幽深的黑眸,木婉晴一喜,她就知道君墨彦会同意她的小小要求的,下一秒,就听君墨彦凉凉的说:“不过,本王是不会入股,你还是打欠条吧,上面写明什么时候还款。”
他就让她欠着他的,这样她就不会翅膀硬了飞走,他身边的知己朋友很少,难得出现这么一个有意思的,他是不会放她离开的。
木婉晴微笑,随便他高兴吧,不想入股就算了,她不强求的,“好。”她应的很爽快。
君墨彦眼神微凉,“开青楼,亏你想得出来,别把自己都赔进去了!”
听出君墨彦话语里的轻蔑,木婉晴也不生气,给了君墨彦一个拭目以待的眼神。
君墨彦看着面前的圆脸女子,眉如远山青黛,明眸如星,那一份不服输的气韵落在眸底,却如明珠璀璨,刹时晃了他的眼。
“师兄……”门外响起一串脚步声,孔亦初穿着白衫走了进来,看到屋子里的场景不由一愣,但她咋咋呼呼的声音令君墨彦转过头来看向她,眉头为蹙,似有不满。
孔亦初就更加委屈了,瞥了眼依旧坐在床沿的木婉晴一眼,转眸幽怨的看向君墨彦,王府里发生什么事都逃不过君墨彦的双眼,我昨天被木婉晴那个臭女人整的那么惨,她就不相信他会不知道!
孔亦初委屈道:“师兄,我是来向你告辞的,在王府里有人看我不顺眼,我还是走好了。”
本想着君墨彦会出言挽留,他却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木婉晴的声音传了过来,“好啊,慢走不送!”
孔亦初吐血,再看向君墨彦,他眼里没有挽留的意思,好似她真的是盏亮闪闪的电灯泡,杵在这里打扰他们夫妻恩爱了。
孔亦初跺脚,转身就走。
一刻钟后,木婉晴拿起笔沾了磨在纸上写写画画,不由叹气,她的毛笔字好丑,都不能拿来见人,给君墨彦看,会不会被他笑话?想着,木婉晴抬头看向坐在床上继续看书的君墨彦。
君墨彦虽然假装在看书,带耳朵却输的很惨,一直听木婉晴的毛笔在纸上稀稀疏疏,时而听到她的叹气声,足以想象她在做什么,嘴角不由上扬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木婉晴一直很好强,他是知道的,没想到堂堂木家嫡女居然不会写毛笔字,倒是很令他意外。
其实大婚那一天,他就开始怀疑这个女人的身份,木家嫡女是人尽皆知的废柴丑女,一个废柴居然会生怀医术很令他意外,他当时怀疑这个女人不是木婉晴,可一番验身她又是木婉晴,他只能说这木婉晴很能隐忍,深藏不露。
又过去一刻钟后,君墨彦感觉自己的耳朵被一声声的叹气声荼毒了,便冲木婉清招手,“过来。”
木婉晴看着自己手上写的勉强能看的字迹,踩着纸屑朝君墨彦走去。君墨彦冷笑,“写了那么久,终于写好了?”
木婉晴点点头,将手中的纸递给君墨彦,“这是借条你看看,没问题就签字吧。”
君墨彦点头接过,看了眼上面的字不由挑眉,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从小就会请先生学练字,京中女子文笔最流行的就是簪花小楷,而面前他看的字歪歪扭扭又粗有细,看得他有些眼疼。
“拿纸笔来。”君墨彦淡淡说道。木婉晴转身取来纸笔递上,君墨彦拿起空白纸张写了起来,很快便落笔,抬眸看向站在一旁的木婉晴,随即在上面签字,将其递给木婉晴,见她看着纸发呆片刻这才签字,君墨彦补充道:“记得画押。”
木婉晴点头,将手指咬破,在白纸上按上手印,借条已经写好,欣赏一下自己的手印后将借条递给君墨彦,君墨彦接过折好收入怀里,看了木婉晴一眼道:“下午你可以去库房取,本王招呼过莫凡了。”
木婉晴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等晚上再去盘下那间花楼,这时青竹快步走到门口,行礼后说道:“王爷,王妃,木三小姐求见王妃。”
木婉晴与君墨彦对望一眼,有些无语,这个时候木婉莹来王府做什么?她记得原主一直被两个庶出妹妹欺负着,这木婉莹喉咙里卖的是什么药?
思索也不过片刻,木婉晴道:“好,把人请到客厅,本王妃一会就过去。”
青竹听令,很快退下办事去了,木婉晴也提步往前走,去客厅前特意去见了紫月。
紫月的脸还有些红肿,精神头却很不错,已经吃过早饭拿着女红坐在床边做着,听到脚步声,紫月抬头不由一笑,“王妃!”
紫月很开心,王妃一直很关心她,今天还特意来看她,心里满满的感动。
木婉晴点点头问:“脸可好些了,怎么不歇着?”
紫月笑笑,“奴婢闲不下来,就想着给王妃做套衣服,都入秋了,该备着秋衣。”
木婉晴点点头,随即问道:“木婉莹来见本王妃了,她本王妃在木府跟着两个姐妹关系都不好,也不知她来王府是做什么的。”
紫月撅嘴道:“三小姐才不是过来给王妃请安的呢,她跟小姐关系一直都不好,以前王妃在木府的时候,她还抢你抢了夫人留给王妃的发簪,那是夫人留给王妃唯一的遗物,她都抢去了。”说到往事,紫月眸光有些远,眉头不由微皱。
木婉晴哦了一声,表情冷淡,心里以有了几分底,看来,木婉莹今天来另有目的。
木婉燕自认自己是京城第一美女,一直想着君清曦,殊不知君清曦喜欢的是青楼的美女柳诗诗,为她一掷千金,只为买她初夜不被别的公子哥买了去,她还听说君清曦花万金包了柳诗诗一个月,真是用情至深。
而这个木婉莹偏巧在君墨彦受伤后来的王府,她只是木府庶女,自然是见不到君墨彦的,只能借着见姐妹叙旧的鳌头来看君墨彦了,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不知为什么,一想到君墨彦被木婉莹盯上眼,心里很是不舒服,感觉呼吸有些不畅,好像喉咙里堵着什么似的。
紫月又说道:“王妃,这次三小姐来找您准没好事,她是庶女本就没什么体面的饰物能带出来,您一定把夫人的遗物给要回来。”
木婉晴点点头,“知道了,我心里有数。”说着转头拍了拍紫月的肩膀,“好丫头,好好养伤,等你脸好了,我带你去街上名酒楼吃好吃的。”
紫月闻言双眸就是一亮,“真的吗,王妃!”
木婉晴一笑,“本王妃的话什么时候假过,等着吧,本妃去会会木婉莹。”
彦王府客厅里,木婉莹转着手里的茶杯,视线不时的望门口,想着木婉晴什么时候才来见他,如今她当了王妃,架子倒是摆得很大。
在木婉莹一脸期盼中,木婉晴踏着落叶而来,她穿着玫红色襦裙,蓝色小衣,蓝色蝴蝶结系在胸口,裙子上绣着精致的荷花,随着她的走动,花开片片。
“妹妹久等了。”木婉晴道,说着穿过木婉莹坐到主位,这才上下打量木婉莹,她今天的确妆容精致,鹅黄色的裙子穿在身上,将她衬得小家碧玉,很是可人。
木婉晴的视线上移,落在木婉莹的发髻上,她梳着双螺髻,发上叉了一只喜鹊寒梅流苏簪,簪身是金子打造,因年代有些久远,簪子没有新簪那般的靓丽,却沉稳大方。
看来这就是她母亲留给她的唯一念想了,没想到却簪在木婉莹的头上,真是讽刺,这身子的原主以前活得该有多憋屈?
看出木婉晴面色有异,木婉莹抬手摸像自己的发髻不由面色一沉,她怎么给忘了,这发簪是……
木婉莹拔下发簪笑道:“姐姐,我才想起来这发簪是姐姐以前最喜欢的,当初姐姐念我年纪小,就借我戴了段时间,你不说我都差点给忘了,如今该物归原主了。”说着将簪子放在木婉晴一旁的茶几上,讨好意思明显。
她将自己故意霸占簪子说成是借,木婉晴如今是王妃,就算想发作,也发作不起来。
木婉晴笑了笑,“妹妹今日来找本妃,可有事?”她漫不经心的问着,漫不经心的拿起发簪瞧了瞧,“这是母亲给我的遗物,妹妹帮我收藏了好些年,真是辛苦妹妹了。”说是感谢,语气却凉凉的。
木婉莹冷汗,干笑两声后转移话题道:“听说王爷生病了,既然都过来了,就顺道去看看王爷?”
木婉晴用金簪头一下下敲打着桌子,发出咚咚咚的声响,“我家夫君现在不方便见客,妹妹的心意本妃领了,没什么其他的事,妹妹请回吧。”说完站起身,送客意思很明显。
木婉莹不死心,问:“王爷得是什么病,还见不得客了?”
这是要套话的意思,木婉晴冷笑,“王爷没有生病,只是身残了而已。”
“啊!”木婉莹的心瞬间跌落谷底,君墨彦身残了?哪里残了?看木婉晴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木婉莹只能在心里瞎猜。
“妹妹走好,小心台阶!”木婉晴提醒道。
她话语刚落,下一刻木婉莹感觉身子失去平衡,扑通一身摔在地上,心肝脾肺都感觉被撞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