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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世子不过去救人?”霍七七没有搭理王少杰,而是饶有兴趣地盯着李元珏看。
“你不是也没有过去吗?”李元珏邪笑反问。
王少杰本以为除去他和霍七七,其余的人全都跑去救人了,猛地听到李元珏的声音,他吓得一个激灵,立刻又跳起来惊恐地看着李元珏。
李元珏嫌弃地扫了他一眼,目光再一次落在了霍七七身上。
“我们不一样。”霍七七摇摇头解释,“我落水过,所以特别怕水。其次,我并不是一个好人。”
“很巧,本世子也没打算做好人。”李元珏笑眯眯地回答。
王少杰……
面对两个不正常的人,他还能说什么?
“娉婷,我儿呀。”那边传来的声音十分刺耳。
“找郎中,赶紧找郎中。”
“传唤太医过来。”
霍七七看了那边一眼,慢条斯理整理一下衣服,抬步往湖边走去。
“七公子又想做个好人呢?”李元珏讥讽地看着她。
“常言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算我不是好人,偶然的时候,也可以八卦些。人已经被救上岸,我正好可以过去看看热闹。”霍七七脚步停都没有停。
王少杰浑身哆嗦,连忙跟上。
留他一个人对上李元珏,他心里害怕。
李元珏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所有所思,过了一小会儿,他终于也迈着步子过去了。
“老夫人?”
“小姐。”
霍七七过去的时候,场面极其混乱。
她也不想当出头鸟,和王少杰站在外围看热闹。
“七七,你没事吧?”忽然,她的胳膊被人一把扯过去。
“四哥,安定。我没事。”霍七七笑眯眯地说。
“唉,喝了那么多水,恐怕是没救了。”
“老夫人不像是一般昏厥呀。”
“婷儿、娘。”扑在浑身是水姑娘身上的夫人,哭得要死要活。
“让开、让开,府医到了。”有人大叫。
围观的人顿时拥挤往边上散去,一个胡须发白的男子跌跌撞撞过来。
“无论如何要将她们救下来。”长公主满脸怒容。
“太医怎么还没有到?”长公主府大公子,也急得满脸通红。人是在长公主府出事的,论起来,长公主府肯定要给人家一个交待。
“先救哪一个?”看到地上躺着的人,府医也傻眼了。
“小姐。”
“老夫人。”
“先给陆姑娘看看。”长公主看到陆夫人哭得死去活来,却没有开口回答府医的话,知道陆夫人心有顾忌,她心里哀叹一声,只好站出来当了坏人。
府医闻言,慌忙过去,他伸出手搭在浑身湿透的小姑娘手腕上,片刻之后,他对着长公主轻轻摇摇头。
长公主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陆夫人则差点儿晕过去。
霍七七也在暗暗摇摇头。
“七七,你是不是有法子救人?”霍易沉轻声问她。
霍七七迟疑,她只想做个低调的人,虽然她会医术,但说在话,她真心也没有那么好心。
“陆家和护国公府一直有渊源,如果你救了陆姑娘,也算是为霍家还了人情债。”霍易沉低声劝说。
霍七七叹口气,既然嫡亲亲的哥哥都开口相求,算了,她就勉为其难当一回好人吧。
“立刻给老夫人诊治。”长公主还在催促府医。
府医立刻蹲到了老夫人身边。
霍七七见他磨蹭的动作,忍不住迈步上前,她走到陆夫人面前,居高临下看了陆夫人一眼,“要想救她,就照着我说的去做。”
众人傻了一般看着她,还有人暗暗等着看笑话,李元晋更是笑她不自量力。
正在啼哭的陆夫人被突入变故的声音惊住了。
“救不救,你说句话呀。我不过我先申明一下,我也是胡乱想出的法子,至于管不管用,我却是不敢保证。”霍七七不耐烦地催促。
“你能救我女儿?”陆夫人不敢确信地再一次追问。
“都说不一定管用了。不过你再这样磨叽下去,估计五成把握也就剩下两成了。”要不是看在亲爱的老哥面子上,她才不愿意站在这儿被人当猴看了,“愿不愿意,你就说个话。”
“娘,七公子既然还有几分把握,就让她试试吧。”陆家公子蹲在老太太身边,忍不住出声。
“好,你试试。”陆夫人咬着牙说。
“长公主,让闲人全都离开。”霍七七笑眯眯地看着长公主说。
长公主一愣,随即下令,让无关的人全都离去。顿时,大家纷纷离场,到隔壁院子等着去了。
霍七七立刻蹲下,检查小姑娘嘴里是否有泥沙,然后让丫头解开她身上的腰带,“你蹲下来,一条腿屈膝,将正面放在你的膝盖上,拍打她的后背。”
陆公子不敢迟疑,虽然心有怀疑,但还是按照她所言去做了。
一股带着浑浊的水立刻随着陆公子的拍打,从小姑娘嘴里喷出来。
“将人放平,你们按照我说的去做。”水出来以后,就要做心肺复苏,这个不是专业的人做起来比较麻烦,霍七七身穿男儿装,自然不能坏了人家小姑娘的名声,于是,她干脆现场示范起来。
陆家的婢女诚惶诚恐,不过一个个也都按照她所示范,击打陆娉婷的心脏部位,然后捏着鼻子,向小姑娘口中吹气。
长公主惊讶地盯着霍七七,她从没有见过如此特别的救人方法,陆夫人不敢大声啼哭,她眼睛眨都不眨盯着地上的闺女,大家将所有的希望全都放在了霍七七的身上。
“不要再打了。”一炷香的时间过去,陆娉婷还是一动不动。陆夫人终于看不下去,疯狂地冲过去想拉开婢女们。
“别放弃,再努力一把。”霍七七也急了,她冲着陆公子大吼一声,“拦住你的母亲。”
陆公子迟疑一下,还是过去拦住了陆夫人,“娘,再等等。”
“不,婷儿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她连死了都不能这样安稳。”疯了一般的陆夫人哪有半点儿理智。
在隔壁院子里等待的人,听到陆夫人的哭喊声,大家脸色全都变了。霍七七到底做了什么,才让陆夫人如此失态大叫起来?
“咳咳咳。”忽然,躺在地上的人咳嗽起来,一股水又从她的嘴里吐出来。
“夫人、公子,小姐真的活过来了。”站在边上的婢女立刻激动起来。
“陆姑娘。”
“娉婷。”
“妹妹。”
正在拉扯的母子两个听到婢女惊喜的叫声,不敢相信地扭头看过去。
他们果然看到了地上原本毫无气息的人,此刻已经幽幽地睁开双眼。
长公主惊得简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复杂的目光一下落在了霍七七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