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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林品神色寡淡,“该赚你的钱我一分也没少赚,本来就是大家都获利的买卖,受不起盛大少这个谢。”
盛涛猜到林品会是这种态度,只是当林品真的用这种态度对他的时候,他还是不可避免地心头一酸。
说不出的胀痛和酸楚。
林品并不在意自己的话是不是会伤到盛涛,她觉得她已经给盛涛留足了情面。
可能不喜欢了,也可能失望透了,可说到底,究竟还是这么多年的感情……
林品抬眸。
盛涛欲言又止,“三口……”
“我最后劝你一句,”林品慢慢的说:“不管你是出于嫉妒还是其他目的陷害顾家人,我都希望是最后一次,还有金铭,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如果不和他断了关系,迟早要被他连累,荣盛阁能走到今天不容易,除了你这十年的付出,还有盛老爷子一辈子的心血,不要毁了它,更不要脏了它。”
说完这些,她淡淡地看向盛涛,半晌,自嘲一笑,“鉴古容易,鉴人难,我的眼力实在不怎么高明,吃了亏,上了当,打了眼,死了心……可以了,足够了。”
盛涛往前迈了好几步,“三口!”
“二水,”林品转头,“我们走。”
薛冰对盛涛举了举拳头,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林品走人了。
留下盛涛一个人站在客厅里,再也无法平息。
回去的路上,林品靠在车窗上,看外面家家户户的红灯笼,马路树丫上的彩灯中国结,忽然问:“你说盛涛知道自己做错了吗?”
“难说,”薛冰凉凉的冷哼,“他大少爷自打顶着荣盛阁第一天,你和我就玩命儿的帮他,受苦受累的活儿都让我们干完了,这十年,你自己算算,这十年他出过几次门,收过几回货?什么苦都没吃过,还在整天觉得自己多么多么不容易……就这种人,他能知道自己做错了吗?”
薛冰说完,又呲牙吐槽:“可能还会觉得是别人的错呢,是顾西棠的错,是你的错,是我的错,是这个世界的错,总之不是他的错。”
听薛冰说完,林品还真的就没办法反驳,
因为薛冰的说的,基本都是对的。
在邙县时她就说过,是她惯坏了盛涛,在这么一个吃人的行当里,她越是护着就越是错。
“其实……”薛冰有些感慨和叹气,“你也不是完全没错……以前我们是怎么说顾东流的,就以他那点眼力魄力,要是没有顾家当靠山,早玩完了……盛涛和他也差不多,要是没有你……他也不能这么一帆风顺……”
林品心里明白,盛涛会成这样这样,她当然也有一部分责任。
但她却下意识反驳了另一件事,“顾西棠也是有顾家当靠山,他怎么没长歪?”
薛冰瞬间无语,“我们说盛涛呢,你怎么这样都能跳到顾西棠身上?”
林品也不想跳,那脑子和嘴就是跳了,有什么办法。
薛冰心里已经给盛涛打了个叉,同时他也一点不看好顾西棠。
盛涛这种从小一起长大的都信不过,顾西棠就更别说了,斯文到了一定程度,肯定就是败类!
回了破破烂烂的二层小楼,林品坐在卧室的地毯上,盯着玻璃罩里的夜光杯看。
对盛涛的喜欢,可能很早之前就没有了,但是对顾西棠……应该不止是喜欢吧。
她能忍受盛涛风流成性,但如果顾西棠也这么做——她就真的想杀人了!
林品把玻璃罩打开,小心翼翼碰出夜光杯,忍不住笑了一下。
顾西棠不会那么做。
他一定不会。
她知道。
放下夜光杯,林品拿出手机,打给了一个熟人。
“是我,林三口……岳老板也过年好……老爷子很好,多谢岳老板记挂着……我找你是有个生意想谈谈……”
林品站起身,拿着手机坐在飘窗上,“岳老板手中那个龙泉窑的立瓶我很有兴趣,不知道能不能割爱?”
电话那头,岳老板笑着说,“那个立瓶是我的珍藏,你也知道,我买卖做的不大,也用不着那么多资金,这瓶子我从来没动过心思要卖。”
“没动过心思不要紧,现在动也来得及,”林品暗示:“价格好说,只要岳老板肯卖。”
岳老板呵呵的笑:“这立瓶我是真的不愿意出手,龙泉窑这些年市场还不错,各大拍卖会上从来不缺好货,想买也不难嘛,怎么盯上是我手里这个了。”
“龙泉窑不缺,立瓶就不多了,”林品一再游说:“这样,您出个价,多少价随您开。”
岳老板眼珠一转,“看来你背后这位老板不差钱了?”
他以为林品是替人收货。
“……对,不差钱,只要立瓶。”
林品说完,心里有点怪怪的,她自己当老板,一口一个不差钱,这明显是给人家机会抬价,要是被人知道,恐怕得嘲笑她没脑子了。
古玩行嘛,交易向来都是心计和心态的博弈,越是露出来的东西多,越是要吃亏。
枉她混了这么多年,现在自己给自己找亏吃。
果不其然,岳老板一听这话,就嘿笑几声,“既然这样……550万。”
“……”林品顶着一口气,强压下要骂人的冲动。
龙泉窑立瓶市价最多50万,他竟然敢翻10倍还多!
林品咬着牙,齿缝里往出挤声音,“岳老板……你当我是什么都不懂的棒槌,还是头一天入行的愣头青?”
岳老板一副诚惶诚恐的语气,“瞧你这话说的,你是谁啊,驿马道的林三口,谁敢小看了你,谁能小看了你。”
“那你还他妈敢抬十倍价!”林品忍不住,大声吼过去。
岳老板知道她脾气爆,也不害怕,反而笑眯眯的说:“我也不想抬价啊,那立瓶的来历你不知道,它是我亡妻留给我的念想,这些年我从来没想过要出手,可你呢,你非得买,那这茬儿咱就得另算了,我对亡妻的心意十倍百倍都不止,要550万那是正常价。”
要不是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林品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简直是坐地起价,简直是狮子大开口,简直是无耻奸商!
心里反反复复把岳老板骂了个遍,林品咬牙说:“这立瓶,我是诚心诚意要买,你给我个明白价!”
“我给你的就是明白价,550万。”岳老板一寸也不让。
林品和这**诈古董商打了这么多年交道,有什么是不明白的,姓岳的有恃无恐,仗着她要买,就漫天要价。
龙泉窑确实不贵,南宋龙泉窑传世也不少,但是立瓶……就真的不多。
林品和岳老板拉扯了老半天,能说的都说了,能骂的都骂了,绞尽脑汁杀价。
最后355万成交。
林品把钱划转过去,看见岳老板发消息说过完年自送到她面前,林品又是恼怒又是开心。
恼怒的是自己闯荡多年,到头来还是吃了明亏。
开心的是她终于把这件立瓶弄到手了!
钱已经划转过去了,不能反悔也不会反悔。
林品心里的愤怒渐渐消散不说,反而还自我安慰,人嘛,哪有处处占便宜,事事不吃亏的。
吃亏是福,吃亏是福。
重要的是立瓶!
林品抱着手机在飘窗铺着的长毛毯子上滚了一圈,乐不可支,她早就想收一个龙泉窑的立瓶了。
等过了年,她去四九城找顾西棠,就把立瓶送给他。
鲜花赠美人太俗,她就是要拿立瓶赠美人。
这才叫档次,这才叫格调!
开心够了,林品坐起身,忽然瞥到外面一抹羽白。
不会吧……
林品立刻推开窗,看着天际悠悠飘落的雪花。
金城下雪了。
林品呵出一口气,心想顾西棠运气真差,他在金城时天天下雨,他走了就开始下雪。
这应该是今年金城的第一场雪吧。
林品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发给顾西棠。
照片刚过去,顾西棠的视频就追了过来。
林品连忙拢了拢滚乱的头发,靠在飘窗前接起视频。
视频接通,顾西棠的脸就出现在了眼前。
“品品。”顾西棠含笑着叫她。
林品清了清喉咙,“你这人……大过年的,也不说声过年好。”
“还没过年呀,”顾西棠笑:“要过了十二点才算过年,初一才开始拜年。”
林品无语,“你不是在外国长大吗?”
“这是传统,和在哪长大没关系,”顾西棠说完,又问:“外面下雪了吧?”
“是啊,”林品嘲的非常不客气,“老天爷估计看你不顺眼,你在金城死活不下,你一走就开下。”
“老天爷怎么会看我不顺眼?”顾西棠反驳,“我觉得他看我应该很顺眼才对。”
“……你哪来的自信?”不要脸嘛这人。
顾西棠抿嘴笑,“我一出生就在顾家,你也说了,有金山银山的,等我一回国又立刻遇到你……你说老天爷是不是特别偏爱我?”
林品无话可说了,有点脸红。
顾西棠那边炮竹声不绝于耳,林品岔开话题,“今年四九城允许放鞭炮?”
“其实是不允许的,但是很多人都偷偷放,”顾西棠问她:“你那边呢?今天有人放鞭炮吗?”
“有啊,很多,金城又没有这种规定,”林品随口说:“二水在盛家还亲自去放……”
提到盛家,林品还是停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