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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一声枪响,就如同死亡之声,宣布这名桂军死刑。
边上一个穿着草绿色军装的闽军士兵没有管他,立马转头,朝着五米外的一名桂军,扣动了扳机,“砰!”又是一声,敌人死了。
他不是精确射手,只是一名普通士兵,只是深深记住了福建陆军条例,不管什么时候,只要能用枪解决的战斗,就一定不要和敌人肉搏。
这不是个例,而是福建陆军的通例,阵地上,不断有闽军士兵开枪,朝着那些疯狂的或许称他们为‘兵兽’更恰当的桂军士兵射击。
“突突突!”mp18冲锋枪独特的声音在闽军士兵听来是那么悦耳,却在不断收割着敌人生命。
“咻!咻!咻!”
没有人发现天空中多了好些乌黑的小点,在区区几秒的时间内,他们就变成大腿粗了,原来是无数炮弹在阵地上方。
这些炮弹不是桂林发射的,而是从桂军那边射来的,不出意外,跟他们的‘人肉冲锋’战斗一样没人性,他们的炮击也是在无数自家阵营士兵的尸体上建立的,用专业的术语来说,那就是‘无差别炮击’。
炮弹才不会管你是死是活!
“轰!”的一声,四处都是飞射出去的人体残肢,或许还带着那仍有体温的鲜血。
阵地之上瞬间出现无数弹坑,坑里还是湿润的,黑红的土地四周不断渗漏出鲜血,好不质疑的说,如果抓起来一把泥土,都能捏成面团那般柔软。
虽然泥土不可能跟面粉一样沾水就带有很强的粘性,但是人的血自带凝固性质,所以这些被血彻底侵染的土地都可以堪比糯米浆了。
虽然我军冲锋枪和轻机枪组成的收割火力将冲入壕沟的桂军士兵清理完了,但是,根本影响不了这群眼里除了‘杀!还是杀!’的桂军。
依旧源源不断的桂军冲入我军阵地,送死一样朝着枪眼扑去,纵使飞蛾扑火,也在所不惜。
“杀呀!少帅说了,拿下桂林赏银五百!”
后面不断有军官在重复这一句话。
就跟暗示一样,鼓励着那些桂军士兵前去送死,而普通的桂军士兵根本没有战友这个概念,在他们心里,死了一个人,就意味着少了一个人分钱,他们的赏金就会像现在一样不断上涨,昨天下午还是一百大洋,现在都五百了,或许再打一阵,就会变成一千大洋!
有了这些钱,女人?大房子?足够潇洒下半辈子的资本哪!让他们眼里的欲望之火燃烧的愈加猛烈。
甚至将这种欲火释放出来,产生的结果就是,阵地之上坚守的我军士兵因为人数不够,就算火力强大,也抵不住桂军。
要知道冲锋枪再猛,也会有换弹夹的时候,到了那个时候,边上就会有数十个桂军扑过来,把你大卸八块,让你连个全尸都留不下。
而机枪手就是他们的重点照顾对象,你只能扫一面,可四面八方都是源源不断的桂军,只要你露出破绽,那就宣布你的死刑!
你以为桂军只是人多吗?那就错了,随之而来的是不惧死亡的机枪手,多年的奋战让桂系军队拥有大把会用机枪的人,十个里面就有两个会打。然而现在也不需要你有多大的技术,只要你能不断朝着前方开枪、换弹,这就够了。
就在我军眼皮底下假设重机枪,而我军的重机枪根本就打不了,在敌人进入壕沟的那一刻就全部撤退了,不然,留下只是送菜。
就算在后面架起了,但那能开枪不?不能,现在敌我双方都混在一起,但是桂军就没这个顾虑!
“哒哒哒!”
“哒哒哒!”
不断响起的哈其开斯重机枪的声音,那时不时卡一下的动作,也是经典。
“哈哈!痛快!再来!”一名桂军机枪手大喊着,然后一只手扣动扳机,一只手不断抓着大把的子弹往机枪上塞,因为桂系装备的哈其开斯机枪用得是弹斗供弹。
他不断得朝着前方横扫,两颗眼珠密布血丝,脸上有得只是兴奋的表情。
但是看他身体紧绷的形态,足以说明,他已经到了零界点,只需要轻微的一个动作,就足以令他崩溃。
这也是战场上所有桂军士兵的常态。
至于那些军官就没有这种事情了,自从第一次,闽军精确射手狙杀军官开始,他们就不再上最前线了,独自带着几个警卫员在远处看着,嘴里叼了根点燃的香烟,还是福建产的‘复兴’牌香烟。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桂军也越来越多,就像是一群蚂蚁,将那几个微不足道的我军反抗力量淹没在人潮之中。
直到十一点,阵地之上已经没有任何一个福建陆军士兵了。
一眼看去,只是堆得高高的尸体,还有那些残枪、破刀,激烈的白刃战,或许说自杀战,更为妥当,不管什么刺刀对刺刀。
你一刀刺来,我反手给你一个枪把,巴掌大的实木枪把打在身上,就跟锤子一样,痛不可言,要是一个不小心打在头上,至少是头破血流,然后二话不说,我再拿着枪把,不管什么战法不战法,使劲抡,不把你打出脑浆来绝不停手。
再然后,枪把断了,只能把头上的钢盔拿下来,碰见带刺刀的桂军,左手一拽,将他的枪夹在腋下,右手朝着桂军士兵头上砸去,也幸好,没有一个桂军装备了钢盔。
钢盔一砸,还用说什么,只有满眼的星星闪烁着,或许头上流血了,留到眼睛上,然后看见的都是血色星星,这下子带刺刀的枪又来了。
也是够傻的,枪上还有子弹,居然跟别人刺刀对决,‘砰!;的一声响起,这么蠢的士兵,不送他下地府也是一种罪,毕竟迟早他也得死,早死早超生。
一阵厮杀下来,居然活着,但是身上、脸上、头发上都是半凝固的血色胶状液体。
“呸!”猛地吐口唾沫,发现没有吐出去,鲜血和唾沫顺着口角流下来。“嗤!”原来不经意间被人捅了一刀,刺刀进肉的声音听起来那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