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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柳娉没想到那以前恋爱时口口声声称呼自己为“亲爱的”、“小宝贝”、“小甜心”的“小鲜肉”,此时此刻竟然如此死纠烂缠,她本想下车去对那家伙以牙还牙,大骂一气;然而韩柳娉转念一想,这样表现出来的泼妇形象肯定会让魏奎洋的老妈牛一媚心生厌烦,甚至可能会影响她与魏奎洋之间的未来幸福生活。
韩柳娉无可奈何之余,突然眉头一皱,计上以来,既然不能与那家伙对骂,那只有假装可怜,假扮委屈,看看能否博得魏奎洋老妈牛一美的同情。
韩柳娉于是在车上双手掩面,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还一边不忘为自己辩解:“你……你怎么可以这么无中生有,胡说八道?本美女家庭条件比你都好,什么时候吃过你的,穿过你的,住过你的?你怎么可以这样颠倒黑白,造谣诬陷?”
魏奎洋看到韩柳娉在副驾驶位上哭得如此凄惨,便对拦在悍马车前的那个小年轻不胜其烦,他恨不得立马加大油门,朝那家伙横冲直撞而去。
然而,魏奎洋一想到他老妈此时此刻正坐在车后排,于是只好猛按喇叭,并踩住刹车,把汽车油门轰得隆隆直响,作出即将朝前疾驶而去的样子,把拦在悍马车前的那个小年轻吓得屁滚尿流,仓惶逃去。
看到那小年轻逃之夭夭,魏奎洋这才加大汽车油门,绝尘而去。
坐在汽车后排的牛一媚想起刚才那小年轻与韩柳娉纠缠不休的难堪场面,心想韩柳娉高中都还毕业,竟然如此风流成性,如果魏奎洋以后与她继续发展下去,韩柳娉进了魏家豪门的话,那还得了?被人传扬出去,那魏家豪门还有什么颜面可存?还不被人笑掉大牙?
牛一媚心想以后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韩柳娉嫁进章家豪门,从今天晚上起就得开始千方百计拆散魏奎洋与韩柳娉的恋情,管她什么瀚海县城建局副局长的女儿,哪怕她就是瀚海县副县长的女儿都不稀罕!让她离得多远有多远!
牛一媚于是在车上指桑骂槐起来:“刚才那个拦车的混小子什么东西!充其量就是一个高中留学生,竟然生活那么乱,品性那么差,在这留个什么狗屁学,知识没学到一星半点,人倒野得一塌糊涂!”
韩柳娉心想:以牛一媚这样的人生阅历,本美女的假装可怜和假扮委屈看来压根就骗不过她的火眼金睛,听听牛一媚指桑骂槐的意味真是要有多浓有多浓。
可是韩柳娉还想在牛一媚面前挽回一点面子,以取得牛一媚的宽容和谅解:“阿姨,你说得对,那混小子就是一个浪荡公子,他自己无心向学,还对我一再胡搅蛮缠,其实他刚才完全是凭空捏造和无端造谣!那混小子分明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千万别信他的胡说八道!”
牛一媚觉得如果不点穿一下韩柳娉的话,那小狐狸精还以为除了她一个人精明之外,其他人都是傻瓜,于是便毫不客气点破韩柳娉:“小娉,好啦,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那混小子人是混,你自己有没有想一想他为什么会对你纠缠不休?”
韩柳娉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老巫婆!那混小子纠缠本美女是因为本美女青春靓丽!瞧你自己四十多岁了,还打扮成老妖精的样子,你年轻的时候也清纯不到哪里去!”
韩柳娉虽然在内心深处大骂“老巫婆”,但是为了能够今后继续缠上魏奎洋嫁入豪门,便心不甘情不愿地对牛一媚和魏奎洋低声说道:“阿姨,怪只怪我自己年少无知,我知道错了,我已经在改了;奎洋知道的,对吧?奎洋。”
魏奎洋觉得被他母亲牛一媚撞见韩柳娉刚才那如此难堪的一幕,也不敢在牛一媚面前轻易表态,便假装没听到韩柳娉的话,而是专心致志地开车。
牛一媚显然已经嫌弃甚至鄙视水性扬花的韩柳娉,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继续接纳韩柳娉今后入主魏家豪门,于是便假心假意地说道:“小娉,你一个小女孩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既然已经知道错了,那以后就好好学习吧,一个高中生,无论是心智还是身体都没真正成熟,真没必要这么早谈情说爱;再说我们家奎洋也要集中时间和精力把大学文凭拿下来……”
韩柳娉显然已经听出了牛一媚要她与魏奎洋分手的言下之意,她暂时不想撕破脸皮,便极力争取道:“阿姨,既然小娉已经知错就改,希望你给小娉一个机会,小娉一定认认真真地学习,全心全意地与奎洋在一起,小娉实在太喜欢奎洋了,不可能与奎洋分离,是吧?奎洋。”
魏奎洋觉得在他母亲牛一媚的气头上随便对韩柳娉表态的话,既可能激怒他母亲,又可能让事情变得更糟糕;不过他又觉得如果再不吭一声的话,以韩柳娉那样的火爆脾气,一定会不顾他母亲的脸面而大闹一气,让场面难于收拾。
魏奎洋于是含糊地应付了一句:“妈,你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肯定累了,先在车上稍微休息一会儿;小娉,你也静一静,让我妈闭目养神一会儿,有什么以后慢慢再说吧。”
牛一媚此行其实一个重要目的就是来要见一见魏奎洋的女朋友,考察一下魏奎洋女朋友的人品和性格,尤其是得给魏奎洋把一把关;可没料到,一出机场就遇到韩柳娉如此狗血的难堪一幕,而且看来韩柳娉不仅与那小混混厮混在一起时间还不短,甚至还吃他的、住他的、花他的,所以那小混混才愤愤不平地死缠不放,看样子那小混混以后肯定还会对韩柳娉纠缠不休。
韩柳娉因而由此拿定主意,无论如何务必要让魏奎洋远离韩柳娉,以绝后患,反正长痛不如短痛;不然的话,长此以往,要是以后果真嫁入魏家豪门,那还不知要烦多久。
牛一媚懒得再搭理韩柳娉,便对魏奎洋说:“小洋,老妈兴冲冲的来纽约看望你,一下飞机却遇到这种扫兴事;你以为老妈眼下在车上能休息得好吗?别说在车上,就是回去在家里都休息不好!”
魏奎洋分明听得出他老妈的话外音,然而他一时之间也难于妥善应对这烦心事,只好不再吭气,默默无语地开车。
韩柳娉从牛一媚的话语里面一清二楚地听出了牛一媚对她的嫌弃和鄙视,虽然她想竭尽全力争取牛一媚对她的宽容和谅解,然而深知短期之内很难实现这一期待,她本想再与牛一媚在车上一路攀谈回去,但是她也知道话不投机半句多,只好无可奈何地沉默不语。
牛一媚为了显示她对韩柳娉的不屑,她心想反正压根也休息不成,便滔滔不绝地与魏奎洋两人闲话家常,故意把韩柳娉冷落在一旁。
被无视和嫌弃的韩柳娉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坐在副驾驶位上,如坐针毡,忐忑不安。
韩柳娉觉得仿佛经历了漫长的一个世纪,终于回到魏奎洋租住的那幢楼下,向海梦积极主动地要帮魏奎洋把牛一媚的行李搬上楼去,牛一媚此时此刻突然像避瘟疫一般,不让韩柳娉去动她的行李,她安排魏奎洋搬大行李箱,她自己则亲自搬一个小行李箱,把韩柳娉扔在一旁干瞪眼。
韩柳娉心想:你这老巫婆真可恶!有什么了不起?你以为本美女乐意巴结你?不让搬行李,本美女还乐得轻松自在。
韩柳娉又不便发作,只好尴尬地尾随牛一媚和魏奎洋上楼去。
进得屋来,牛一媚一看套房里面那韩柳娉的女生物品几乎无处不在,便敏锐地感觉得出来韩柳娉已经与魏奎洋在这里住在一起。
牛一媚眉头紧皱,俨然一家之主,顿时颐指气使起来,她强行安排魏奎洋与魏柳娉分房而睡,她还给出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小娉,你是客人,我们魏家向来热情好客,今天晚上奎洋的主人房就让给你睡;我与你妈妈是好姐妹,我平时与你妈妈逛街聊天的时候也听她说希望你在这里留学好好学习,明天你还是搬回你原来的住所去吧,你还是一个高中生,千万别因为恋爱而分心,也别辜负你妈妈对你的殷切期望。”
魏柳娉听罢牛一媚的话,心中顿时升腾起一股怒火:牛一媚这老巫婆不是强行拆散本美女与魏奎洋的恋情吗?你当本美女是软柿子,随便任你捏啊?本美女又不是与你这个老巫婆谈恋爱,只要你儿子喜欢本美女,本美女岂是你这老巫婆随随便便拆得散,赶得走?
魏柳娉又不想与牛一媚搞僵关系,她想还是忍让为上,于是低眉顺眼地对牛一媚说:“阿姨,你是长辈,主人房当然得由你住,我可是自己人,哪里是客人啊?我就住一间小房吧,至于明天搬家,那还真搬不了,因为我已经搬进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以前租住的房子早就退了;再说,我与奎洋好上了,哪能随随便便分开呢?又不是小朋友玩过家家的游戏,对吧,阿姨?”
牛一媚听罢魏柳娉绵里藏针的话,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她心想:这可是老娘掏钱给儿子租住的套房,哪里由得你这个小妖精像个女主人一般在这里指手画脚?还恬不知耻地冒出一句‘与奎洋好上了,哪能随随便便分开?’,听这个口气,像是从此以后就讹诈上了咱家奎洋,看样子非得长此以往赖上咱家奎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