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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是说,这拂尘归我了?”轻灵难以置信。
山清笑笑,说:“对,归你了。而且,它只认你。”
“天哪!”她吃惊地捂住嘴巴。她不过是来帮忙的,从来不敢肖想自己能成为拂尘的主人,“前辈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如果碰了它的真身,我就会是它的主人。对吗?”
山清点头,撑着栏杆靠着,承认道:“对。你道根干净,心明眼亮。我探过你的修为,纯净、通透,是一个正直的修道人,内心一丁儿点邪恶心思都没有。关于这一点,就连许多修为高深的老道人都做不到。你不贪、不娇、不燥,确实极有天赋,但却缺一门好的法器。你手上那柄灵剑看似好用,已经和你融为一体,但碰上真正厉害的家伙时,它被毁了是迟早的事。”
“可是,是你带我们找到冰火拂尘的。前辈,这可是道教至宝!您就不想要吗?”
以山清前辈的修为,若真有心夺取拂尘,杀了她不是什么难事。可他似乎无意于此,就连看到浮沉真身时,眼底都没有什么波澜。
看样子,他真的只是一心想要和小蛇双宿双栖。
果然,只见他眼神慵懒,弯腰扒了躺在地上的老鼠精身上的衣服,又取回自己的黑拂尘,对她说道:“冰火拂尘于我而言,与这黑拂尘并无二致,都是保命的法器。我早已多年不降妖除魔,它在我这里,无异于宝剑蒙尘。而落在你这小道姑手上就不一样了。你古道热肠、心性善良,总能替天行道几回。我算是间接长了德行了。”
“那,那我就谢谢前辈相让之恩了。”轻灵郑重鞠了一躬,怎么都没想到,连这个师傅都心心念念的冰火拂尘,有朝一日会落在她手上。当真是有心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啊。
“起来起来,你犯不着对我行这样的大礼。莫忘了,我还有求于你呢。现在浮沉在你手上,你只需随意挥舞,再借用你的修为,把那尘须拂在我身上,我身上的妖邪之气便可尽数去除。如此一来,我们二人两不相欠,也算是各得所需了。”
见轻灵行礼,山清忙不迭去扶她,陆清寒却一把把她拉了过来,不悦地提醒道:“前辈,你可赶紧地把你的道袍先穿上吧。光着个膀子,也不怕教坏了我的小道姑。”
山清脸上的肌肉抽了抽,说:“你这小道人啊,把小道姑护得这么严实,连我这种一百来岁的老道人都这么防着挡着,真要碰见一个两个情敌,你还不得疯啊?”
一旁安安静静的小凤凰听到这话,强烈点头表示赞同:“前辈说的对极了。清寒哥哥什么都好,就是爱吃醋!”
“嘿,你个小崽子!吃我的、穿我的、住我的、用我的,还学会胳膊肘往外拐了,信不信回去我就买一口大锅把你给烤了做烧鸡吃!”
陆清寒狠瞪了凤凰一眼,还做了个拔毛的动作。凤凰立刻害怕地缩了缩脖子,小声嘟喃道:“我又不是鸡,要做那也是烤凤凰……”
小狐狸凑热闹,立马护在了凤凰前面,那架势好像是在说:“你要是敢烤凤凰就先烤了我!”
陆清寒看着一个两个的都跟他作对,气得指着小狐狸道:“行,你要跟他沆瀣一气是吧?回头我就剥了你的皮毛做坎肩!”
小狐狸经不住吓,最怕的就是陆清寒,一蹦就蹦进了凤凰怀里躲着。轻灵嗔怪地瞪了陆清寒一眼,说:“你没事老吓他们俩做什么?小狐狸现在一看见你就畏首畏尾的,它还以为你一天到晚就惦记着它的皮毛呢!”
“谁让他们俩帮着外人来编排我的。”
他才不喜欢吃醋呢!他、他就是见不得一个不谙世事的小道姑,被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污染了眼睛。
对,只是这样。
“行行行,我这个外人先把道袍穿起来再说。省得陆先生等下一个不高兴,又不让小道姑帮我洗去妖气了。”
山清打趣这对小情侣,这一路惊险走来,也只有现在这个时候最轻松。
几个人说说笑笑一阵,轻灵就在这里净化了山清身上的妖邪之气。末了,山清抱拳感谢道:“好了,我和小蛇身上的罪孽已除。接下来我要带着她的内丹去一个灵气旺盛的地方修炼,帮助她早日修出人形。你们二位多保重,尤其是小道姑,你宝物在手,小心提防那些心怀不轨的人。陆先生,保护好小道姑,就此别过!”
说完,他便御剑往洞顶飞去。轻灵这才发现,在宫殿顶上有一处一人宽的小洞口,因为是倾斜的,光线落不到地上,他们先前才没有发觉。
陆清寒看着山清飞去的背影,忍不住吐槽道“我说这老道人,早知道有这么一条通道,直接带我们从上面下来不就完了?我们费得着这么九死一生、重重关卡地到这里吗?”
“哪有这么简单?那些白瞳乌鸦不会让我们通过的。设这个阵的前辈,不仅道法高深,而且心思九曲玲珑。我想这个通道,是她为了拂尘有朝一日化成人形,也能看看外面的天空吧她既想护着它,又内疚禁锢了它,还怕它轻易被发现。考量太多、思路太多,样样做得周全。所以我们是不可能不通过她的考验就到达这里的。”
“被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想见见这个道法高深的前辈了。只可惜她已经死了,否则的话,我想知道,是什么样的人,能够让冰火拂尘认她为主人。她是不是也像我的小道姑这样干净正直、古道热肠?还是像她一样,笨得有点可爱?”
陆清寒突然收起神色,深情款款地看着小道姑。经历了这么多,他和她的情愫逐渐加深,陆清寒决定,等这一波童男童女的事情过去,他就要把他们俩的婚事提上日程。
他的眼神太过炽热,小道姑不好意思地垂下眼,辩解道:“我哪有蠢笨!师傅都说我悟性极高……”
“是是是,你最聪明。”
只可惜呀,对情事蠢笨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