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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范代,请问古流剑术的特点是什么?其实我心中一直都有以后,什么神道流,霞神道流,示现流,新当流,他们就像是单纯的名字,按照特点...我完全分别不出来。”
千代田区神原家的无心道场。
神原松北喝着清酒,听到了道场内小弟子跑来询问的问题。
神原松北端着手中的盏杯,看了面前这位小弟子一眼。
“你问这个?”
朴素袴服的弟子点点头,表情看起来呆呆愣愣的。
他还在上高中,第一学年就加入了剑道部,里面前辈一直推荐他可以试着去附近的道场学习一下古流剑术。
正巧他家就在这千代田区附近。
从小学开始,他每天回家都会路过无心道场。
每每看到里面的木刀,便心有所往,就像男生都会剑道与道场产生憧憬和好奇一样。
恰好有剑道部前辈的建议,他便来到这里学习。
“嗯~剑道其实没有区别,剑道就是剑道,是现代竞技。所有会馆教的都是一样的技巧,只是分人和经验,在细微之处略有不同罢了。”
神原松北正襟危坐在日式木桌的右旁,他沉思一阵后说道:
“严格来说,我们教的并不是剑道,而是剑术,古流剑术,只有古流剑术,才有流派之分,现代剑道,都有统一的技术和标准,比赛比的也是这个剑道。”
小弟子愣了愣,明显不知道会是这样的回答。
“我刚加入我们学校的剑道部不久...那我现在就是...找错了方向?前辈明明也推荐我来道场学习的.....”
见他有些迷茫,神原松北反问一句:“那你觉得错了吗?”
看着平日里师范代的眼睛,小弟子一时语噎,不知道怎样回答。
这方向错了,又好像没错。
神原松北紧接着说道:
“你前辈的建议没有错,剑道虽不等于古流剑术,实战比赛中,学习现代剑道的重要性也远比学习古流剑术大,但这并不是没有意义的事情。”
神原松北喝了一口日本清酒后问道:
“你刚来这里学习,不知道你在学校的时候会不会关注现如今的剑道赛事?”
“会的。”小弟子回答。
“近年来的比赛,你最关注哪个选手?”
小弟子几乎是下意识的回答道:“藤卷飞鸟。”
早在来这里之前,他就听说过去年前年两届冠军的得主。
神原松北忽然笑了笑说:“年轻人都喜欢他,虽然他这个人有缺点,但就影响力这点来讲,他还是独树一帜。”
“我必须提醒一句。”
“古流剑术有古流剑术的特点,与现代剑道并不是一体的,但它体现在比赛中,最重要的要点就是融会,之所以有人能称之为剑豪,就是因为他的理解,和对事态的处理方法别具一格。”
“还有,虽然你藤卷师兄的风格很厉害,但我还是劝你不要学他。”
“为什么...?”小弟子有些不理解。
“刚刚不是说了?风格不同,你学不会他的。
“你想要进一步增强水平,你就要苦学枯燥的挥剑、步伐、心理博弈,要掌控呼吸、掌控节奏,戴上面具面向对手时保持心态平静,面对对方的试探不乱阵脚,防守冷静处理,不骄不躁,挥剑气势磅礴,有勇有谋。
“——完成这些,才算是初步修习了剑术之道,至于流派的区别,练到后面你可以去与他们切磋,自然就会明白所谓的风格是什么了。”
小弟子尽量将这些话都听进心里,师范代先生可是有段位的练士。
想必如果将这段话完全做到了实践,自己会受益良多。
“神原师范代,今年...怎么没有看到藤卷师兄?”
“他啊,今年没代表我们参赛。”
小弟子明显一愣:“啊?为什么?明明今年可以三连冠。”
“师范先生用你另一位师兄把他的位置顶掉了。”
小弟子脸上的疑惑完全掩饰不住,好好的,为什么就被顶掉了位置。
神原松北原来也不理解,但现在明白神原一心这个甩手掌柜安的是什么心了。
前些天,有个很漂亮的女孩儿来道场找上杉櫂。
神原松北得知她居然姓花丸。
花丸...花丸裕树。
那个击败了一心的警察。
再仔细一问。
他也没想到啊,上杉櫂居然是那家伙的女婿。
“师范代...?”
神原松北没有再回答小弟子的问题,摆手道:“先下去吧,记住每一次修炼都会有烦躁的时候,修习就是要克服这些。”
小弟子尽管对刚才一事心有疑惑,但看见神原松北的表情,也没有多问。
“谢谢师范代。”
“没什么。”
约莫五分钟后。
穿剑道服正襟危坐的神原松北看见那几个大弟子从道场入口进了门。
“这么早就回来了?”
楠缪丸走在最前方,跟道场内的同门打完招呼后,走到休息区神原松北的面前。
他一屁股就坐了下来。
“嗨,不知道怎么回事,小师弟上场后,对手居然弃权了!居然还是前原武彦那家伙,亏他还是去年的全国四强!”
神原松北有点印象:“霞神道流的那个?”
湖心镜见:“对。”
神原松北沉默了一阵,似乎是在回想什么:“藤卷呢?他在哪一只队伍?”
“没看见他,至少这边关东赛区的16只队伍里没看见他。”镜见回答说。
“跑其他地方去了?”神原松北念叨着,“简直跟一心一个德行。”
上杉櫂在几位师兄身后听着这些。
他也想找那便宜师父,但他似乎是跑去旅游了,完全没联系方式。
整个道场就甩手给自己的弟弟和女儿管理。
樋口义行师兄摸着下巴还在回想上午时的情况,他很不理解:
“为什么前原一遇到小师弟就弃权了?”
说起这个。
一时间,其他四位师兄的视线都向上杉櫂看去。
上杉櫂摇头道:“不知道,我认都不认识他们。”
“小师弟在上场前,不是还与我们讨论过霞神道流?我觉得你对他们的理念挺熟悉的。”辻本鬼郎虽然名字听着唬人,但面相和善。
上杉櫂解答说:“那是...前一天我在网上搜索的视频。”
他一脸无辜的样子。
行吧...看来他是真的不清楚。
大家说到这里,都没有什么头绪。
感觉今天上午的比赛就是莫名其妙的赢了。
霞神道流那边可是去年的全国四强队伍,面对他们这只少了藤卷飞鸟的队伍,并不是没获胜的希望。
至少,作为剑道修习者,也要有不放弃比赛的精神。
但是为什么,他们一遇到小师弟就弃权了?
现在除了去问当事人,似乎没再能有什么好办法。
神原松北却在此时说了一句:“前原...似乎来过我们这里,他好像和藤卷是认识的。”
一说到这个大师兄。
四位师兄的视线又全向上杉櫂看过去。
......
......
上杉櫂:“怎么了?”
湖心镜见:“小师弟,你大师兄这是在给你拉仇恨啊。”
樋口义行:“坏事。”
楠缪丸在一旁没听明白:“你们说这儿说那儿的,究竟什么意思?”
辻本鬼郎:“前原的队伍,是上一届的全国四强,如果他们在面对一个人时,突然全队弃权了,会发生什么?”
“能发生什么?”
“你这家伙就笨!”镜见鄙视缪丸一眼,“压力,你没看到小师弟出现在藤卷那个大将位置就被这么多媒体采访了?更别说早上那种莫名其妙全队弃权的情况。
“到时候各家报社肯定有各种的文章,但是小师弟在剑道界没有名望,属于新人,名不符实啊!到时候议论他的人你说会不会多?”
“这样啊,”楠缪丸恍然大悟的样子,完全忽略镜见所说的第一句话,“但是前原没必要把自己今年的前途也给搭上吧?就算他与藤卷师兄有交情,那也不至于做到如此地步吧。”
“败者组也能出线一位。”樋口师兄插了一嘴。
“就算出线,名声也丢了!”
“师弟忘了?前原家境不是很好。”辻本鬼郎提醒他一句。
“你是说,钱?但...藤卷他家境同样不怎么好。”
神原松北忽然叹了口气:“他变了,我也算是理解一心为什么要让櫂来代替他参赛,这家伙对冠军有执念,就算是被挤出了大将,他也不会放弃比赛,他没出现在关东赛区就是证明。”
湖心镜见再提醒一句:
“藤卷师兄虽然家境不好,但别忘了他可是拿过两届冠军的。”
“所以他就让前原的队伍直接弃权了?只是为了针对小师弟,让他有压力...这也说不通啊。”
四位师兄再仔细揣摩了许久。
神原松北却说道:“你们的赛程表给我看看。”
......
四人都沉默了片刻。
果然,师范代一点都不关心他们的比赛。
赛程看都不看一眼。
最后还是湖心镜见把手机拿了出来。
神原松北接过看了一眼,还了回去后说道:“我猜的没错,藤卷给你们小师弟压力的同时,还是为了保送你们在关东赛区四强出线。”
师范代这么一说,湖心镜见也有了些许头绪:“这么说...藤卷师兄是为了故意能和小师弟在全国赛的舞台上切磋?他这么针对小师弟干什么。”
神原松北摇摇头:“不是你们的藤卷师兄针对櫂,而是櫂在针对他。”
大家在这一瞬间表情都显得异常惊愕,这什么意思!?
上杉櫂:“......”
神原松北解释道:“你们也知道藤卷后来的那个脾气,骄傲,櫂顶掉他比赛的大将位置,就是为了让他心中产生不服。
“当然,这不是我干的,是你们师父干的;神原一心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作为藤卷的师父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他是在用你们小师弟浇灭藤卷的好胜心。”
这话说得其实云里雾里的。
不过,上杉櫂结合之前的信息来看,听明白了。
总结一下就是:
自家的便宜师父想用他去打击藤卷大师兄的气焰。
而藤卷飞鸟心中也明白神原一心的意思。
但他就是心高气傲,不愿嘴上反抗,要用行动在全国赛事上证明究竟谁是错的。
也很有可能将这份对神原大叔的不满发泄在上杉櫂的头上。
上杉櫂彻底明白了。
好家伙,便宜师父这是把他当枪使了啊。
上杉櫂有点气不过,之后找到他,必须得好好的敲诈一笔。
不得把这在千代田区有庭院有道场,富得流油的大叔扣个几千万円出来?
他的婚房还没有着落呢!
......
众位师兄听明白这个消息,现在就觉得他们这个师父异常不负责。
哪有让小师弟去挑战大师兄的,这不得被打个落花流水?
不公平,完全不公平。
就算是想要打压那位师兄的性子,也至少找位实力相当的对手。
虽然...目前难以找到。
他们几人也没有与藤卷飞鸟对抗的实力。
毕竟大家都是跟在大师兄后面学习的唯心一刀流。
无论是辈分还是实力,都得往后稍稍。
......
“小师弟,你去哪儿啊?”
“上厕所......算了,反正今天的比赛也完了,顺便回家吧,今天就此别过。”
上杉櫂向各位师兄和神原师范代行了行礼。
大家伙面面相觑。
“这么早就回家?要不要...我们几个给你来个特训什么的?”
“不用了,感谢各位师兄的好意。”
“之后你是一定要和藤卷大师兄在比赛上遇见的,我们都没信心能赢过他。”
上杉櫂摇了摇头,再做告别后,离开了道场。
他的背影消失在了视线里。
几位师兄又在神原松北的面前讨论起来。
“怎么感觉小师弟完全不担心的样子。”
“他...没和藤卷师兄对练过啊,不知道大师兄的厉害。”
“小师弟的剑道水准怎么样?”
其余三位师兄都看向了楠缪丸,只有他才与上杉櫂对练过。
楠缪丸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低头沉思后说道:“感觉...很奇怪吧...实力...好像比我要差那么一些...但我总觉得...他貌似没有认真。”
“不大可能,他才来我们这儿修习多久,听说之前还没接触过剑道,去年居然还拿了弓道冠军才是最奇怪的。”
“的确,再怎么有天分也不可能这么快追上藤卷师兄,再说了,藤卷师兄也是天才......这点是母庸置疑的。”
“谁还跟小师弟对练过啊?”
“是有一些人,但我觉得他们给不出建议吧。”
“上杉汐啊!小师弟是她的堂弟。”
“咳咳,安静一下。”
神原松北跪坐在摆有清酒的小桌子旁,不紧不慢地缓缓说道:“有一点没告诉你们,你们的小师弟,其实是花丸裕树的女婿。”
.......
大家一下子,都沉默了。
“那就有可能了。”
“也...只是可能吧,毕竟是大师兄。”
“那你觉得大师兄能赢过花丸教士吗?师父都输给他了,把那一招学会......”
“难说,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