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致敬英雄

琉璃栾华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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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题安看着死者的惨状照片,心里觉得堵得慌。

    他沮丧地趴在办公桌上,突然,他猛地坐起。

    不让公开查,他就偷偷查!

    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查出凶手,还死者一个公道!

    题安终于偷偷查到,那睿和父母是从南疆省迁过来的。

    迁到本市已经有八年了。

    那睿的工作和其父母的工作,都不是经过正式招聘,而是突然被安排的。

    那睿和其父母的档案,人事局却没有备案。

    问负责人,负责人说刚迁过来的时候遗失了。

    题安越是查,整个案子越是扑朔迷离。

    题安隐约觉得这个案子,可能牵扯到别的什么人和什么事情。

    有人在阻止他们查案。

    题安没有放弃,私下紧紧盯着这个案子。

    这天他突然被局长叫到办公室。

    局长叫题安把门关上。

    局长问题安:“你是不是还在私下查那件案子?”

    题安老老实实回答:“是。凶手一天不落网,我一天不会停止。”

    局长叹了一口气,“题安哪,你真是太倔了。”

    题安不解,一向磊落的局长,说起话来这么不明不白。

    他试探:“局长。是不是凶手有保护伞?

    凶手上面有人罩着?

    或是有人威胁恐吓?

    我不怕,管他是老虎苍蝇。在我这里,只有真相。”

    局长笑着说:“题安哪,我没看错你。

    好小伙儿。

    敢不怕任何势力,一查到底。”

    题安睁大眼睛,“局长?凶手真是有势力保护?”

    局长压低声音:“不是。和保护伞啊什么的都没关系。

    我也是才接到上级电话,了解到一个情况。

    这个案件涉及到,咱们安插在毒贩中的缉毒同志。”

    “什么?”题安千想万想也没有想过,会是这个原因不让他继续查。

    题安忙问:“那死者是毒贩,还是缉毒同志?”

    局长:“死者是缉毒同志的家属。

    缉毒同志应该是已经暴露,虽然他的妻子被保护起来,被有关部门换了身份。

    隐姓埋名、举家迁移到,离南疆很远的翰兴,还是没能免灾。

    毒贩最终还是找到了缉毒同志的家属,也就是那睿同志,对她进行了灭绝人性的报复。”

    题安怔怔地问:“那卧底缉毒同志呢?已经确定牺牲了吗?”

    局长叹气,“他的家属都遭到了报复,说明他已经暴露。

    他十有八九也遭遇了不测。

    你想想毒贩对待缉毒同志的家属,都能下如此狠手。

    对暴露的缉毒同志,又怎么会手下留情呢?

    之前有被找到的缉毒警察尸体,全身已经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皮肤被活剥,颅骨被掀开,指甲牙齿被拔掉,筋骨寸断。

    缉毒警察被注射了药物,毒贩要保证让他在清醒中,遭受惨绝人寰的疼痛。”

    题安咬牙,“那为什么不继续查下去,找到毒窝,将毒贩绳之以法,以告慰牺牲的缉毒同志的英灵?”

    局长无奈地说:“南疆缉毒大队,安插了几名同志深入毒穴。

    在没有他们的密报之前,不能轻举妄动。

    打草惊蛇不说,很有可能牵连几位同志丢了性命,甚至丧失好不容易得到的线索。”

    题安悲痛地说:“局长,我知道了。

    我暂时不会再查这个案子了。”

    局长说:“南疆省缉毒大队,会秘密派人过来,接收这个案子,你把案件资料都移交给他。”

    题安嗯了一声,算是对局长的回应。

    看题安兴致低落,局长宽慰他:“你要相信我们缉毒的同志。

    他们一定会化悲痛为力量,顺藤摸瓜,将毒巢一网打尽。

    缉毒英雄不会白白牺牲的,他们的家属也不会白白牺牲的。”

    题安在火车站接到了南疆省缉毒大队的同志。

    这名同志年纪不大,从警只有两年。

    他叫武汉。

    武汉在车上拿着题安递给他的文件袋,打开看了一下照片,眼泪就大颗滴了下来。

    他抹抹眼泪,“对不起,失态了。”

    题安递给他纸巾:“没事。我的心情一样沉重。”

    武汉说:“苏副队长是我的师傅。

    那睿姐是我们苏副队长的爱人。

    我还吃过她做的饺子。

    八年前我们副队长潜入毒贩内部。

    副队长八年中,只回来过两次。

    组织上把那睿姐和她父母,安置在了这么远的翰兴市。

    没想到,躲来躲去,还是被那帮狗娘养的找到了。”

    题安迟疑地问:“你们......副队长,有音讯吗?”

    武汉摇头,“没有。通过副队长的线索,我们缉毒大队,已经锁定了一个大规模的制毒贩毒的毒巢。

    上一次联系是三个月前,大佬可能是起了疑心,我们副队长为了表忠心,当着大佬的面,已经吸食了几次毒品。

    光荣的人民警察,为了完成任务,变成了瘾君子。

    他们必须在吸毒的同时保持清醒,将信息及时传达出来。

    这样的事,在我们缉毒大队的卧底人员中比比皆是。”

    武汉说不下去了,他捂着脸痛哭起来。

    哭得像个孩子。

    三个月后,题安在电视上看到新闻。

    “南疆禁毒总队,成功破获一起特大制毒贩毒案。

    现场查获制毒物品、制毒原料十余种,制毒设备十余台。

    查获毒品五百公斤,半成品疑似毒品二百公斤。

    抓获制、吸、贩毒团伙犯罪嫌疑人一百名。

    一条危害百姓十余年的跨国贩毒通道,被彻底切断。”

    新闻最后说,“在我国,缉毒警的平均寿命只有41岁。

    比全国人民的平均寿命低32.5岁。

    让我们一起致敬,奋战在缉毒一线的公安干警,让我们缅怀铭记那些逝去的英魂。”

    题安摘下警帽,对着屏幕默默敬了一个礼。

    他至今不知道,武汉口中的苏副队长的真实姓名。

    岂约无碑,山河为碑。

    何用留名,人心即名。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

    不过是有人负重前行。

    有人匍匐前进......

    有人无所畏惧......

    有人义无反顾......

    题安给武汉打电话,武汉的电话提示是空号。

    已经打不通了。

    他知道,武汉继承自己副队长的遗志去一线战斗了。

    祝他平安。

    祝所有英雄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