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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事不用你管!”孟祁岳不耐烦的回答。
“祁岳,妈也是为你好,你和霏霏从小青梅竹马,这么好的女孩儿现在去哪里找,你不赶紧定下来,被别人抢去了怎么办?”
“行了,我的事我自己知道,用不着你操心!”孟祁岳语气比天山雪还要冰冷:“我要睡了,就这样!”
“祁岳……”甄宛怡还想再说什么,电话却已经挂断。
走进房间,孟祁岳就见丁晨夕像蜗牛一样缩在被子里,目光落在衣橱门口她的行李箱上,心脏蓦地一沉。
看来,她已经打定了主意要离开!
孟祁岳走到床边,想躺下,可又犹豫了,若是今晚抱着她睡,明早,他肯定舍不得她离开。
熟悉的茉莉花香,让他浮躁的心慢慢的平静下去,披上睡袍,转身走出卧室,径直前往书房。
这一夜,丁晨夕在半梦本醒间苦苦挣扎,睡得并不安稳,而书房的灯,也亮了一夜。
等不到七点半的闹钟响起,丁晨夕起了床,慢吞吞的洗脸刷牙。
看着镜中略有些憔悴的自己,丁晨夕艰难的挤出一抹笑。
丁晨夕,加油,开开心心迎接新生活的来临。
提着笨重的行李箱走出卧室,她朝书房的方向望了一眼,扭头要走,却似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抓住了她的脚,让她迈不开步子。
一点点,一点点回头,她似乎看到孟祁岳深邃的眼,透过厚重的墙,默默的望着她。
放下行李箱,她的脚就像不听使唤似的朝书房走去。
书房的灯还亮着,孟祁岳躺在沙发上熟睡。
俊朗的脸,安静祥和,映衬着晨曦的光辉,温暖迷人。
随手关了灯,丁晨夕慢慢走到书桌前,拿起笔,在便利贴上写到:“我走了,再见!”
清晨幽凉的风悄无声息的潜入房内,丁晨夕感觉到了一丝丝寒意,她回房拿了薄被,小心翼翼的盖在孟祁岳的身上。
她终究没有叫醒他,轻轻的走,一如她轻轻的来。
站在电梯口静静的等待,“叮咚!”电梯门开了,丁晨夕伸手去提行李箱,却和另一只大手重叠在了一起。
触电般的缩回手,丁晨夕惊诧的抬头,视线与孟祁岳幽深的眸子相撞。
此时他已穿戴整齐,只是头发稍显凌乱,但依然俊逸不凡,且多了几分不羁的魅力。
而一分钟以前他还躺在沙发上纠结要不要送丁晨夕,而现在,他已经出现在她的面前。
“你……动作好快……”丁晨夕愣愣的看着他,半响才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吵醒你!”
孟祁岳没吭声,提起沉重的行李箱,剑眉晨夕的一蹙:“忘记医生的叮嘱了吗,你现在不能提重物!”
“我没忘!”不指望谁能帮她,只能靠自己。
“没忘还提这么重的行李箱,难道不会开口找我帮忙?”
不知何故,孟祁岳心情有些烦闷,一手提行李箱,另一手握住了丁晨夕的柔荑:“走吧!”
手突然落入孟祁岳的掌心,一股股异样的热度在相触的皮肤间传递,心脏,莫名一悸。
丁晨夕怔然,跟上孟祁岳的脚步,走进了电梯。
“我自己会走!”她挣扎抗拒,想试着抽出手,可他反而握得更紧。
无奈之下,只能任他握着,小心翼翼的抬眼,看他俊朗的侧颜。
剑眉,星目,挺鼻,薄唇……无一不透着冷酷与薄情。
从相识到相处,他和她之间一直是硝烟不散的战场,最近半个月,两人的关系,才稍有缓和。
但缓和也只是暂时的,等他遗忘了那个不该来到的孩子,他对她的温柔也将不复存在。
强取豪夺,才是他的本质,一想起他的蛮横,她就骨酥肉麻,心肝儿直颤。
察觉到丁晨夕的目光,孟祁岳剑眉微扬,缓缓转头,捕捉到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惧意。
她怕他!
真可笑,她竟然怕他!
不知道天高地厚,张牙舞爪的小山猫,此时却流露出温顺恬静的表情,那明亮的眼眸,更是柔光似水。
瞬间,似有一汪清泉,流淌入心。
丁晨夕在孟祁岳探究的注视下别开脸,继续看不断跳转的数字,心也跟着慢慢的下沉。
“坐前面!”丁晨夕习惯性的去开后座的车门,却被孟祁岳抓住了伸出的手,他打开副驾驶位的车门,示意她坐上去。
“我坐后面就行了!”看着眼前的副驾驶位,丁晨夕直摇头,那是女朋友的专属,她不愿意逾越。
“你这女人是不是和我抬杠上瘾了?”孟祁岳气得咬牙切齿,对丁晨夕有深深的无力感,她总是肆无忌惮的忤逆他,似乎笃定了他拿她没办法。
“哎哟,疼!”怒意上涌,孟祁岳的手不自觉的收紧,丁晨夕痛得一张小脸皱成了团。
她的鼻子眼睛往一块儿挤:“你以为地球围着你转啊,还是当自己是皇帝,抗旨就杀头?”
“哼!”孟祁岳怒气冲天的甩开丁晨夕的手,钻进了驾驶位。
他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要生气,不要生气!
可丁晨夕就有这么大的能耐,可以轻易的挑起他的怒火。
喜怒不形于色的孟祁岳在丁晨夕的调教下,越来越有真性情。
“神经病!”丁晨夕暗暗的嘀咕了一声,甩上副驾驶位大开的车门,上了后座。
孟祁岳的脾气也太差了,还是裴荆南好,性格温润,根本没脾气,典型的好好先生。
和裴荆南在一起,有如沐春风的感觉。
如果说裴荆南是春风,那孟祁岳就是冰雹。
可恶可恨可憎的臭冰雹!
孟祁岳的差,裴荆南的好,总是在丁晨夕的心里形成鲜明的对比,她甩甩头,不让自己再想起裴荆南。
他再好,也是水中花,镜中月,可望而不可即。
能有缘认识他这样温润如玉的男子,是她这辈子最幸福的事。
一路风驰电掣,熟悉的建筑物在眼中不断的闪过,回头追望,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
滨城,再见!
这里埋葬了丁晨夕的青春和爱情,繁华的西部明珠,是她魂牵梦萦的牵挂。
熟悉的建筑越来越少,陌生的建筑越来越多。
驶上宽阔笔直的机场高速,丁晨夕可以听到风猛烈刮过的声音,却听不到自己的心跳。
心,似乎遗落在了某个不起眼的角落。
到达机场,孟祁岳取出行李箱,放地上,丁晨夕就急急的要拉:“谢谢你送我,回去吧,我一个人没问题!”
孟祁岳面色深沉,眸光幽幽,斜睨丁晨夕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
他依然是一手拉行李箱,一手牵丁晨夕,径直朝机场大厅走去。
丁晨夕不安的左顾右盼,就怕遇到熟人。
不知道的人肯定以为她和他是情侣,才会上演依依不舍的机场送行。
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他和她,是见不得人的关系。
打印了登机牌,托运了行李,孟祁岳拉着丁晨夕走进VIP候机厅,里面的人明显少许多,优雅静谧堪比高档咖啡厅。
丁晨夕执意要坐最不起眼儿的角落,要了杯热蜂蜜柚子茶,慢慢的喝。
孟祁岳就坐在对面用手机上网,让她倍感压力。
“你还不走吗?”
孟祁岳依然不吭声,因为他怕自己一开口就控制不住怒火,此时此刻,心情烦躁到了极点。
舒缓的钢琴曲入耳,也不能让他有丝毫的放松!
“喂,我马上就走了,麻烦你不要再摆脸色给我看行不行,是不是不给人心里添堵你就不痛快,看到你那张扑克脸就烦!”
丁晨夕实在忍不住了,出言训斥孟祁岳,他哪里是来送行的,感觉就是来送葬的。
啊呸呸呸,说错了,不是送葬,绝对不是送葬!
孟祁岳气得吐血!
是他想摆扑克脸给她看吗?
怎么不想想,是谁惹他生气的?
这女人,不识好歹!
冷睨丁晨夕一眼,孟祁岳的目光又回到他的手机,虽然看新闻看得目不转睛,可一个字也没往脑袋里去。
“讨厌鬼!”丁晨夕轻啜了一口蜂蜜柚子茶,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口中弥漫,像极了恋爱的味道。
如果是裴荆南来送她,肯定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他总是有说不完的甜言蜜语,那温柔的眼神,似乎可以将人融化。
唉……又想多了!
丁晨夕无声的叹了口气,手悄悄的伸进了提包,触到那个装手机的袋子,心脏莫名的砰砰乱跳。
那支镶满施华洛世奇水晶的手机她一直没有使用,准备珍藏起来。
同时,珍藏这段诚挚的感情。
沉默了许久许久,丁晨夕以为孟祁岳不会再和她说话的时候,他竟然开了口:“去了锦城要好好照顾自己,别三天两头生病。”
终于说了句人话,讨厌鬼!
看在他没有坏心眼儿的份儿上,丁晨夕笑着回应:“知道了,我会把自己养得白白胖胖,说不定下次见面,你就不认识这胖子是谁了!”
孟祁岳唇角一弯,沁出半抹笑:“我喜欢女人身上的肉稍微多一点。”
“知道你喜欢丰满的女人,不过肉可不是你想往哪里长,它就往哪里长,别指望我会二次发育。”
丁晨夕误解了孟祁岳的意思,下意识的拉了拉领口,将他昨夜的罪证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