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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又怎么样?”贺连冷笑道:“像你这么冥顽不灵的女人,早就该死了!”
冥顽不灵?他指的是,他找她去做伪证,而被她拒绝的事?
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冒着杀头的危险,去帮那群人坐伪证吧?
这贺连还真是搞笑,自己的父亲做了那样的事,还来怪她铁丝心肠。
沈婉瑜知道贺连现在已经无路可逃了,就轻笑着上前,道:“贺公子可听说过一句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父亲若是真的跟贪污一案无关,就算没有我,皇上和豫王殿下也会还他清白。如今你们被抄了家,就怪到我一个女子身上,未免也太可笑了!”
她被贺尚书抓了,君陶为了护她,而受了贺尚书的鞭子,她都还没找贺家人算账呢,这个贺连,倒先对她下起手来了,简直是不可理喻!
“若不是你,若不是你见死不救,我父亲也不可能入狱!我们贺府也不可能被抄家!我们变成如今这副田地,全是因为你们沈家的两姐弟!”贺连看沈婉瑜的眼神简直能喷火:“可惜叫你命大给你躲过一劫,要不然我就是对你挫骨扬灰也不解恨!”
沈婉瑜觉得跟这种蛮不讲理的人说话,命都能短几年,索性也懒得辩解了,淡淡道:“那只能说很遗憾了,我没能如你贺大公子所愿,死在你的箭下,反而活得好好的。倒是你贺大公子,如今成了阶下囚……我听说贺尚书就生了你这么个儿子,如今又被抄了家,我倒是有些同情他。”
贺连冷冷地看着沈婉瑜,她说的没错,父亲本来就因为抄家的事,变得心情低落了,要是再让他知道,他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里,肯定是会发疯的!
“本是想把他交于你处置,不过如今看来,你是不想与他有所瓜葛了。”徐墨听到婉瑜的这番话,轻轻地笑了起来,转头看向贺连,“你这些年强抢良家妇女,勾结京中纨绔,骗取他人钱财,本就罪无可赦了。前阵子我已经警告过你一次,你却还不知悔改,行刺朝廷命官的家眷,本王今日抓你也算是为名除害了。”
他招手喊了侍卫进来,“暗牢许久都没人来了,刑具都生锈了,你们带他好好活动活动。”
侍卫齐声应是,上前就要抓人,贺连看到徐墨一点说笑的意思也没有,这才显得有些慌张,不停地挣扎的道:“你这是滥用私刑,就不怕遭报应吗!”
徐墨只觉得好笑:“本王若是怕报应,这些年早就不在世上了。”
朝侍卫摆了摆手,侍卫立刻拿布塞到了他的嘴里,他说不出话了,却还能看到他脸上的恐惧。
那些刑具……可不是开玩笑的。
他从小娇生惯养,给他上刑,还不如杀了他来得痛快!
他拼命地在挣扎,然那两个侍卫又岂是普通人,三两下就将他打得不敢再动了,不一会儿便听到了他闷哼的声音。
沈婉瑜冷眼看着他被侍卫押着上了刑,才转过头与徐墨说:“多谢殿下替我找出真凶。”
她袖子里还藏着方才从府里带来的箭,没成想,她提都没提,徐墨就帮她把真凶都找出来了。
“只是殿下是如何知道我被行刺的事?”沈婉瑜有些疑惑地问道。
她并未跟徐墨说过,那会儿徐墨的人,应该也不在她身边,要不然也会上前阻止了。
徐墨边往外走,边道:“有个友人当时恰好看到了你马车经过,看到了那一幕。”
他并不打算把沈君陶来找他的事,告诉沈婉瑜,他相信这也是沈君陶的意思。
世上真有这么巧合的事?沈婉瑜有些怀疑,但又觉得徐墨堂堂一个王爷,没有说谎的理由。
徐墨见沈婉瑜陷入了沉思,不由地回过头,轻声道:“不相信本王?”
沈婉瑜忙笑:“殿下并没有欺骗民女的理由。”
“那你在想什么?”
沈婉瑜抬头看着他,“我在想两件事,第一件事是,贺尚书如果知道自己的儿子失踪,会作何反应。”
徐墨点头,贺尚书在朝为官这么多年,是辰王手下的得力干将,曾经风光一时,如今却变得一无所有,若是知道连自己的儿子都保护不了,恐怕会急得崩溃。
“你难道不是应该对贺尚书的下场更敢兴趣?”徐墨含笑着反问道。
贺尚书上回抓了他们姐弟,让他们姐弟在贺府受了不少苦,加之后来贺连半夜偷袭,让她受了不小的惊吓,若是一般人,都该对贺家的人恨之入骨了。
不过看她脸上倒是平静的很,就连方才听到贺连是刺杀她的幕后主使,也没露出多少的愤怒来,神色反而镇定得可怕。
也不知道是真的不在乎,还是太大度了。
沈婉瑜轻轻地摇头:“他的下场,我已经预知到了。更何况,在这件事上,比起结果,我比较看重过程。”
要杀一个人,只要拿刀往他脖子上一抹,眨眼的功夫,他的命就没了,多容易的事。
但是在沈婉瑜的眼中,恨一个人,该是让他生不如死,这才是最好的报复!
徐墨能听得出她嘴里的‘这件事’指的是什么,但又不敢确定……不敢相信,这样的话,是从一个女子嘴里说出来的。
有时候,女人狠起来,真的比男人狠上千百倍……她的这句话,足以可以证明这一点。
不过徐墨并不认为,她有这么恨贺连,若是她真的这么恨贺连,方才就该一刀将他痛死了,而不是神色平静地站在贺连的面前,跟他争辩。
既然不是对贺连的,那是对谁的?
徐墨想不明白,两人心思各异,一路沉默无言,直至出了暗牢,徐墨才轻声道:“带你三弟一同南下的旨意应该明日就能到达侯府,你回去之后,叫你三弟早做准备。”
沈婉瑜点头,想想又觉得不对,皱眉道:“我记得我好像没跟殿下说过,我三弟答应南下了,殿下如何知道我三弟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