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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蹲了一夜的监牢,那是我生平第一次坐牢!
凡是都有第一次,坐牢又算呢?只要田语能够醒过来,能够好好的站在我的面前,别说坐牢,就是砍我一条胳膊我也愿意,就在我的精神疲惫,昏昏沉沉的时候,监狱的铁栅门被人打开了,一个高大威猛的警察出现了,他用出了少林寺的金刚狮子吼叫道:“哪个是王跃?”
我悠然的靠着墙站了起来,他瞥了我一眼,然后很傲慢的说:“你可以出去了。”
我跟着他们出来监狱,我走到监狱的大门口的时候,我看到几乎所有的人!
但是,这些人里没有我想看到的人——田语!
蓝颖、黑皮、里脊、成雅、郝敏、郭讯、韩映、林烟、彭暖、拉风、陆柏、蓝羽,还有许多其他的兄弟和朋友!本来该是拘留一天,我想应该是郭讯把我保出来的了吧!他以前在部队上的战友,有很多混的都很不错,我记得她和这个派出所的所长就是战友!
他们都看着我,一副副麻木的表情似乎也让我的心也麻木了起来:“语儿,我的语儿怎么没有看我,她是不是不先看我了!”
我浑浑噩噩,就像一个饿了三天的老乞丐一样无精打采的说了这么一句。
天还是再下着雪,似乎一夜都没有停过,地上的雪已经很厚很厚了,这是我记忆中下的最厚的了,差不多都要到人的膝盖了。他们都没有说话,女生面颊似乎都已经湿润了,我知道,她们都在流着眼泪。
我知道,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尽管我知道我自己是多么的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可是事实就是残酷,我不想面对也得面对!
我笑了笑,我知道这是自嘲的笑,这是悲哀的笑:“是不是她已经不能来了,是不是她永远都不可能睁开眼睛看我了?”
蓝颖向我走了过来,她看着我,脸上的哀伤似乎比我还沉重:“跃,你要想开点,你想哭就哭出来吧!哭出来或许会好过点!”
哭,其实我也很想哭,可是我昨天晚上已经哭够了,我还有什么可哭的,昨天晚上似乎将自己的泪水给流干了一样,那是我一生中哭的最凶的一次,那些蹲在大牢里的人都是杀人人不眨眼的歹徒,有几个还是抢银行被抓住的,可是我哭的他们都流下了眼泪!我知道,自己这才是真的在伤心,心已经伤的够深了!不能在深下去了!
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我和田语在一起才两年,老天就这么残忍的对待我呢?
我的心好象踏了一样,我感觉这个世界都好象踏了一样,风那么冷,可是吹在身上,刺的不是骨,而是心脏,我感觉呼吸好象要停止了一样。
“哭,我为什么要哭!你看这么冷的天,语儿应该还好的睡一觉的,我们约好了明年一起考北大的,语儿答应过我的,说我们还是要考同一样的分数,做同一个教室,还要和我在一起,她说好了要和十辈子都和我在一起,语儿一向说话算数的,她不会丢下我的!”
也许对于有人来说,死的只不过是一件衣服,而且还是一件穿过很多次的衣服,可是语儿她不是我的衣服,如果我是一条鱼的话,她是水,如果我是一把火的,她就是我的氧气,如果我是一个人的话,那她就是我的——心脏!
可是,现在我河已经干涸了,现在空气中只剩下的似乎都是二氧化碳了,我的心脏也就这么停止了跳动,然后我就倒了下来!
也许,我就这么不要醒来的话,或许最好了,可是我还活着!我为什么没有死?
鱼没有了水,居然还活着,空气中没有了二氧化碳,火居然在燃烧着,心脏停止了跳动,我居然还没有去和伟大的毛主席见面!
我不明白,就连伟大的毛主席都已经不在了,我还活着做什么?
我醒过来的时候躺在温暖的床上,现在应是深夜吧!因为我听不到有人说话,但是我的身边的确是有人,而且还是躺在一个人!她就躺在我的身边,那种熟悉感觉还是那么热切!她的手轻柔的摸着我的脸,似在摸着她自己的脸一样!我知道不是田语!
田语已经死了。
我想不用睁开眼睛了,我害怕睁开眼睛,我害怕醒来可是我还是醒了过来,我害怕面对,可是我又不能不面对!我知道,我现在躺的是我家的床!也许你还不知道我说的是哪个家吧!是我和姐姐的家!不是我和田语的新家!那个家我和田语住了两年,可是这个家我住了十六年,我没有想到,这两年的回忆居然和这十六年的回忆是一样的沉重而有着深重的意思!几滴冰凉的眼泪落在了我的脸上,姐姐哭了!
我知道,躺在我身边的人就是姐姐!
就是我日思夜想了两年的姐姐,此刻就姐姐就在我的身边,她那纤柔温暖香软的手正摸着我的脸,正轻轻的把我眼角的眼泪给擦了而去!
可是,姐姐擦掉,然后我的眼泪就又从眼角涌了出来,原本我已经我的泪水流干了,可是为什么还没有?原本我以为自己死了,可是为什么我没有?
原本我以为田语会活过来的,可是为什么她没有呢?
是上天在和我开玩笑,还是田语在和我开玩笑呢?
姐姐说:“跃,你想哭,就大声的哭出来,有姐姐在你身边,什么都不要怕,知道吗?就算你没有了田语,你还有姐姐不是吗?哭过之后就打起精神了,要抓住那个杀害田语的凶手,明白吗?”
在姐姐的面前,我还是脆弱的,无论在别人的面前我是多的坚强,但是在姐姐的面前,我还是非常的脆弱的!我猛然翻身扑进姐姐的怀抱里紧紧的把姐姐搂住,然后放肆的哭了起来,这一次我哭的更加的惨痛,我哭眼泪流也流不出来,我哭到嗓子都哑了,姐姐才温柔的抹去我脸上的泪痕说:“跃,够了吗?你现在是不是舒服多了?”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说不上话来!
姐姐说:“这个世界每天都在变,就像你和我一样,我们也无时无刻不在变,所以,田语不在了,就代表这个世界变了,我们要学着长大,要学着看懂这个世界,你虽然变得成熟了许多,可是你还是没有理解这个世界!”
我哑着嗓子说:“姐姐,我想去看看田语!”
姐姐摇了摇头说:“现在已经很晚了,睡觉吧!明天姐姐和你一起去看她,我想田语这么一走,这个世界恐怕更要变了!”
我不明白姐姐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我能感觉到姐姐好象能感觉到什么事要发生一样!或许的确是吧!田语是东联老大唐饶起的干妹妹,他知道了的话,这件事会怎么样呢?
姐姐轻柔的搂紧我说:“跃,姐姐不会离开你了,你放心的睡吧!姐姐以后就在你的身边,代替田语,但是姐姐不能代替田语和你……”
我知道姐姐说的是,田语是我的老婆,我们可以做夫妻之间该做的事,可是姐姐不是,所以我不能把姐姐当田语来看,我也不会将姐姐当田语来看。
“姐姐是姐姐,田语是田语,姐姐和田语不一样,她代替不了你,你永远也不可能代替田语,你还是姐姐,还是那个我最爱的姐姐!”
我忽然间想起了一首歌——两个对我恩重如山的女人!
姐姐和田语对我来说,岂不正应了这首歌的名字吗?
姐姐微微一笑说:“跃,如果不是田语这么走的话,姐姐还想在过春节的时候再和跃相聚的,可是现在,姐姐不能不和跃在一起,姐姐怕你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姐姐离你而去的时候,是田语在你身边,可是姐姐有去有回,如今田语是永远的离开了你,姐姐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让你走出这个阴影!”
我也沉默着,两年没有和姐姐在一起,虽然我的感情还是那好,虽然我的心还是紧紧的贴在一起,可是时间至少也让我们都改变了一些。
就是这改变的一些,就是这两面的没有在一起,我们之间还是有那么一点的别扭的!
姐姐说:“跃,没有想到姐姐会在这个时候回到你的身边吧!”
我没有说话,躺在姐姐的怀抱里,现在我只想就这么放松的躺着,那种温暖,那么安逸,那么很舒适的感觉至少可以让我的心稍微的平静了一下!田语猛然间的离开就像好是跷跷板的另一头一下子了空了一样,现在姐姐又坐在那一头!
昨天是圣诞节,我本该和田语两个人开开心心的过圣诞,我本该拥着田语做在沙发上,我们面对着茶几上的蛋糕然后共同的唱起生日快乐歌的,可是昨天晚上田语却走了,她离开的这个世界的日子居然和来到这个世界的日子是同一天!这是一种幸运还是一种悲哀呢?
我无法想象!我也不敢想象!
姐姐将我往她的怀里搂了一下说:“跃,你以前总是希望让姐姐搂着你的,后来田语也一定是这样的搂着你吧!”
田语不是,我和田语拥抱在一起的感觉和姐姐的感觉是不一样!和姐姐在一起,我还扮演着弟弟的角色,和田语在一起我没有,所以感觉不一样,田语也很少像姐姐这样的搂我,可是姐姐不在的时候,田语的怀抱能给我安慰,让我没有那么忧伤,现在田语不在了姐姐的怀抱也同样给我安慰!我紧紧的搂着姐姐的腰,我发誓,我要为田语报仇,但是我也一定不能再像失去田语一样的,永远把姐姐给失去了!
我不能!
姐姐的声音还是和以前一样,充满了温柔和关怀,充满了浓厚的爱:“睡吧!什么事也等到明天再说吧!”
其实,连我自己都觉得罗嗦,但是希望的罗嗦你不烦,鲜花将第二顶起来吧!谢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