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道歉

素锦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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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同时一愣,忙转头往声源的方向望过去,只见徐墨黑着一张脸,站在房门口,身上散发的寒气,似乎能将整条护城河都冻僵了去。

    徐青鸾并没意识到不对,欢快地朝徐墨走了过去:“皇兄,你不是约了友人谈事吗?怎么忽然到我这儿来了?”

    安阳郡主却是听出了他方才那句话含了责备之意,微微笑着走了过去:“殿下。”

    徐墨只淡淡地看了程娢一眼,便把视线落到了徐青鸾的身上,“我不来难道还任由你在楼里胡闹?”

    徐青鸾觉得他这话说得甚是不客气,感觉到十分委屈:“皇兄为何忽然这么说我?我一直安安分分地在厢房里坐着,何来的胡闹?”

    “你没胡闹?”徐墨见她做错了事还一脸无辜的表情,就冷了声:“那我问你,这厢房你是怎么来的?是你事先预订的?”

    徐青鸾摇头:“这样的小事哪里用得着我管。我是一国公主,直接亮出身份,第一楼的掌柜就带我来了,有什么不对吗?”

    她开始还觉得这厢房不够好,想找掌柜换呢。要不是看在今儿楼里爆满,雅间里都有人了,她才不乐意待在这儿。

    她已经做了让步了,不明白为何自己的皇兄,还是找上门来说她胡闹。

    “皇兄就算看不惯我,也得给我个理由吧?往日您责备我,我因为我确实做了错事,可今儿,我什么也没干,你却说我胡闹,就有些太过分了。要不是你是个亲哥哥,我肯定就告诉父皇了!”

    徐墨只是笑,笑容里带着几分凉意,“这是别人的房间,是你仗着自己的公主身份,将它抢了过来。这难道不是胡闹?”

    徐青鸾一愣,而后理直气壮道:“我可没抢,是掌柜自己领我来的!就算是抢了别人的,那也是掌柜抢的,与我何干!”

    徐墨气急了,扬起手就想给她一巴掌,然而看到她那张脸,还是迟疑了,“真不该让皇后放你出来!”

    徐青鸾见徐墨动了真格,顿时也气不打一处来,“不就是个厢房,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生气的!大不了我把她订房间的银钱双倍还给她就是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在她眼里没有什么是银子解决不了的。

    更何况这本来就是个让人消费的酒楼,不就是钱,她多的是。

    “真不知道皇后是怎么教导你的。”徐墨见她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样,就生出一股无奈来,“并非所有人都跟你想的一样爱财。更何况,今日到第一楼来的,都是京中勋贵,又岂会在意你那点银子。”

    “那你要我怎么办?让出这厢房不成?”徐青鸾冷哼道:“那你把他叫来好了,我倒要看看他有没有胆子跟我这个公主作对!”

    话音才落,一旁的程娢就扯了扯她的衣袖,程娢知道徐墨是在生气,而且是怒急了,只怕这厢房原来的主人,身份不简单。

    就算不是不简单,也是豫王认识,甚至是维护的人。

    这事是她们有错在先,徐青鸾跟豫王争执下去,也没有好处。

    “殿下,是娢儿的疏忽,没能事先订好厢房。”程娢站出来,一脸歉意地说道,“公主也是不知情,还请殿下不要见怪。”

    她抬头见徐墨的神色稍微缓和了些,才轻轻说:“可否请殿下告知那被我们占了厢房之人现在在何处?我和公主也好过去给他赔个不是……”

    徐青鸾一听到要道歉,就要出口反驳,程娢死死地揪住她的手腕,用眼神警告她,别乱说话。

    豫王方才都说了,那人根本不在乎什么银两,而她们现在就算有心让出厢房,恐怕那人也不会要了,那么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去赔礼,弥补自己的过失。

    徐墨神色这才稍微好看了些,却仍然沉着脸,“就在我的厢房里。跟我来吧。”

    该是谁的错,就是谁的错,徐墨绝不会因为徐青鸾是他的亲妹妹,就试图包庇或偏袒。

    他便是这样一个大公无私,是非分明的人。

    程娢深知这一点,点头应是,硬是把不情愿的徐青鸾,拉出了厢房,跟着徐墨去给那人赔礼。

    “小姐,您快看那监斩官,奴婢瞧着怎么好像是辰王殿下?”

    囚车押解到刑场之后,衙役便把犯人押到了行刑台上,原本空缺的监斩席,此刻也坐了人。

    雅间的视线很好,清客又伸长了脖子往那儿看,能看到监斩官也实属正常。

    而婉瑜并不喜欢看这血腥的场面,一看到这些,她就忍不住想起前世临死前,她被沈婉琪百般折磨的场景,便先坐回了位子上,安静地喝茶,任由三个丫鬟在窗前叽叽喳喳地说话。

    这会儿忽然听到清客的话,亦有些好奇地起了身,探出头去看,果真见到那监斩台上坐着的人,远远瞧着确实像是辰王。

    顿时也有些疑惑,转过头去看房内的吟风,他跟在豫王殿下-身边,对这些事肯定知道的一清二楚。

    吟风知道沈大小姐这是在询问他的意思,忙点头道:“沈大小姐没有看错,确实是辰王殿下。陛下命辰王殿下监斩,为的就是让他亲眼看看,自己手底下的人是什么下场,以达到震慑的目的……”

    让他亲眼看着手下人被斩首已经是很残忍的事了,皇上却还命他监斩……这是何等残酷的事。

    果然君心难测,看似对辰王只是轻罚,实则惩罚比谁都来得重。

    这么想来,大哥不愿入户部,也是有道理的。

    这样的是非之地,能避开就避开,否则有一日,还真有可能,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沈婉瑜轻轻叹息,眺望着监斩台上的戴嘉铭,他穿着一袭酱紫色的官袍,头戴乌纱,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直直看着刑场上的十几人。

    那几位官员见到是辰王监斩,都开始骚动起来,甚至有的还不停地挣扎叫喊着,让戴嘉铭救命。

    戴嘉铭只是闭了闭眼,冷漠地摆手,衙役立马就上前,拿布把囚犯的嘴给堵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