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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闹恶狠狠的瞪着我,眼珠子都快要瞪下来了。
她一双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恨意。
我看着心里难受极了,转身出了房间,深吸一口气,对门口的男人命令,“进去帮忙收拾好,咱们快点走。”
男人应声进去了,我靠在墙上,闭了闭眼睛。
太烦心了。
我怎么也没想到,前脚自己刚得知叶徽出来了,酒吧的新主人是叶徽,后脚叶玉雪就要带我回去见叶徽。
这一连串的事情我还没能接受消化,他们就逼迫着我让我做出决断。
对叶玉雪撂下狠话,一方面是因为我心里有气,另一方面是希望章台的名头能对叶徽有所震慑,叫他不要想随便对我下手。
叶徽再有后台再有手段,他也不过是刚从牢里出来不久,他的势力,不可能比得上老板的。
虽然我也不喜欢老板,但相比于叶徽的变态,老板就正常多了。
起码老板的变态,伤害不到我。
“楚楚姐,收拾好了,咱们走吗?”帮忙收拾的男人出来,对我说。
我点点头,进屋问小文,“小文哥,你们之前不是说想回老家吗,今晚咱们先找个宾馆住,你们明天就回去吧。”
小文垂头坐在床边,两只手紧紧的握着,没吭声。
“别想了,盛哥现在沦为人下人了,没什么好复仇的,至于叶初雪,你们是斗不过她的。”我直截了当的对他说。
我把话挑明后,小文也不再沉默,而是十分不甘心道:“我就不信,她叶初雪就算有天大的本事,我也总能找到下手的机会。”
“就算你能找到下手的机会,那又能怎么样呢?”我无奈叹一口气,“你还有闹闹要照顾,和她们耗不起的。”
小文咬牙看向我,“那怎么办,她这么欺负人,我怎么能像个懦夫一样一走了之呢!”
“你就别跟着瞎搀和了,你没看人家大姐大是嫌弃咱们碍眼吗?还跟她说这么多干嘛?”闹闹突然开口。
从叶玉雪出现后,闹闹说出口的每句话,都带着要扎我的刺。
我能理解,所以我也不想和她过多的纠缠。
“小文,这件事因我而起,我会给你们补偿的,至于叶初雪那边,我也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我不接闹闹的茬,直接跟小文商量。
“好,我就相信你一回,走吧。”小文盯着我看了约莫半分钟,最终做出了决定。
全权被照顾的闹闹没什么发言权,她再看我不顺眼再恨我,也还是清楚眼下是个什么局面。
男人们提着行李扶着闹闹,离开了巷子。
巷子外是阎向龙手下开来的车,我们一行人坐不下,只能又叫了辆出租,两台车一前一后行驶在马路上,找了家安全系数高的酒店。
我拿银行卡去开了四个房间,闹闹和小文一间,我一间,阎向龙那些手下两间,在此问题上大家没什么异议,就住下了。
“一定要锁好门,实在害怕的话,把柜子顶在门上,今晚先好好休息,咱们明天起来再做打算。”
吩咐完,我就拿房卡进了自己的房间,反锁上门,踢掉鞋子,一路摇晃到床上。
终于不用去看闹闹那恨不得扒我皮吃我肉的眼神了,终于不去担心叶初雪的人会杀过来了,这酒店里有好几个保安,就算叶初雪的人找过来了,也不可能仍由他们胡闹的。
叶徽……这个被我刻意埋在心底里不愿意去想的人,竟然又回来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一想起他,我还是没法冷静,还是没法镇定。
我恨他,非常恨他,恨到我不想也不愿意承认,我曾经爱过尊敬过仰慕过他。
他以那样变态的方式教育未成年的我,以那样不人道的做法恐吓我幼小的心灵,在我崇拜他爱戴他的时候,他把我当做泄欲的工具,我永远都不能原谅他。
永远都不能。
眼泪濡湿了床单,我吸了吸鼻子,竟发现自己没出息的哭了,泪水不知所起,汹涌而下。
我弓着腰跪坐起来,捧着脸,用力哭了出来。
好难受,难受的心脏几乎要负荷不起了。
好憋屈,憋屈的快要无法呼吸了。
我好恨啊。
哭了好一会儿,我才一抖一抖的抖着肩膀停下来,一边擦眼泪一边起身准备洗漱。
热水浇在头上的那一瞬间,我抱紧了自己,感觉拥抱住了片刻的温暖。
洗完澡上了床,我发了好一会呆,才拨通了萧景灏的电话。
萧景灏异常高兴的在电话那头跟我打招呼,责怪我怎么这段时间都没了人影。
我告诉他我最近很忙,忙完这一段时间就去看他。
那头的萧景灏顿了顿,突然问我,“你感冒了吗,怎么声音哑哑的。”
“……有点感冒,没事。”我抽出一张面巾纸,装作感冒一样的擤了擤鼻涕。
萧景灏语气立马变得紧张,“雪儿你还好吧,严不严重,吃药了没?”
“我没事,吃了,睡一觉就好了。”听他这么认真,我连忙解释。
“那你快睡吧,别再抱着电话玩了,我也不打扰你了。”萧景灏一副要挂电话的架势。
我立马拦住了他,“不……那个……睡觉前……我想和你说会话。”
“怎么,生病了就开始撒娇了?”电话那头,萧景灏略带不悦的说,尽管不悦,我还是从中听出了浓浓的宠溺。
“嗯,就是想撒娇,不行啊?”我把自己缩在被子中,越发娇声娇气的和他说话。
萧景灏那边爽朗的笑了,笑完他感叹道:“你要是平时也这么对我撒娇就好了。”
“你可拉倒吧,我要是天天缠着你这么撒娇,你早就嫌我烦了。”我笑,没好气的对他说。
“那可不一定,要不咱们试试,说不定我不会觉得烦呢?”萧景灏故意道。
我紧紧抱着电话,深深的叹一口气,“烦不烦先不说,你忙我也忙,哪儿来的那么多时间黏在一起呢。”
这是摆在我们两人面前的现实,是我们必须为之去努力去奋斗的现实。
“没事,总会有那么一天的,到时候,咱们一天到晚都在一起,干什么都在一起,上厕所都一起上。”
我被他孩子气般的言语逗笑了,忍不住讽刺他,“吆吆吆,那你是不是得让设计师在卫生间里设置两个马桶啊,咱们手拉手坐在马桶上。”
“这设想好,我觉得可以施行。”萧景灏咯咯咯的笑起来,“到时候咱们互相擦屁股,你给我擦我给你擦,怎么样。”
“够了……你可真恶心。”这家伙,我说什么他都能接住,还总是能说到我无话可说。
和萧景灏贫了一会后,我心情好多了,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
期间我一直在想,要不要把叶徽出狱并且已经在A市的事情告诉萧景灏,要不要把叶徽要见我的事也告诉萧景灏。
我觉得这事不应该瞒着他,毕竟这不是什么小事,叶徽的出现,可能会影响很多和我们相关的事情,可能会改变很多原本的轨迹。
但我实在是说不出口,萧景灏当年亲眼见过叶徽是怎么侮辱我怎么惩罚我的,他对叶徽的恨,一点都不比我少。
再则,我担心萧景灏不能冷静,会去找叶徽算账,从而掉进叶徽的圈套里。
思来想去,犹豫良久,我还是没有把叶徽的事情告诉萧景灏。
挂掉电话之前,我嘱咐他好好打理公司,平时注意安全,万事一定要小心一点。
叶徽这次回来,如果要算账的话,首先不会放过我,其次,肯定不会放过萧景灏。
当年带着警察亲戚直接上门的萧景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