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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你回道观了?!”
爷爷气得差点没扔了手机,千叮咛万嘱咐,没想到这个小孙女那么不听话。
他抖着声音问道:“你小时候挺乖的,怎么长大了就这么不听话了?我说了让你不要回去,你就偏偏回去,是在跟我叛逆吗?!”
“不是,爷爷你听我说完……”
“什么不是?不是的话你会跟我抬杠吗?”爷爷一听说轻灵现在在道观里,就气不打一处来,他声音高了几个八度,对着电话吼了过来:“你不知道现在道馆里很危险吗?要是那个鬼怪找到你怎么办?猎杀你怎么办?你是想要急死爷爷吗?”
“爷爷,你能不能先不要那么激动?”
“我能不激动吗?你现在赶紧给我离开道馆,立刻!马上!”
轻灵的耳朵都要被爷爷孔武有力的嗓音给震穿耳膜了,她把手机王者远出拉了拉,等爷爷平静之后才说道:“爷爷,我来晚了,这里已经没有危险了。那个鬼怪已经来过,而且偷走了道观里的神像。”
电话里的爷爷听到轻灵的话静默了几秒钟,半晌才问道:“它偷那神像做什么?那神像这么大,是怎么偷走的?”
“其他的我们不知道,但我们怀疑那鬼怪之前猎杀道人,之后又故意留书给道人时间逃跑,就是为了让道人们因为害怕忌惮它而逃跑。它的最终意图可能就是神像。所以我想让您帮忙问问其他收到信的道馆,他们的神像是否也被偷走了?”
“你等着,我去问问。”
爷爷此时已经忘记跟轻灵置气,他赶紧吩咐门下其他人出去打听。轻灵在道观里住了一天之后,爷爷突然亲自上门找她。
这是陆清寒第一次亲眼看到轻灵的爷爷。果然和想象中的那种德高望重的修道人一样。鹤发白须,穿着道袍,一身的仙风道骨。
“轻灵,我差人打听过了。”
他一脚蹬开厢房的门,那时轻灵正在和陆清寒说起儿时趣事,两个人聊得津津有味,笑的不顾形象。爷爷猛然出现,三个人都尴尬了一阵。
“这就是陆家小子吧?”
他甩了甩拂尘,上下打量了陆清寒一眼。见这小伙子仪表堂堂,面目精神,十分满意地点点头。
“不错,看着像是个靠得住的小伙子。你师傅的眼光,向来不会出错。”
听到轻灵爷爷夸他,陆清寒就像是捡到了什么大宝贝一样,高兴得有点忘形,当着爷爷的面就调侃轻灵:“听见没有?爷爷夸我是个靠得住的小伙子,你还不好好珍惜我。我可抢手的很!”
爷爷怔了怔,陆清寒立马发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补救道:“当然,我也要好好珍惜你。咱们俩应该听大人的话,互相珍惜。”
有了他这后半句话,爷爷的神色这才好了点。他走到一边的木椅上坐下,对轻灵和陆清寒说:“还是说正事吧。我亲自来,是觉得有些事情电话里讲不清楚,必须跟你们当面说一说。”
轻灵立刻站直了身体,像是个听老师训话的小学生一样,端端正正地问道:“是关于神像的事吗?”
爷爷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张纸,一边掏一边说:“我联系过附近的道观了,咱们全国上上下下的道观总共有五百三十八座,边城占了十八座,这次十八座道馆全部收到了这封信,但是被偷走神像的只有九座道馆。”
“还有九座道观也被偷走了神像?”
“嗯。我和附近几位修为很深的老道人坐在一起研究过,这个鬼怪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偷这些神像,偷去干嘛?最后被我们发现了一点事情。”
“什么?”
轻灵不由自主凑近了一点,爷爷一甩拂尘,随手在厢房里做了一个结界,说:“这个事情说起来有点久远,还得从七百多年前说起。未免隔墙有耳,我先做个结界以防万一。”
爷爷告诉他们,相传在七百多年前,边城这块土地上突然生出一只恶兽。那只恶兽双头多足,眼睛长得铜铃般大小,攻击性极强。会喷火吐水,会幻化人形,最可怕的是,它拥有一种特殊能力,可以唤醒每个人心中恶的一面。
这只恶兽每天以玩弄人类取乐,它最喜欢的事就是把一个好人慢慢变成坏人,让他们自己撕下自己虚伪的面具。这只恶兽搅得当时的城镇鸡犬不宁、人人自危,直到灵真道人出现,它才稍微有些收敛。
“爷爷是说,祖师爷?”
“对。当时灵真先祖是那一辈修道人里修为最高的,他正好游厉回来,赶上了那只恶兽在杀人玩耍,于是耗费功力与他大战了三天。他们那一次的缠斗不分上下,但却因此结下了怨仇,两个人都受了重伤,彼此回去将养了好一阵。几年以后,那只恶兽养好了伤,变得更加变本加厉。它为了引灵真先祖出手,血洗了一座村庄,老幼妇孺皆不放过。灵真道人原本在闭关,听闻此事之后,提前出关,带着弟子全观出动去降妖除魔,几乎是拼上了满身修为,好不容易才将这恶兽封印。正因为这一次封印恶兽积了大修为,所以没过多久,灵真先祖就得道成了仙。”
轻灵爷爷这些事,是从附近一个十分年长的老道人口中听来的,算是修道人之间的隐秘之事。如非德高望重的人,一般不给知晓实情。
“那,与这神像有什么关系?”轻灵不解地问。
爷爷此时将那张从怀里掏出来的纸,铺平放在小桌上,对他们俩照了照手,说:“你们过来,我给你们看看有什么关系。”
轻灵和陆清寒依言上前两步,发现也给他们看的是一张地图,确切地说,是一张道观分布图。
“我已经用红笔把这几座神像失窃的道观给标注了出来,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
轻灵端详了一会儿,困惑地摇了摇头,正要说不知道,陆清寒却突然瞳孔一颤:“我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