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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两名衙役在,张子远顺利地从段夫子手中溜走了。
美其名曰协助调查。
停尸房。
张子远见到了秀才的尸体。
只不过才一天,但其身上的烂肉却只有一层皮连接着,仿佛随时都会掉落下来。
脸,正如张子远在天眼中看到的画面一样。
墙上挂着的烛火摇摇晃晃,霉臭味从四面八方钻入张子远的鼻孔中。
不得已,他只能够用符纸塞在鼻孔中。
“他是有特殊癖好吧?”
赵虎满脸嫌弃地样子。
马汉和赵虎两人站在远处,看着张子远鼻孔塞着纸,这般仔细查看尸体。
“应该是想要自己查些线索,找到那个诬陷老神棍的人吧。”
马汉猜测道。
“这都成这样子了,能找到什么线索?”
赵虎满不在意地道:“老神棍居然也有人诬陷,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图什么呢?”
“可能是勾栏听曲的时候被老神棍骗了?”
“这倒有可能。”
“也有可能勾栏听曲的时候,被老神棍比下去,自卑了?”
“不过这不关我们的事,从现在起,等到那位降妖司的大人到来为止,我们就和这件事再没关系了。”
赵虎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马汉道:“你说,这小神棍昨天说的那些话是恶心这秀才的,还是他真的看出了什么?”
马汉顿了一下道:“应该是恶心这秀才的,凑巧这秀才正好淹死吧。”
“他是个小神棍啊,难不成他还真能算命?”
两人对视一眼,此时心中反而有些不确定。
“不可能的,凑巧,凑巧。”
两人说话间,张子远也正好查完,回到他们身前。
“这怎么像被什么野兽啃过一样?”
张子远向两名衙役问道。
两名衙役正准备说什么,停尸房的门被推开,同时传来清脆的女声。
“不是被野兽,而是被妖怪啃咬过。”
马汉和赵虎转头看过去,连忙躬身弯腰行李。
“大人。”
来者轻轻地点了点头,朝着他们挥了挥手。
张子远循声望去,是一个年纪与他相差不大的少女。
少女穿着青袍,头戴青冠,腰间配着一柄制式长刀,俨然一副女捕快的干练模样。
只是她清纯明亮的眼睛告诉张子远,她不过是个新手而已。
“女捕快?”张子远出声道。
马汉和赵虎连忙出声道:“这是降妖司过来查案的大人!”
降妖司,燕国负责处理妖怪的组织。
各地衙门若是收到有关妖怪的案件,无法处理,可以提交降妖司,由降妖司派人进行处理。
很显然,眼前这少女便是处理这次事件的人。
“你是个小道士?”
少女好奇地看着张子远。
“道号,清远。”张子远自我介绍。
“我叫南宫初,初次办案,多多指教。”
很显然少女误会了,以为张子远是衙门请来协助办案的道士。
“大人,他不是衙门的。”马汉解释道,“是之前和这秀才有过纠纷的,所以请回来调查一下。”
张子远依照约定告知南宫初发生的事情。
“大概就是这样,没想到他真的死了。”
南宫初笑道:“没关系,若是可以的话,小道士可以和我一起查嘛?”
每个加入降妖司的新人,都必须有一年的学徒期,跟在红衣执事身后学习。
之后,他们会获得独自办案的资格,身穿降妖司统一发放的青袍去处理一些小的妖怪事件。
由于他们大都是愣头青的小年轻,再加上穿着青袍,被降妖司内部称为青头。
不过就算是降妖司的青头,放在各地衙门那也是有话语权的。
青头晋升,便是红衣执事。
“我确实有些事情想要调查,和这个秀才有关。”
张子远想要知道,是谁在背后让秀才诬陷老道士,其目的又是什么呢?
老道士有什么好让人惦记着?
财?
没有。
色?
呃……
这个应该不至于这么重口味的吧?
还有这秀才的死亡,究竟是意外还是人为?
既然他被妖怪啃食过,那么那个妖怪又扮演什么角色呢?
“那好,合作愉快,小道士。”
南宫初礼貌地笑道。
既然南宫初这般开口,那马汉和赵虎自然不会反驳。
因为他们没资格。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那个怕啊。
毕竟张子远手里握着他俩把柄,他俩恨不得张子远现在就从眼前消失,结果他反而是和降妖司的大人一起查案了!
两人瑟瑟发抖站在一旁。
“这秀才是淹死以后被妖怪啃的?”
张子远并没有废话,直接询问南宫初。
降妖司的青头,那肯定知道很多,不用白不用,省得自己去查。
“这个已经查不出来,不过根据那妖怪啃食的伤口,以及尸体上其他的一些创伤,我已经提交给降妖司一份报告,很快便能查出那个妖怪。”
张子远略微有些惊讶,速度居然这么快?
“为了全力应对那未知的妖怪,我准备去衙门的武器库挑选几件武器,小道士你要一起去看看么?”
提起武器,南宫初明亮的眼睛顿时放出光芒。
张子远:“?”
你这眼神是怎么回事?
怎么有种吃货听到满汉全席的感觉?
你难道还要吃武器不成?
衙门武器库。
“大人,您随便挑。”
马汉和赵虎细心招待,一点不敢怠慢。
连带着,张子远也有了选择的机会。
推开武器库的门,南宫初顿时冲了进去,这里摸一摸,那里看一看,眼睛里的小星星一闪一闪。
“用哪个呢?”
南宫初伸出纤细嫩白的手指指了一圈,然后开始疯狂的扫荡!
在张子远震惊的目光中,南宫初将一件件武器拿向自己的腰部。
随着光华一闪,那些武器便消失不见。
“有空间储存功能的法器?”
张子远愕然。
根据他了解,这类法器十分昂贵,并非一般青头能够拥有,看来这南宫初也是有背景的。
莫不是一个富二代?
张子远看着南宫初疯狂扫荡的模样,简直和他上一世超市打折的时候,那些疯狂的大妈一个样子。
一个少女,对武器钟爱到恐怖如斯的境界。
实在是令张子远无法理解。
关键,她还不挑!
各种类型的武器她都收走了!
扫荡了一会儿之后,南宫初停下动作,转身看了一眼张子远,走到他身前。
“这个给你,你是个小道士,应该够用了吧?”
南宫初拿着一柄小匕首递给张子远,眼里还有些恋恋不舍。
张子远:“……”
你自己用四十米的大刀,你给我用十厘米的水果刀?
张子远正准备接,总比没有好,反正白嫖,还挑剔什么?
正在这时,马汉走了进来。
“大人,降妖司送来的卷轴。”
南宫初的眼神恢复正常,伸手接过卷轴。
张子远:“……”
能先把匕首给我么?
南宫初打开卷轴,张子远从她背后探出头来,看着卷轴上的图画愣了一下。
“原来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