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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示意士兵把战斧带过来,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为我把他喊到身前是想了结了他的性命,而这种东西早在他当上雇佣兵那一刻便丢弃了,所以他满脸无所谓地站在那。
那一瞬间我既觉得他好笑又觉得他可怜,怎么说这家伙也算是个英雄人物,现在却落得这般田地,更为悲惨的是他最在意的手下竟然背叛了他。
“认识这个人是谁吗?”我指了指医务兵对他说。
战斧虽然很不屑但还是扫了一眼,然后随口说道:“我的兵,然后被你的人给弄死了!”
我冷哼了一声然后对他说道:“我希望你能看仔细一些,你的兵身上可没有枪眼,也没有匕首或者其他利刃划过的痕迹!”
“凭你们的本事即便不用这些也能杀人于无形,你跟我一直说明这个有什么用!”战斧一口咬定这人就是我们佣兵团的人杀的。
我没有怪他栽赃,毕竟这时候但凡是谁都会这么想,不过我也得让他知道真相:“库克跑了,死的这位之前应该是在帮库克处理伤口。”
虽然战斧这家伙没什么脑子,但相信他还是能听懂我话中的意思,这家伙还好没有让我失望,他满脸不可思议地说道:“这不可能,库克怎么会伤害自己的伙伴,这绝对不可能,一定是你诬陷他,试图让我嫉恨于他,你想挑拨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
我白了战斧一眼,然后调侃道:“你觉得就你现在这种情况,还需要我来挑拨嘛,又或者说有必要挑拨嘛。”
战斧低下了头,想来这家伙这会儿也应该想明白了,或许刚才他便已经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了,只不过不愿意承认罢了。
“告诉我库克可能会去的地方,我会把他抓回来,之后对他的审判我或许还可以算你一份!”我很诚挚地看着战斧。
这家伙抬起头看着我,似乎想看我是不是在说谎,不过就以他的智商又怎么可能看的出来,所以他放弃了,不过让我感到欣喜的是,战斧交代了库克可能会去的地方。
战斧说那支雇佣兵团曾私底下联系过库克,想让堂堂祭司大人过去给他们当副团长,当时库克直接给回绝了,并且还把这件事儿告诉了战斧,战斧听了之后很激动,当即在自家图腾面前发誓要和库克结成兄弟,当时整个酋长佣兵团好不热闹,光是庆祝就持续了三天时间,那酒啊肉啊不知被他们吃掉喝掉了多少。
不过自打这件事情之后,战斧也留了个心眼,他意识到库克是个很抢手的人才,故而他开始派人专门盯着库克的一举一动。
他的人回报说那支佣兵团又与库克接触了几次,看样子应该是不打算放弃,不过每一次库克的表现都很决绝,甚至有时还会怒吼对方,如此表忠心的态度,让战斧逐渐放松了警惕。
不过现在仔细回想一下,战斧差点骂娘,之前库克所做的一切应该都是在演给自己看,目的就是利用酋长佣兵团的资源来壮大属于他自己那支佣兵队伍,回忆一下这期间佣兵团的支出,战斧完全肯定这里面有事儿,所以这会他才很确定地告诉我库克的去向。
卡亚这会儿正在我的身边,他点了点头说道:“这个佣兵团我听过,和我们一样都是部落起家的,只不过它们本来就是小部落,故而这佣兵团也就没发展起来,而且这些年这支佣兵团办事儿一向很低调,更是从来不接大活,只是捡一些小买卖做,这样也符合它们的性格,不温不火,而且就算输了也不会伤及根本。”
“借着这个引子,他库克便开始大力发展,让这支小佣兵团慢慢地强大起来,而且还不让外人知道。”这会儿算是彻底明白库克动的是什么心思了,这家伙都算精了,人家是走一步算一步,他这算七八步都有了。
“头,要是咱们现在因为库克去弄这支佣兵团,那这边的事儿咱就得搁下了,鬼瞳咱们还保不保还杀不杀啊!”万企从我们的言语中推断出我这是要去抓库克,于是他赶忙提醒道,当然他也想抓住库克,但眼下的局面可不容我们有什么闪失。
我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他的提醒,然后对着几位高层说道:“这样吧,我带一少部分人去抓库克,其余人继续联系盟友,这样我们目标小对方也不好发现也算是安全。”
“老板,我跟你去吧,斥候是少不了的!”老齐第一时间站了出来。
我摇了摇头说道:“这次你们几个我谁都不带,毕竟我一离开这荆棘佣兵团也得有人照应,这样吧你们把手底下最得力的学生给我各派一个,另外卡亚这回得跟我一起,毕竟我对那支佣兵团不熟,有他在也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头,你就带一小队人去,是不是单薄了点,要不给你多派一队人,这样也好有个照应!”万企有些不放心地说道。
“算我一个吧,当然你们要是信得着我的话!”战斧这会儿还没被押下去,所以我们的交谈他听得很清楚。
所有人很是错愕地看着他,任谁也没想过一名阶下囚会主动要求帮着自己的仇人作战。
我倒是显得很淡定:“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要是可行我可以考虑让你加入!”
战斧咬着牙说道:“因为我想当面向库克讨个说法,我战斧对他如何,可他为何要这般待我,我想不明白想不通,当然我还要为死去的兄弟报仇,你们将我打败,杀了我的人,那是因为我们是敌对关系,情有可原,虽然也恨你们,但不会那么强烈,我这人最痛恨背叛,而恰恰库克就这么做了,而且还杀了自己兄弟,这是我最不能容忍的,所以我要为兄弟报仇!”
“头,千万不能相信这个家伙,谁知道他是不是想借机溜走,要是那样咱们再想抓他可就难了!”几乎所有人都一边倒地让我拒绝战斧的请求。
我深深地看了一眼战斧然后点了点头说道:“我敬你是条汉子,也敬你对兄弟的态度,冲着两条你可以跟着,不过咱们约法三章,一旦你要真的逃了,那再让我抓住你可就没有现在这种待遇了,另外真要是抓住了库克,你不许立马动手,毕竟这儿还有很多与他结怨的人在,所以我们得把他给带回来,第三点这次的行动你得听我指挥,要是不听话,我会即刻了结你的性命,能遵守就跟着走,要是觉得自己做不到那就在这儿待着,放心我的人是不会亏待你的,一切等抓住库克后再说。”
战斧连想都没有想,直接应声道:“多少条件都成,只要给我跟着就行!”
“把绑给松了,另外把战斧的武器给他,我可不想带着一只没牙的老虎,好了,在我离开之后全团上下要听万企的指挥,至于你小子的任何决定则需要铁军、老齐和福根三人的同意才能真正实施,不许冒进不许得意忘形。”我情深叮嘱道。
似乎是觉得我有点啰嗦,万企连连摆手道:“头,你们还是赶紧走吧,我这好不容易掌权一次还让你给弄了这么多条的禁令,与其这样你还不如让别人来顶我这个活,要不福根吧,他人最老实肯定不给你惹祸!”
我瞪了万企一眼,然后也不理他在那嘟嘟囔囔,带着五名战士和两位部落族长踏上了抓捕库克的征途。
出了营地我来到走在队伍最末的战斧身前,他低着头看了我一眼,然后问道:“怎么,你后悔了?”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相信你了干嘛还要怀疑,现在在场的这些人里,你可以说是最熟悉那支佣兵团的人,而且想必应该也知道它的大本营在哪里,故而这向导的活是不是得由您来帮帮忙了!”我很是客气地战斧说道。
战斧又一次愣住了,他以为我会用横的或者直接以命令的口吻对他说,可谁知道我竟然用的是商量的口气,战斧这种人我以前遇到过不少,典型的顺毛驴,你越顺着他他越没脾气越给你使劲儿干活,要是你反着来,那就算你弄死他,他也不会服软。
他只是反应了一下然后便点了点头朝队伍最前面走了过去,这下算是把诺巴族人和卡亚给彻底干懵了,他们一时间甚至怀疑是不是我给战斧灌了什么药,要不然那么桀骜不驯的家伙为何会如此听话。
而实际上战斧远不止听话这么简单,一边走着他一边介绍着那支佣兵团的资料,想必这些都是平日里他找人调查的。
库克所在的这支新佣兵团名叫曙光,成员只有五十来人,而且资金短缺,当时实在是拿不出别的来,这才许诺给库克一个副团长当。
“这支曙光佣兵团的本身是一个叫奇卡的部落,它们历代族长的名字和部落名是一致的,曙光佣兵团是现任奇卡创造的,当时他几乎用光了全部落的钱才凑足了佣兵团所有人的装备,可那装备依旧有点破旧,有些甚至是别的佣兵团淘汰下来的,但他不在乎,自知之明奇卡还是有的,故而他从不接那种危险的任务,这样钱来的虽然慢点少点,但很快便也回了本,就这还让他和他的族人们乐好些日子,按理说有钱了可以再换些新装备了,可奇卡却没换,他觉得现在的装备应付任务还绰绰有余,于是便继续这么混着干,小打小闹挣的钱实在是太少了,特别是在和其他佣兵团碰面的时候,奇卡的族人们一个个双眼冒着蓝光,那羡慕和嫉妒劲儿就甭提了,可即便这样奇卡依旧不换,不过也好他倒是为部落攒了不少钱,但有一次他们部落的族民和其他佣兵团的人发生了冲突,期初只是口角几句,到最后直接上升到了动武的地步,可奇卡的人哪里是那些训练有素全副武装家伙们的对手,冲突结束后,那名奇卡的族人惨死在了当场,这下可是动了奇卡的肺管子了,几次话到嘴边又被他给生生咽了回去,他知道自己和旁人的差距,更明白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太过保守造成的,于是乎他便开始四处打听高人,也不知是谁便把库克给说了出来,想来奇卡应该是真的求贤若渴,各种好东西就好像不要钱似的给库克砸,依我看奇卡应该把部落的底子都给掏了,至于库克是什么时候应下的我不清楚,另外现在奇卡是个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阎罗团长你最好还是做好万全准备,万一奇卡现在的实力已经超越你我,那咱们这点人还真就无法撼动对手,搞不好我们还得栽了!”
我冲着战斧轻轻颔首然后说道:“多谢战斧团长你的提醒,之所以就我们几个来抓捕库克正是基于这个原因,这要是把队伍全拉过来,目标实在是太大,还没等伸手呢,人家就得把枪给举起来,所以咱算先打个前站,看看这曙光佣兵团发展成了什么样,要是咱们几个能搞定呢,那就咱们弄,要是搞不定再回去喊人。”
战斧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点头说道:“我终于知道为何卡亚肯屈于你的麾下了,就冲这份智慧和胆识,我战斧就服气。”
这是自打我认识战斧以来听过的他说的第一句不带刺的话,弄的我还真有点不太适应,卡亚在一旁接过话茬:“战斧,我们团长的好还有很多,等时间久了你就知道了!”
我笑着摆了摆手说道:“其实战斧团长也有值得咱们学习的地方,譬如说你对自己的兄弟,那真的是两肋插刀,谁要是能摊上你这么个团长那真是有福。”
之前彼此还算是仇敌,可这么两三句话下来,我们却像是好朋友一般,只见战斧很是不好意思地说道:“阎罗团长你谬赞了,跟我混能有什么出息,我一大老粗只懂得冲锋陷阵,多少兄弟就因为我的鲁莽而丢了性命,对这我还有些内疚和惭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