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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章 决定
虽然很不希望这是真的，但是的确，这一家子的人，都不是什么善茬儿。
只怕是用不了多久，大概这一家子就会转而去帮着张婷月，甚至……可能反过来要对付太子殿下还有自己了吧？就算不是所有人，可至少有一部分人会如此的。毕竟张婷月才是张氏的人。
他们之间才是真正可以信任的亲人。
而自己，在他们的眼中，自是外姓人。事实上，也的确是如此。
想着，程漓月便觉得一阵心累。
众人这会可不知道程漓月心中已经认定了他们不打算帮助程漓月，虽然他们现在也的确是这么想的。
程漓月虽然是做了太子妃，他们也的确与太子殿下更亲近。可是……现在要嫁给五皇子的，是他们家中的嫡女张婷月，至少老大一家子，那是一定不可能抛弃自己的女儿转身去照顾程漓月的。
别说是他们一家子聪明，就算是真的不聪明，也干不出这种事情来。
今日之所以会请张氏，让张氏请程漓月过来，也正是有着想试探一下的意思。
张氏没有跟着女儿去。这会儿，众人也开始散去了。等着人都走了，张氏只望着她娘还有她爹：“爹，娘，女儿这些年一直对家中都是忠心耿耿。
女儿不求别的，现在只希望爹娘能够给女儿一句准话。咱们现在到底是如何？
你们是打算抛弃我的月娘，还是怎样？”
“你这孩子胡说啥呢！我们怎么会抛弃月娘？”张老太太忽然说道，不过这态度却是有些心虚的。
张老爷子看着自己这个女儿，只缓缓道：“如锦，你是个聪明孩子，从小便是。这些年，你看事情也看的清楚。我也便不与你卖关子了。
我的心中，属意的是太子殿下，是月娘。所以我不会对别人有任何的帮助。
但是，我这把老骨头，能活着的时间，却是不多了。”
“爹……”张氏眼眶微红。
“一旦我走了，这家里，只怕是对太子殿下还有月娘，没有半分帮助。如此，现在太子殿下和月娘不可重用张氏，既如此，张氏有和无，又有什么区别？不过是占了个名声。
一个让太子殿下被皇上猜忌的名声。
这件事情，着实是出乎了我的意料。
我当真……没有想到皇上会让婷月嫁给五皇子。”
老者缓缓说道。
“爹，您对月娘的好，女儿是知道的。女儿也没有怨恨爹爹的意思，女儿只是觉得心中多少有些委屈，我的女儿……”
“月娘是个好孩子，若是可以的话，我倒是想护着她走的更远一点儿。可惜了……事与愿违。罢了，这也都是命。你日后莫要怪罪我这个做爹的便是。”老者叹了一声。
张氏哽咽。
一旁，老夫人就道：“老爷，那您这意思是，咱们张氏现在开始，便与太子府断了联系？”老太太对一切可是门儿清的，而心里，她自然也是希望老爷能够去支持五皇子的。
要知道，婷月才是她的亲孙女。
现在她的如玉也回来了。
她们才是一家子。如锦已经嫁出去了，便是外人。程漓月这个外孙女虽然也是有亲戚关系，可到底……比不上自家人的。
这也不是说她没有良心，实在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是？
老太太想的清楚。
老爷子一听，面色顿时就阴沉了下来：“你这是什么话？我还没死呢！”
“我这不是先有个打算？”
“爹，娘，你们不用吵闹，月娘的心中是明白的，如若不然的话，月娘也就不会今日拒绝过来了。事实上，若非是女儿请求，月娘并不打算来这儿。
月娘的性子本柔和，她不愿意来，想来也是因为知道张氏一族的人，以后是无法再同她亲近了。
所以舍不得再过来看一眼。怕自己会难过。”
张氏缓缓的说道。
然而这话她自己都不相信，她是最了解程漓月的，只怕是她家的月娘，是压根儿就不想和张氏再有来往的。毕竟张氏有大嫂那样的奇葩。
日后爹娘西去之后，那便真的什么都剩不下了。
“那孩子，也是苦了她了。张氏一族日后……”老爷子摇摇头。
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按说这家中是他管着，本该是他说了算的。可惜这年纪大了，他就算是再如何强硬。
也挂不住儿女的心思。更何况，连夫人都只偏心了小的。
“爹，月娘她不辛苦的，日后也总有殿下护着。”张氏说道。
张老爷子闻言，也沉默了。是啊，月娘不辛苦的，至少没有他的女儿辛苦。这些年，她在程氏经营到现在，却是被程氏一家人算计着，她的夫君，更是每天都盼着她死了才好。
如今张氏要是不再支持程氏，只怕是如锦这孩子日后的日子也难过了。
想着，老者便也摇了摇头：“如锦，你若是实在是熬不住了”
“老爷，如锦是咱们的女儿，可没有熬不住这一说的。您的身份名声，可是都和自己的儿女挂着呢。如今您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我也和你一样。
这什么都不盼着，就盼着个身份清白。
要是出了和离的女儿，你让其他人怎么看咱们张氏
咱们家，那好歹也是书香世家，该是知书达理的。”老夫人说道。
张老爷子也沉默了。如果可以的话，他当然也希望如锦不用和离。可是那程氏不是什么好地方。
张氏听着爹娘的话，心只觉得犹如坠入了冰窖一般。
爹爹一心疼爱她，想着要为她着想。
娘亲一心想要家中的名声，想着要她忍耐。她不舍伤害娘亲，毕竟娘亲，生养了她。她……更不舍得爹爹背负了各种污名。毕竟，爹爹对她实在是太好了。
她也不希望……她的宝贝女儿，日后有个成为了别人笑柄的娘亲。
毕竟，那是她唯一的孩子，她愿意为了这孩子，付出一切。
似乎在她的面前，只有那么一条路的。
想着，张氏便笑了：“娘，再有半月，便是月娘的生辰了。不知到时候，可否请爹娘一同与我去太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