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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庆功
景珏笑了笑,“没有,只是以为你的那只雪狐又贪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你要熬药给他消食。”
除了刚来幽城的几天,小白有些不适应,整日贪吃,但是最近它好像安分了不少,宁雨宣因为前段时间忙,都没怎么注意到小白,现在说起来,她猛然一怔,好像有好几天都没有见着小白了。
她从景珏怀中站了起来,在屋子的里间和外间来回找着,还是没有发现那个白色的影子,景珏跟在她身后,见她焦急的样子,问道:“怎么?是小白不见了?”
宁雨宣心底很是自责,前些时候她心里放着太多事情,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它好几天没有出现在自己视线中了,她忍不住懊恼,“都怪我。”
“你别急,王府这么大,我现在派人出去找找,你那只雪狐素来不怎么老实,说不定是出去玩,忘了回来。”一边说着,他一边出去,吩咐外面的下人去找小白的下落。
它出去玩耍是经常有的,但是一连好几天都没有见到影子,是根本没有的事情,又想起前些天下雪的天寒地冻,心中又有了猜疑,“它不会在外面冻死了吧。”
景珏到底有多少吃味了,宁雨宣担心她的那只宠物,比担心自己还多一些,“你该是比我更了解雪狐的,它本就生在极北苦寒之地,这幽城还能冻死他吗?”
宁雨宣的理智也渐渐清晰,“他以前最爱往后厨跑,你让人在那边多找找。”
景珏心下无奈,这一点他早就想到了,刚才吩咐的时候也特意嘱咐了,哪里还见过比小白更贪吃的狐狸,还是雪狐天生就与那些普通的狐狸不同。
景珏今日陪了宁雨宣整整一天,到了晚上的时候,军营里还是有急事将他叫走。说是急事,其实也算不上,只是他们今日凯旋回城,自然要大肆庆祝一番,这庆功宴上,怎么能没了主帅在场。
他有些愧疚地看向宁雨宣,“今日一回城,我便回了王府,也不知道他们今日就安排了庆功宴,现在是可惜了你做的这顿饭菜了。”
晚上的时候,宁雨宣要犒劳他这几日带兵征战的劳苦,自然是主动给他做了一桌子丰盛的晚饭的。可是宁雨宣又不是什么不明事理的人,军中作为主帅,最重要的便是军心,他以后还要带着这些人回临都去,这么重要的时刻不在场怎么可以。
“我们以后的日子还长,不急着这一时半会,你要真的觉得可惜了,那就等你有空的时候还我一顿饭,不就行了?”今晚的庆功宴也不算是什么正式的场合,她从衣柜中挑了他平日爱穿的黑色锦袍,又给他披上她上次亲手做的那件大氅。
本来是开玩笑说的话,景珏却是当真了,“你为了我做了这么多次饭菜,公平起见,等回了临都之后,我也为你做一顿饭菜,只是凡事都有第一次,若是做的不好,你可不能嫌弃你的夫君。”
宁雨宣白了他一眼,“那就等你做出来再说吧,你知道我挑的很,只会实话实说。”
看着宁雨宣为自己忙忙碌碌的样子,景珏心中是说不出的满足,这是他的妻子,答应了日后会一直陪在他身边的人,以前的宁雨宣总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清冷的不似正常人,但是现在,他看着她在自己面前展露出更多不一样的姿态。
情生意动,他吻上了面前人殷红的唇,大概是下午吃了蜜饯的缘故,嘴唇上带着甘甜的滋味,让景珏忍不下心来离开。
不过是晚饭要出去应酬,两人在屋子中难舍难分,最后还是秦风硬着头皮在外面敲门,“王爷,军营那边林副将又差人来催您了,时辰快到了,再不出发就来不及了。”
宁雨宣憋红了一张脸,,将他推开,“你若是再不走,怕是庆功宴都要结束了。”
好不容易从战场上回来,能得温香软玉温存片刻,景珏想着是时候考虑给军营里的那几位也娶上夫人,好让他们知道知道这个时候将自己叫走是个什么滋味。
宁雨宣被吻得双腿有些发软,他将他抱到了贵妃榻上,又亲吻了她的眉心,“等明日,我带你出城去玩,没得旁人打扰。”
宁雨宣嗔笑,推了他一把,“知道了,还不快走,秦风急得都要破门而入了。”
军营中的帐篷里,他们早就将一切摆好,就等着景珏过来,好让这个庆功宴开始。到处都是一片欢腾的气息,他们都是在幽城戍守了多年的战士,战胜北戎,擒下北戎王是他们的夙愿。
只是除了关押着俘虏的地方,耶律东奇正对着一人埋头忏悔,“大汗,都是臣的错,请您责罚臣吧。”
北戎王只是闭着眼睛,看也不看耶律东奇,他上身被捆得结结实实,一点也没有身为北戎王的尊贵,“你没错,错的是本汗,竟然信了你这个蠢货的话,说好的去埋伏景珏,到头来却是本汗被人伏击。”
耶律东奇羞愧地不再说话,他是得知了消息,说景珏就带着人在那个村子里,所以打算从界河便绕过去,再联合北戎王手上的人马,将景珏一网打尽,没有想到在界河边撞见了岑尤的虎骑军,他刚给北戎王发了信号,自己便被捕了。
深知自己是犯下了大错 ,害得整个北戎都被景珏拿下,他却不敢轻言去死,自己的命只有一条,若是死了,谁能帮他报景珏的杀父之仇。
北戎王睁开眼,见耶律东奇低着头,能活动的脚一脚朝他踹了过去,“你怎么还不去死?还有脸来见我?”他咬着后槽牙,恨不得现在就将耶律东奇大卸八块。
耶律东奇猝不及防,吐了一口心头血,忽然间,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大汗,大汗,臣想起来了,我们是不会死的,我们手上有荣亲王与我们合作的书信,景王爷是不会让我们死的。”
他的样子就好像是被打了之后忽然开窍了,顾不上心口疼得厉害,他跪在北戎王面前,“大汗,臣早就听闻景王爷与荣亲王关系不和,到时候我们让景王爷饶我们一命,我们便将书信交出来。”
北戎王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与景元阳合作一事都是耶律东奇促成的,他只是知道有这件事情,无奈之下,最终问道:“那些书信,你放在何处了?”他北戎王,到头来竟然走到要靠着这般才能活命的地步。
见北戎王还愿意相信自己,耶律东奇立即凑到他的耳边,说起了藏匿书信的地方。
关押北戎王和耶律东奇的帐篷外,岑尤站在景珏身后,“王爷,需要我去查一查他们将书信藏在何处了吗?”
他们要是早在北戎王提出要求之前,就将书信拿到手中,不仅能威胁到景元阳,也不用受他们的胁迫。
站在暗处,景珏身上的衣服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他只是摆摆手,“不用,那些书信都不重要,景元阳的禁令过不了几天就要被解除了,你让人冒充耶律东奇的字迹,送一封求救信给景元阳,他必然要对耶律东奇有所动作,自己露出尾巴,比我们拿出证据要有用的多。”
岑尤点头,“现在你与皇上的关系破裂,是景元阳一直希望见到的,但是我就是怕,守城军现在虽然还在赫连邵手中,等景元阳禁令一解除,怕景鸿还是要将守城军交到他的手中,那对我们来说便是少了三层胜算。”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准备庆功宴的帐篷走去,景珏的眸子在夜里有着一丝光亮,“那就在他禁令解除之前,让他自乱阵脚。”
以前的时候,景元阳就常常打着自己是皇叔的身份,整天指责景珏有谋反的嫌疑,现在他与景鸿生了嫌隙,他肯定要与景鸿站在一边。
赫连峰手上的兵权已经被卸下了,若是连赫连邵手中的临都守城军也被收走的话,仅凭这幽城的十万大军,要想打回临都去,不是那么容易的。
庆功宴上大酒大肉的,帐篷里面都是一些统领和副帅在场,外面是那些将士们,最先开始的是分赏,在这次大战中,立了功的,该赏钱的赏钱,该升职的升职。
江云峰坐在一旁,看着他们笑得开怀,心中抑郁至极,他好歹也是个督军的身份,偏偏这次他们出城去抵抗北戎,他是到了第二天才知道的,去了军营中,也没剩多少人,就连问个话,那些士兵都是跟他打着太极。
再加上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只顾闷着头喝酒。
岑尤今天也是高兴,他就坐在江云峰的旁边,见他只顾喝酒,大声嚷嚷道:“哎,我们这位督军,怎么今日不是很高兴的样子?难道我们打赢了胜仗,你还心里有气?”
岑尤在在场的这些人中,还是很有号召力的,大伙儿立刻看着江云峰,大有你要是说不高兴,我们便要将你撕了的架势。
景珏坐在上首,知道他们是要拿江云峰打趣,也不拦着,只是冷眼看着这一切。
江云峰咬了咬牙,脸上勉强露出一丝笑意来,“各位将军劳苦功高的,这次生擒了北戎王和耶律东奇,我怎么会不高兴呢。”
“高兴?”岑尤又端了一坛子酒出来,“高兴就该多喝些,你那酒樽太小了,来,若是喝干了这坛子酒,我与其他将军,就相信江督军今日是高兴的。”
“砰”的一声,那一坛子酒就放在了江云峰面前,他被吓了一哆嗦,差点滑下了凳子,众人又是一阵好笑。
这么一坛子的烈酒喝下去,江云峰都怀疑自己要是喝完,还会有命在吗。
以岑尤为首的都在逼江云峰喝酒,大概闹了一会,景珏叫停了他们,“你们这般闹江督军有什么意思,不如将耶律东奇带上来,问问他是怎么想的,将自己的大汗送到我们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