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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放一直到了晚上才醒来,推开二楼的小窗,月亮已经爬上了树梢,知了在闷热的夜拼命的鼓噪,黑漆漆的林间有点点星火,是抓知了的小儿手电筒的光亮。
琴姐笑盈盈的走上楼,见陈放醒来,说道:“真不知道你是属猪的还是属虎的。”
“怎样讲?”陈放忽然想起昨天凌晨或是今天早上的事情,也忽然的有点脸红,就应道。
“属猪,就是能吃能睡。属虎就是能干。”
陈放无言以对。
“来。把衣服换了。”琴姐说道。
陈放这才发现自己还穿着琴姐的小衣服。自己的衣服已经洗好晾干。陈放接过。琴姐并没有离开。陈放有点迟疑。
“咋了,现在感到害羞了,昨天像一个小老虎。”
琴姐既然这样说,陈放就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当着琴姐的面,把小衣服脱了,露出结实欣长的身躯。
“你既不属虎不属猪,你是属驴的。”琴姐说。
陈放猛地抱住琴姐。
“好了,好了。不要再闹了,吃饭,你三天吃了一顿饭。”
琴姐下楼。不一会儿,一大碗热腾腾的羊肉炝锅面端上来。陈放吃的满头大汗。
“一碗够吗?”琴姐一直在一边静静的看着陈放吃饭,眼里充满了爱意和欲望。
“差不多了。”说实话,陈放觉得自己还能再吃。
“什么叫差不多?不够,我再给你做。”琴姐说道。
又是一番缠绵,酣畅淋漓,琴姐像一滩香泥,瘫软在床。
“你个坏蛋,要不是三天没有吃饭,还不要把人弄死啊!”琴姐说道。
“是琴姐太美了。”
“睡吧,你快把人折腾死了。”琴姐软绵绵的说道。
小窗外,皎洁的月光照进来。陈放想到,家里的妈妈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她肯定快要伤心死了。想到这里,陈放从床上起来。说道:“琴姐,我想回家,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他们肯定以为我死了,要伤心死的。”
琴姐愣愣的望着陈放。说道:“好孩子,回家也行,只是不要太急,回家不要吓着大娘。”
“好。”
陈放骑了琴姐的自行车,匆匆的回家赶。经过一场大雨,道路坑洼不平,有的路段泥泞不堪。好在还有月亮,有小风吹拂,玉米叶子发出沙沙的声响,不知名的小虫叽叽的叫着。偶尔路边的大树上惊起一只大鸟,发出“嘎”的声响。回家心切,陈放顾不了这些。
离家越来越近了,蓦然,陈放觉得前面影影绰绰的有人晃动,这么晚了,还会有谁在路上?近了,果然见有一辆四轮拖拉机停在路边,拖拉机的一个轮子陷在淤泥里,怪不得不走了。拖拉机的旁边有两个男青年,警觉的望着陈放,陈放没有理会,径直走了过去。
“小兄弟,来帮帮忙。”后面传来了声音。
陈放没有犹豫,就拐了回来,想,这两个人肯定在这里好长时间了,拖拉机陷在淤泥里,肯定很着急的。
“小兄弟,来,帮忙推推车。”一个长发男子说道。
“好。”陈放把自行车扎好。撅着屁股推车。可是拖拉机实在陷的太深。任凭陈放和另一个光头男人如何用力,拖拉机就是光打滑就是不前进。
陈放累的满头大汗。不得不停了下来。
“兄弟咋这么晚了还没有回家,”光头男人问道。
“单位有事,加班哩。”陈放不知道为何,突然就撒谎道。
“兄弟还是公家人哩,如此热心肠,以后肯定会发达的。你们公家人辛苦啊。”光头男人恭维道。
“混口饭吃,小职员,什么时候会发达啊。哎,你们咋怎么晚了才回去?”陈放问道。
“不瞒兄弟说,俺弟兄两个给人拉货的,回来晚了,偏偏遇到这样的鳖孙路。”
陈放看两个男人,两个男人不知道是太辛苦了还是别的,月光下,显得慌乱疲惫。陈放想问,拉货的为什么没有拖拉机斗。想想,又没有问。
又用摇把摇开拖拉机,光头和陈放又推了一次,还是纹丝不动。月亮已经升上天空,一阵微风吹来,陈放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夏夜的风已经凉了。静寂的夜空,拖拉机的轰鸣格外响,在几里外应该就能够听到。
影影绰绰,陈放觉得远处的路上有人影,而且还不止一个,应该是一群。这么晚了,还会有谁在赶夜路。
陈放以为是看花眼了,仔细的向远处看,真的是人。凌空,是皎洁的月光,在地面上却是灰蒙蒙的,远方的目标只是模糊的影子。但影子却是真实的,而且越来越近,陈放几乎能够听到“沙沙”的脚步声,急促而且慌乱。
“小兄弟,你在这里招呼一下,我们到前面的村子里找找亲戚,找一辆拖拉机把它拉出来。”光头男子有点慌乱的说。
话没有说完,两人已经匆匆的走。
“那边好像来了一群人,让他们帮帮忙,兴许能推出来。”陈放说道。
两个男人更显得慌乱,脚下的步伐更快了,不一会儿,就消失在灰茫茫的月光里。
陈放兀自站在哪里,有点摸不着头脑,感觉这两个人真的很怪。把这么贵重的物品交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就放心的走了。自己该不该在这里替他们看着拖拉机呢?算了,既然答应了别人,就好事做到底吧,陈放就上到拖拉机的驾驶室里,想迷糊一会儿,不知道那两个人啥时候回来呢。
月光下的那群人近了,大概有七八个人。走到拖拉机附近,呈扇形的向陈放围拢过来。陈放觉得纳闷。
“下来,你是哪里的?”突然,一道手电筒的强光照在陈放的脸上,强光刺的陈放睁不开眼睛。
“出来。”又一个声音恶狠狠的说道。
陈放从驾驶室里跳下。还没有站稳,身上就重重的挨了一脚,陈放一下子栽倒在路边的玉米地里。这一脚来的突然,陈放没有任何防备,栽了一个嘴啃泥。
陈放刚想发火,背上,头上就重重的挨了几脚。陈放被打蒙了,拼命地护着脑袋。
不知道挨了多少下,两只胳膊被人架起,一条麻绳穿进来,自己被五花大绑,捆绑方式相当专业,先在两条胳膊上缠了几圈,然后在背部打了一个扣,任凭怎样挣扎都不可能挣脱,而且连直起腰都非常困难。
“好了,好了。不要出了人命,出了人命事就大了。”一个听起来年龄大的男人说。
殴打停止了,陈放被人拉起,他觉得有粘稠的液体从额头上流下,一直流到嘴里,咸咸的。
路边有一颗大桐树,桐树遒劲的枝干一直伸到路面上。这一帮人像有准备,绑陈放的绳子还有长长的一截,那一截绳子穿过桐树的枝干,绑了下来。这样陈放就被吊到了树上。随着绳子的逐渐收紧,陈放越来越痛苦,不得不踮起脚尖。
头上涌出了汗水,混合着粘稠的血液,一点一点的滴下,陈放几乎能够听到那液体滴落脚下的声音,这种滋味太痛苦了。
“你是哪村?”有人问道。
“东拐的。”
“叫啥名字?”
“陈放。”
“哪两个同伙是谁?”那伙人逼问道。
“什么同伙?”陈放有点莫名其妙。
“偷车的同伙?你这家伙不老实。来,再给他紧一绳。”随着话音,绳子紧绷绷的吊起。陈放疼的禁不住“哇哇”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