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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组化妆间,相对来讲条件简陋一些,但对于主演还是给予优待。尤其甘佳如今在圈中算是人气女星,特别吩咐为她单开一间休息室。
“佳姐,您要的鲜豆浆。”助理气喘吁吁进来,手中拎着的纸袋中装着两杯热热的鲜豆浆。
化妆师迅速将腮红打好,转身先去忙别的事情,留给甘佳吃东西的时间。拍戏时间不定,演员们吃饭的时间也常常无法确定。甘佳早上六点钟起床进组,早餐还没吃,助理按照她的要求买回来,不敢有半点耽误。
打开杯盖,甘佳低头喝了口豆浆,微蹙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昨天拍夜戏拍到两点多,她倒下只睡了三个小时就又起来,这会儿正头疼难受,喝过热热的豆浆后,整个人立刻就觉得舒服不少。
“佳姐。”小助理站在边上伺候,看到甘佳喝豆浆的模样十分诱人,“每天喝豆浆真的可以美容吗?”
甘佳捧着杯子抬起头,透过化妆镜朝助理笑了笑,“当然可以。”
“哦,那我也去买一杯喝。”小助理拿起钱包,转身又跑出化妆间,屁颠颠去买豆浆。那家豆浆店生意很好,要是去晚了肯定就卖完了。
噗!
眼见助理一溜烟跑走,甘佳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她把手里的一杯豆浆都喝掉,然后让化妆师继续上妆。
抬眼看着妆镜中的自己,甘佳眼神微微变的迷离。此时坐在椅子里的她,皮肤白皙光滑,五官精致立体,气质温婉高雅,这样的她,还是五年前那个初到云江市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吗?
五年前的她,不顾父母的劝阻,独自跑到云江市闯荡。这些年她为了能够红,不知道受过多少人的奚落与刁难,好在她是幸运的,才能走到今天的位置。
只是……
甘佳黑眸动了动,不自觉别开目光。只是她走到如今,付出的代价只有她自己清楚。现在公司全面包装她,她已经很久都没有回过家,没有见过父母。她之所以喜欢和豆浆,那是因为她以前在家的时候,每天早上妈妈都会为她磨一杯新鲜的豆浆。那时候她不喜欢豆浆的味道,妈妈总会诱哄说,女孩子喝豆浆可以变漂亮。
“佳姐,妆好了。”化妆师轻声打断甘佳的思绪,她抬眼看了看,满意的点头,“好的,你去忙别的吧。”
化妆师转身出去,甘佳微弯的唇角不自觉收敛起来。她缓缓站起身,穿上戏装对着镜子转悠一圈,心底那些小情绪,转眼又被驱走。
她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影后那个桂冠,她还没有拿到。
“佳姐,可以出去了。”
剧组有人进来通知,甘佳应了声,等到助理回来后,两人一起走出休息间。
今天上午甘佳有三场戏,虽说不算重点戏份,但也有些许难度。从昨天开始,她就在琢磨要怎么把这三场戏演好。
走到现场时,甘佳意外看到封汰的身影。他昨晚也拍了夜场,离开的时间和她差不多。按照通告安排看,今天上午没有封汰的戏,他可以下午再进组,却没想到他这会儿就到了。
“封汰怎么来这么早?”甘佳侧目看向身边的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小声回答,“汰哥说,他过来帮忙搭戏。”
搭戏?!甘佳倍感意外的瞪大眼睛,以前她和封汰也曾在一个剧组拍过戏,可从没见过他主动来搭戏,虽说他重回圈子已经不如以前,但也还没沦落到需要做这些只有新人才需要做的事情。
“佳姐,到您了。”助理上前提醒,甘佳回过神后立刻过去。当她站在镁光灯时才发觉,原来封汰今天过来搭戏,竟然主要是为了帮她。
夏朝露到剧组的时候,甘佳已经在拍第二场戏。她走到导演身边闲聊几句,无意中看到前方帮忙搭戏的封汰。
“封汰上午有戏吗?”夏朝露低头问身边的助理。
助理如实回答,“没有,汰哥的戏在下午。”
这部剧拍摄大半个月,听说进度一直很顺利。夏朝露最近正在忙甘佳下部戏的准备,来剧组的时间并不多。她双手环胸站在监控器前,两道锐利的目光直勾勾看向封汰时,不自觉眯了眯。
“昨晚拍完戏,佳佳去了哪里?”夏朝露轻声同甘佳的助理聊天。
小助理年纪小,没有什么城府。听到夏朝露询问,立刻一五一十老实回答,“佳姐拍完夜戏都两点多了,回去直接休息,早上六点多又回到剧组化妆准备呢。”
“最近这几天,她有去过别的什么地方吗?”
“没有,每次剧组收工,佳姐就会回家看剧本休息。”
“卡!”
上午三场戏顺利通过。甘佳松口气,对身边的工作人员道了谢。等她走下镁光灯时,却发现封汰已经不知去了哪里。
他下午有戏,这个时间应该在准备。甘佳想了想,便没有过去打扰。
回到休息间时,夏朝露正坐在沙发里看剧本。甘佳见她过来,目光微微有些惊讶,“露姐,你来了。”
“嗯。”夏朝露把手中的剧本合上,道:“我出来办事,刚好经过就来看看你。听说这两天进度很顺利,你的戏份可以提前杀青?”
“导演说,按照这样的状态应该没问题。”甘佳坐在化妆镜前,等待助理打饭回来。一上午三场戏,她这会儿饿的前胸贴后背。
“那就好,”夏朝露笑了笑,红唇微弯,“我会把你后面那部戏的时间提前,你有空的话,早点开始准备。”
“好的。”甘佳应了声,转身端着水杯连喝几口水。
夏朝露起身走到她身后,双手搭在妆椅上轻扣。
“露姐,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甘佳擦了擦嘴,透过面前的妆镜看向身后的夏朝露,轻声问道。
有些话没有藏着掖着的必要,夏朝露今天看到封汰后,觉得十分有必要说明。她撇撇嘴道:“你和封汰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啊。”甘佳茫然的摇摇头。
“呵呵。”
夏朝露低低一笑,道:“没有问题,你不觉得奇怪吗?”
闻言,甘佳眼神沉了下,“露姐,有话你可以直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封汰这次回来,对你的态度一直温和无害,就算你肯相信他是大人大量,不计较,可我却不能够相信。”夏朝露目光一瞬间变的幽暗。
“露姐,他真的没有对我怎么样。”甘佳不自觉为封汰辩解。
“他当然不会对你怎么样,”夏朝露眯了眯眼,妆容精致的脸颊透着精明与干练,“因为如今的你,就是当初的他。你在明,他在暗。”
啪!
甘佳放下手里的梳子,转身看向身后的夏朝露,“露姐,你误会他了。”
“甘佳。”
夏朝露打断她的话,道:“今年你有两部电视剧一部电影,只要这部剧播出,影后的位置你就有机会拿到。我既然带你,就会把你捧上去,但你绝对不能给我出岔子!我不管你以前和封汰怎么回事,但从现在开始,你给他离他远远地,绝对不能靠近,懂吗?”
“露姐,你听我解释……”
“甘佳,我再问你一遍,我的话你听懂了吗?!”
在这个圈子里,夏朝露的强势无人不知。甘佳动了动嘴,硬生生把后面要说的话一股脑都压住,“我懂了。”
夏朝露紧紧盯着面前的人,许久后才叹口气,迈步走到她的面前,“别傻了,你真的以为封汰能够原谅你?!”
“……”
此时助理拿着饭盒进来,将打来的饭菜摆上桌,“露姐,佳姐,吃饭了。”
后面的话不用再说,夏朝露敛下眉,转身拿起手提包,道:“我还有事,你们吃吧。对了,后天有个发布会,我已经跟导演说好了,后天给你请了假,你提前准备一下。”
交代完后,夏朝露便走出化妆间。
助理将饭菜摆好后,把筷子递给椅子里的人,“佳姐,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怎么脸色有些难看?”
甘佳摇摇头,伸手接过筷子后低头吃饭。只是夏朝露那些话在她耳边不停徘徊,原本的饥饿感瞬间消失不见。
下午两点多,季笙歌开车来到俪安会所。明天上午,商勤要在这里参加个活动,她提前过来安排些事情。最近商勤人气大涨,无论到哪里都有人给特殊优待。
她安排好明天的事情,拎着皮包准备离开时,眼角余光却看到不远处的茶桌前,有位妇人正在优雅的品着面前的红茶。
季笙歌眼神一动,想要转身离开,但那位妇人已经看到她,并且主动开口。
“季小姐。”
严如端坐在藤椅中,手中捧着茶杯笑眯眯看向对面的人。她似乎没有想到在这里见到季笙歌,眼底微微有丝惊讶。
自从订婚礼那天到现在,季笙歌还是第一次见到严如。她不自觉蹙起眉,并不想与她多有接触。可这里此时此刻只要她们两人,严如又先开了口,她总不能掉头就走。
纵然心底不愿,季笙歌还是走上前,颇为礼貌地打了声招呼,“顾太太。”
严如放下手中的茶杯,抬起的目光徐徐落向对面的季笙歌时,神情一点点沉寂下来。她红唇微动,道:“季小姐,最近过得好吗?”
“很好。”季笙歌面色平静的回答。她抬起的视线落向前方的严如时,心情终是有些微微的起伏。
当初第一眼见到严如的时候,她曾经好羡慕顾唯深,羡慕他有一位如此疼他,爱他的母亲,可是现在……
再次见面,再次站在这个女人面前,季笙歌忽然有点想笑。原来有的人,可以伪善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会所侧面的走廊中,渐渐走来两道身影。顾锐紧紧跟在男人身边,压低声音汇报,“顾先生,那辆带走顾傲的白色面包车,昨天在废弃车场找到了,但车主还没查到。”
顾唯深脚步微顿,随后开口,“继续查,我让你查闫豫的行踪,有什么可疑吗?”
“没有。”顾锐好看的剑眉蹙了蹙,如实回道:“顾傲出事的那天,闫豫刚好出院,而且……”
他语气顿了下,才又继续说道:“而且还是季小姐亲自接闫豫出院回家。”
男人沉着脸,单手插兜往前走。顾锐抿唇,脚步几乎同他一致,“顾傲上周已经出院了,听说恢复的不错,但左腿还是瘸了……”
不远处的藤椅处,一站一坐那两人格外醒目。顾锐瞥见那两人,说话的语气不自觉变了变。
顾唯深抬起脸,顺着顾锐的目光看过去,自然第一眼就见到季笙歌。她微微垂首站在茶桌前,而桌后的藤椅中坐着严如。
“既然顾太太没事,那我就先走了。”季笙歌敛下眉,不想再与严如耽搁。其实她们之间,如今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也不需要假惺惺装作关心的样子。
严如点点头,也没强留的意思。
须臾,季笙歌拎着皮包转过身,却在抬脚的那一刻,又停下脚步。
身后的女人优雅如旧,那张保养得宜的脸庞,似乎看不出什么变化。季笙歌重新回过身,一步步又走回到严如面前。
明明心中有个声音一遍遍阻止,但季笙歌依旧控制不住的走上前。她双手垂放在身侧,神情倒是很平静,“我忽然记起一件事,想要问问顾太太。”
“什么?”严如一怔,随后抬起头。
“顾太太的母爱,竟是可以伪装出来的吗?”季笙歌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字字铿锵清晰。
面前的人猛地发问,严如脸色立刻变化。她沉吟片刻,便抿唇笑了笑,道:“看起来季小姐对我也是心有怨恨?也是啊,原本你可以嫁到顾家,成为堂堂的顾家三少奶奶,可惜因为顾唯深的身世被揭穿,连带你也受到连累。季小姐若是对此耿耿于怀……”
“当然不是!”季笙歌打断面前人的话,道:“我今天之所以站在这里,只是想问问顾太太,你究竟如何能够对一个自己亲手养大的儿子下手?”
“呵呵。”
听到季笙歌的质问声,严如蓦然一笑,脸色逐渐沉寂下来,“这些年对于顾唯深,我甚至比对我的亲生儿子还要关心照顾,对于他,我算是仁至义尽,不曾有半点亏欠。”
“不曾有半点亏欠?”季笙歌轻念严如的话,慢慢眼底泛起笑意。
季笙歌摇摇头,盯着严如的眼神变的深刻起来,“顾太太,你以为,你真的了解顾唯深吗?”
“其实你根本不懂他,”季笙歌黯然一笑,道:“即使他是顾家的私生子,即使他被赶出顾家,即使他失去顾家的继承权,这些对他来说,又能算什么呢?”
藤椅中的严如眯了眯眼,优雅从容的面色逐渐阴沉下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深吸口气,稍稍平复下心底的翻滚情绪后,季笙歌才抬起脸,一瞬不瞬的盯着对面的严如,沉声道:“我想,对于顾唯深来说,他最在意的,最难过的,只是他最爱的母亲,从来都没有真正爱过他!”
“……”
走廊一角,顾锐沉着脸站在男人的身侧。不远处严如同季笙歌的对话,能够清晰的传递过来,他下意识抬起头,目光落向身边的男人。
男人微微低垂的俊脸,掩在暗影中,此时看不出什么情绪起伏。顾锐生怕他会过去,但见到他平静的情绪后,显然自己的担心有些多余。
顾唯深单手插兜,垂首站在廊前。他静静听着季笙歌的声音,放在裤袋中的五指,一点点紧握成拳。
须臾,男人菲薄的唇角,轻不可闻的扯了扯,紧接着那抹弧度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一声嗤笑。
原来,这世上,还是有人懂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