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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实验室。
1号躯壳已经完成喰种化手术三天,在观察到没有出现异常反应后,路森也重新换回到这具身体里面。
空荡荡的巨大白色空间,路森赤裸着上身。
上方几处观测台上,浅间一带着黑奈与奈白站在一处,2号与3号则分别站在另外一边,手里分别拿着机枪还有狙击枪,枪口同时瞄准下方的路森。
无须言语,在路森的控制下,3号毫不犹豫的扣动巴特雷扳机,子弹出膛,瞬间射中路森胸膛正中。
他没有躲避,这一下本来就是为了测试身体防御。
结果他还算满意,本来以穿透力著称的狙击枪,子弹射中他身体之后,并没有立马贯穿,而是被宛如钢化的皮肤消除掉大部分动能,而后嵌入体内。
很快体内肌肉在他的控制下,弹头被挤出体外,体表的伤口迅速愈合,鳞赫本来就拥有着极其出色的恢复力,神代利世的赫子还是鳞赫中最出色的代表。
而且不要忘了,这具身体原先的始祖不死基因同样也拥有着非常惊人的恢复力,两者叠加之后,产生的化学反应绝对1+1绝对大于2,已经可以称为超速再生。
路森接着对2号和3号下达了对自己攻击的命令,而且是不加控制,让她们依靠本能自由的攻击。
一瞬间,子弹宛如暴雨一般倾泻而下,这种弹幕之下即便S级喰种也要忌惮三分,虽然普通的人类武器子弹无法构成威胁,但量变是可以产生质变的结果。
但是路森的身体却宛如幻影一般的移动、幻灭,这是他在进行高速移动,没有一枚子弹能击中他的身体。
前所未有的动态视力能让他轻易的看清楚几倍音速的子弹轨迹,整个世界仿佛放慢了一般。变态的反应速度让他甚至不需要思考,身体就能做出最正确的动作。
而这还是他没有彻底熟悉这具新躯壳的条件下。
路森对着2号和3号下达了新的指令。
2号3号放下枪械,身体直接兽化,狰狞的面孔,锋利的利爪,一跃而下,宛如闪电般袭向路森。
在上方另外一处观察的浅间一与黑奈与奈白眼中,只看到几道黑影在空间里四处闪烁,三道身影的移动速度已经超过音速,在她们的视眼膜上留下道道残影。
除了浅间一依靠寄生生物的那种捕捉能力还能够勉强跟得上,没有经过改造的黑奈与奈白只剩下吃惊。
她们在CCG搜查官候补学院的时候也进行过动态视力的相关训练,然而此时只能感觉到眼神经刺痛。
这处巨大的空间内,随着几道身影的高速移动,四周的墙壁不停的凹陷破碎,偶尔还有几处被击穿后露出肉块般的蠕动状态,蠕动的过程中也在恢复原状。
虽然路森没有直接控制2号和3号,但她们依靠本能所展现出来的战斗力也非同一般,这种情况下路森操控的这具身体依然游刃有余,显然适应速度非常快。
某一刻,在2号3号的封锁夹击,路森脑袋被利爪撕裂,但他的身体却毫不受影响,身体直接扭曲闪避而开,下一秒受伤的脑袋就已经恢复原状。
倏然,左眼突然变成赤红色的赫眼,身后四条暗红色的赫子突然窜出,然后迅速增殖,迅速达到十米多长。
Rc细胞的数量决定了赫子的大小,而想象力则决定的了赫子的外形,当然,个体之间才能是有差异的。
因为使用的是神代利世的赫包,因此现在路森这句身体身上的赫子形态,完全是在神代利世鳞赫的基础上进行调整,就像四条巨大的触手,充满着科幻机械风格,上面布满了一圈圈如同锯齿一般的刃齿。
“嘭!”“澎!”
2号和3号的身体同时被高速移动的机械触手扫中,身体瞬间被弹飞,巨大的冲击力下,身体直接射穿墙体。
上方,黑奈与奈白看向浅间一。
浅间一猜到她们的想法,脸上带着微笑:“放心吧,接下来就轮到你们,我会给你们报仇血恨的力量。”
……
在布满了监控摄像屏幕的房间里。
浅间一对路森说道:“从目前观察到情况来看,你这具身体对神代利世的赫子适应的非常好,排斥反应微乎其微,几乎消失。而且始祖不死血脉的潜力也非同一般,你现在身体的初始Rc值已经突破6000,如果按照CCG过往的记录来看,已经接近于SS喰种的数值。”
更重要的是,这只是初始的数据,在之后一段时间内,随着融合适应,Rc值还会有一段时间的爆发增长。
在没有共喰使赫子异变成为半赫者或者赫者的情况下,这个Rc值已经非常惊人了。
路森现在手里就保存了大量的赫包,进行共喰自然很简单,但他不准备在没有将目前这句身体的潜力彻底挖掘出来之前进行。而且现在有更重要的问题。
路森手里拿着咖啡,轻抿一口,微微皱了皱眉。
“你应该也发现了吧,我们所预想的情况没有出现。”
毕竟不死基因结合Rc细胞也是首次出现。
浅间一点了点头,道:“确实,不死基因结合蝙蝠或者狼犬病毒,最终产生了变异,在你身上会出现什么情况我们也有过预料,所以…现在就很奇怪了。”
尽管路森喰种化手术后,Rc细胞在这具始祖不死基因宿体上展现出非常惊人的潜力,但唯独没有出现变异,呈现的还是喰种的能力,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
难道是对于始祖不死基因太过高估了?
并非如此,路森自己的身体自己最了解,通过排除法,推翻一个个猜测,已经大概了解到是什么情况了。
1号身体除了不死基因,但最开始还是蜕变后的原体细胞所形成的寄生孢子。在有了大概的猜测后,路森通过对身体的仔细观察,发现身体内含有的那稀少的寄生因子,竟然产生了增殖现象。
虽然微乎其微,但有心观察下,就能发现这个过程在持续着。而引发这种因子增殖的源头也被他发现。
Rc细胞!
原体的特殊因子在吞食Rc细胞。
以前蜕变后的原体细胞,能够抽取其他生物的生命能源,但也仅限于此,能量对于这些细胞本身只是补充,却无法供应生长甚至进化所需要的因子。
虽然可以复制模拟任何生物的结构,生存能力变得更强,例如他曾经大概计算过,只要原体细胞内储存足够的能量,它可以在真空的状态下休眠一百数十年。
但也存在着一定的弱点。在毫无防备的状态下,全身细胞处于原始状态,超过3000℃的高温就能将他的身体细胞烧成尘埃,除非他能提前变成耐高温生物。
他的原体细胞只是单纯的复制,并没有办法将各种生物的细胞中优良的因子全部提取出来互相融合。
一种生物在某一方面有着优势,肯定也存在另一方面的劣势,他能千变万化,但距离完美生物还差得远。
所以后来身体里面基因暴动,最终变成了孽种的形态,路森也姑且认为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但不得不说,这样也同时失去了更多的可能性。
现在,路森发现这种因子可以吞食Rc细胞进而成长,这让他哭笑不得。
好在他现在剩下一小部分原体细胞,那只由原体细胞变成的小奶猫。
但有个问题他还需要验证。
原体细胞是否也存在类似端粒的概念。
同时他还想起了一件事。
之前他也对金木研身体上种下了原体细胞,本来只是随手而为的布置,但现在可能已经出现异常变化。
那一丁点细胞,可能已经在金木研体内增殖。
……
古董咖啡店。
金木研拿着刚刚从店长那里领的人肉回到卧室,想起自己主动索要食物后,其他人诧异的目光,皱了皱眉。
他知道这是因为什么,之前自己可是十分排斥吃人肉,哪怕是从自杀者身上获取的肉,但作为人类的观念暂时还没办法改变过来,因此一直在忍耐着饥饿。
也是因为一直没有获得Rc因子的补充,虽然身上移植的神代利世的赫子被董香直言非常强大,但却很难使用与维持,每一次使用都会进一步加剧饥饿感。
但是,可能是随着饥饿感不断的累积,单靠咖啡与店长给的方糖已经无法压制住身体的抗议,金木研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也对于人肉没那么排斥了。
打开保鲜盒,看着血淋淋的肉块,浓郁的香味充斥着鼻腔,让他口舌的津液不断分泌。
用刀叉割下小块,放入口中,久违的满足感。
突然间有种想要热泪盈眶的冲动。
用力的嚼咽,之前依靠理性还能压制住食欲,但现在金木研突然感觉这点执着好像毫无意义。
饿了就应该吃,虽然很无奈,但似乎也没必要为难自己。人死了之后只是一具空有人类外形的肉块,跟被宰杀贩卖的猪肉,从生物层面而言好像也没太多差别。
完全没有必要用这种形式上的主义,来界定自己曾经是人类的底线,而且实际上自己也当不回人了。
他不再回避这一点,并且很清楚的认知。
这种明显的思想变化,他没有察觉到丝毫异常。
感性因子在消失,理性因子在增加……
这个世界没有错,错的是人类自身的固执。
放下执念,万物皆空,什么痛苦也没有。
……
路森没有把自己的猜测告诉浅间一,但却调整了之前的计划,说不定能成为下一次蜕变的契机。
在浅间一对黑奈与奈白注射混种血清,并准备喰种化手术的这段时间里,他回到“寄生”世界,带了一些手下过来,不过却没有安排在地下实验室。
那个地方的存在并不是秘密,至少旧多二福应该就很清楚,毕竟这家伙后来移植了神代利世的赫包,证明其确实与嘉纳一直有所联系。
同时他自己也对原体细胞进行了试验,之前嘉纳实验喰种化手术时,弄出了大量的残次品,虽然不能算是完整的喰种,但体内确实有赫包和大量Rc细胞。
路森将原体细胞少量的注入这些残次的体内,耳后出现的吞食现象比自己现在的1号躯壳更为剧烈与明显。
结果证明原体细胞确实存在“端粒”的概念,在吞食Rc细胞后大量增殖的同时,端粒也在逐渐的变短,最终分裂到一定的数量后,会直接衰竭死亡。
但路森随后又发现,原体细胞在吞食其他生命体后,能够获得一种“酶”,让原体细胞的“端粒”延长,或许也能称作恢复,这代表着原体细胞可以无限分裂。
这个结果让路森的新计划不断的扩充。
计划的一个关键就是如何让原体细胞在喰种世界中扩散,路森有一个非常简单直接的办法。
依靠“寄生”世界所获得的资源建立的顶尖实验室,路森要求他们进行Rc因子制造技术的研究。
他也提供了自己的设想和实验标本,例如从这个世界偷偷抓了一个ROS病证患者送过去。
在这个世界上,普通的人类,几百万人中就会出现一个个例,身体会过度的分泌Rc细胞。但是他们并不是喰种,没有赫包,因此Rc细胞会失控的在体外形成如同赫子一般的物质,最后将他们的生命力榨干。
Rc细胞过度分泌症,简称为ROS病症。
路森的想法是通过这种病症找出Rc细胞过量分泌的原因,最后通过克隆等技术制造Rc因子供应体,单纯把这些供应体作为消耗品,再通过从嘉纳记忆中得到的Rc因子提取技术,从而批量生产Rc营养剂。
至于通过这项技术来供应原体细胞的增殖,或许可以,但路森觉得这样效率太低了。
这个计划即便成功,限于技术问题估计也难以源源不断的生产,但用于扩散原体细胞已经足够了。
不要忘了,原体细胞也继承了寄生细胞那种自我思考的特性,也就是可以简单的设置指令等待触发。
单纯也养殖更多原体细胞不是路森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