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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脑出现短暂的记忆空白,求生的本能让我下意识的手脚乱蹬,接着耳际炸裂一声脆响,钻心的疼痛淹没了我。
痛到晕厥中我听到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想起身逃离这个鬼地方,身体却完全动不了,只能任凭那声音越来越近。
“你们在干什么!”
一道灯光打了过来,我听到一个女人呵斥的声音。
“说话,大晚上的,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小姐,萧先生让我们处理一个不听话的手下而已。”
这一声回答后,那女人并没有再走过来。
小姐?
萧家的小姐?
我痛的意识模糊,反应也迟钝了许多,想了将近一分钟,才反应过来他们口中的小姐应该就是萧菡。
我高一时候的同桌,萧菡。
而这个时候,萧菡的声音又传来了,“你们干什么我管不着,但是别叫我看见你们的那些脏手段。”
“是,小姐。”
“萧菡……”我虚弱的叫了一声。
但声音太小,她根本就没有听见。
打过来的光转到别的地方去了,萧菡,别走,萧菡,救我。
但这时我眼前已经开始出现大片大片的灰白,意识也渐渐的远离我。
不行,我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晕过去!
这时,有人上前来查看我的死活,一不小心踩到我已经折了的脚上。
“啊!”
疼痛把我的意识又拉回现实,迫使我大声叫了出来。
“怎么是个女人!”终于,我又一次听到萧菡的声音。
有人连忙蹲下捂我的嘴,我嘴一张,朝那手上咬了一口,然后用尽全力喊道:“萧菡!”
“谁!让开!你们给我让开!”萧菡终于听到了我的求救。
下一刻,头发就被抓了起来,有人的手按在我后脑勺上,压着我狠狠砸在草地上。
本就眩晕的大脑被这么撞了几下,愈发的不清明,几乎要陷入一片混沌。
“滚开!你敢碰我我宰了你!”在一片混沌下,我听到了萧菡靠近的声音。
接着,我感觉扯着我头发的手松开了,我的脸被一只手翻了过来。
“谁?你是谁?”
我感觉自己的五官都疼的变了形,艰难的从嗓子里发出微弱的声音,“叶……叶……叶……叶茹雪……”
不知道她听到了没,说完这几个字,我像是脱水的鱼一般,失去了所有的力气,陷入了黑暗中。
再一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刺鼻的消毒水先钻进了我的呼吸中,我吃力的睁开眼睛,眼前是白色的天花板,全身上下都绑着厚厚的绑带,一条腿被挂起来,吊在半空中。
“你醒了?”耳旁传来一道女声。
我想转头去看,却发现自己的脖子被固定住了,这一动,身上密密麻麻的疼痛立马涌向我。
“你别乱动,我去叫医生来看看。”女人起身往外走,路过我床脚的时候,我才看清,原来是萧菡。
之前发生的事情一点一点在我脑海中清晰了,我想起了自己为什么伤成这样,为什么躺在这里。
所以,在我昏迷后,是萧菡救了我?
医生很快就和萧菡一起进来了,问了我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又拿着仪器对我摆弄了一阵,才说:“醒了就没事了,虽然是轻微脑震荡,但目前看来记忆力没什么问题,不过还需要观察一阵子。”
萧菡送走了医生,和医生在门口嘀咕了一阵才折回来。
“你饿不饿,我去给你买点粥?”萧菡关切的看着我问。
我点点头,张开嘴,干的冒烟的嗓子发出一声难听的嗬声。
“饿。”
“那你等着,我下去帮你买点粥。”萧菡拿起小包,大步离开了。
她一走,我就胡思乱想起来。
萧菡怎么把我救出来的,她有没有告诉萧景灏?应该没有吧,要是她已经告诉了萧景灏,那这会萧景灏应该已经在我面前了。
不知道老板知不知道我摔伤了,不知道萧景灏父亲怎么跟老板解释的,老板如果知道我伤成这样,会不会生气和萧景灏父亲翻脸?
不会的,我泄气的想,如果会的话,也不会把我拱手让人,更不至于会在我那么明显求助的时候,无动于衷。
我这一明显伤的不轻,估计得休息几个月,不知道对我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刚当上幺花,我就受伤,哎。
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病房的门被推开了,萧菡提着几个塑料袋走了进来。
“刚才走的时候太急了,忘了问你要什么了,我就每样都买了一碗,你想吃哪个?”萧菡塑料袋里的粥盒全部拿出来,摆在床头柜上。
“谢谢你,救了我。”她这样自然而然的关心让我感动,我不由的想起曾经我们一起坐同桌的样子,眼眶微红。
萧菡却没有接我的话,而是又把粥介绍了一遍,问:“你要吃哪个?”
“有白粥吗?”我了解她的倔脾气,也不再多说,哑着嗓子问。
“有,你躺着,我喂你。”
萧菡拉了一把椅子过来,坐在我床侧,一手捧着粥,一手拿着勺子给我喂,“你好好吃粥,先别说话,等吃完了再慢慢说。”
吃了小半盒,我胃里烧,吃不下了。
“来,喝点水。”萧菡拿着水杯,把一根吸管塞进我嘴里,让我吸着喝。
等这些事都做完的时候,萧菡才长长出了一口气,盯着我的眼睛说:“说吧,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咬咬嘴唇,咽了口口水,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
“你实在不想说的话可以不说,但我也算是救了你,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你会那种样子出现在我家,我爸那边问不出来,所以只能是你来告诉我。”
萧菡还是一如既往的直截了当,看似冷酷的外表下,实则有一颗温柔的心。
“你答应我,不会告诉萧景灏,好吗。”我想了想,提出了唯一的请求。
“可以,我答应你。”
得到了她的保证,我才开始,把头一天晚上偶遇她父亲,然后被带回家羞辱,被迫只能跳楼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
萧菡听的直皱眉头,“你是说他想拍你照片来胁迫你?”
“是。”一想起来,我就恨的咬牙切齿。
萧菡顿了顿,脸色沉沉的说:“他竟然能干出这种事情,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我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那毕竟是萧菡的父亲,便露了个苦笑,“萧菡,我虽然恨他,但你不爱听的话,我就不再说了,那毕竟是你父亲。”
“继父罢了。”萧菡没什么表情的说了句。
我语塞,病房里陷入了沉默。
过了会,萧菡才缓缓的说:“这两年,他和我妈都是各过各的,要不是因为家族利益,早就离了。”
我见她心情低落,连忙换了个话题,“对了,你现在哪里念书呢?”
“就在G市念大学,上周我回家吃饭,把研究课题的一些材料落在家里了,昨晚就想回家一趟,谁知道我刚把车开到门口,就看到几个男人鬼鬼祟祟的往草坪上跑。”
“真的谢谢你。”我忍不住,又感谢了一遍,“要不是你昨晚突然出现,我都不知道自己这会是生是死。”
萧菡摇摇头,“那你呢,现在在哪儿,你家出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你了。”
我死死的咬着嘴唇低下了头,心里难受的要命。
每一次向别人说起曾经的事,每一次回忆起姨姨的死,我就像被凌迟了一遍。
“我……”
我刚开口,病房的门就被推开了。
接着,我就看到了进来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