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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小兄弟从哪里来?”聊着聊着就聊到这了,莫弃已经连打了几个哈气,杜衡却一点眼色都没有,看样子兴致越来越浓。
“墨城来的。”莫弃随口答道,此时莫离却扯了莫弃一下,像是在抱怨她口无遮拦,杜衡依旧聊得兴起,并未发现有何不妥。
“真的吗?墨城是个好地方呀!我还打算这边的事情安排妥当后,就准备出发去墨城,说不定咱有缘以后还会在墨城相遇呢!”杜衡啪得一声用力拍着莫弃的肩膀,活生生把莫弃从困境中拉了出来。
“你去墨城干嘛?”杜衡的话题勾起了莫离的兴趣,莫离开口进入他们的话题。
“季丹将军你们听过没?”杜衡拉低声音说道,故作神秘,看两人面面相觑,又提高嗓门得意道:“听说可厉害啦!我这次就打算去投靠他,然后干一番大事业!”
“哼……他有什么厉害的。”莫离一听是去投奔清风的,语气更是不屑,莫弃悄悄看莫离的反应,只是吐吐舌头不搭话。
“哎,你这就不知道了吧!你们是不是从墨城来的?居然没听过季丹将军?我跟你们说……”杜衡得意地说着,越来越起劲。
“听是听过,不过将军这种大人物我们怎么可能见到!再说大家都是听说,真如传说那么厉害?”莫弃探询道,心里却是欣喜万分,眉眼都带着笑,让杜衡有种错觉,以为莫弃对他的话题很是感兴趣。
“我给你们说,就前几天,边城的事你们听说了没?”杜衡悄悄四周故意压低声音,生怕周围有人偷听一样。
莫离轻咳一声看了看莫弃,莫弃似晓得他的意思,忙打了声哈欠道:“杜大哥,今天太晚了,要不明天给我们讲讲?”
“也是也是,改天给你们慢慢讲!”杜衡意犹未尽,但两人也明显出现倦意,只好作罢。
“喂!死猪,能醒醒吗?”莫离叫着莫弃,此时的莫弃却仍旧呼呼大睡,莫离一把将被子扯开,莫弃又抓抓被子换了个方向继续睡。
“火烧屁股啦!”莫离又扯开被子大声喊道。
“火,有火,救火!”莫弃蹭地坐了起来,揉着眼睛四周看着,发现莫离坐在床边的凳子上一脸怒火看着她。“这不是好好的吗?”莫弃见根本没事,又打了几个哈欠,“咦?王爷你怎么还没睡?”。
“我已经醒了两个时辰了,杜衡连药都买回了,你丢不丢人!”莫离怒气冲冲看着又想继续倒下去的莫弃,将腿伸了出来,挡在莫弃的背上阻止她继续睡觉。
“是吗?那你不早叫我,可我怎么感觉刚刚睡下呢。”莫弃揉揉眼睛瞅了瞅,瞥了一眼对方,看得并不是很真切,又凑上去仔细看了看道:“咦?怎么这么重的黑眼圈?没睡好吗?”
因为靠得太近,莫弃的气息打在莫离的脸上,莫离向后伸了伸脖子。
“床就这么大,你一个人全占了,你告诉我怎么睡怎么睡!”莫离带着怒火看向着这一人有余两人不足的床。
莫弃因为太困,也未听得清对方说些什么,竟直接趴在莫离的肩上又睡了起来。
“你放……”莫离的声音有些大,侧头看着莫弃均匀的呼吸,“肆……”终于将未完的话轻声吐了出来,单手将她揽在怀里。
“我怎么记得王爷让我睡桌子的,可是怎么这么舒服。”莫弃嘴里嘟囔着,使劲抓着莫离的胳膊格外的温暖。
“莫大哥,不早了,我们该出发了!”此时杜衡在外面敲着门叫道。
“石心,不要乱闯……”
“大哥哥,小哥哥要出发了!”杜衡还来不及阻止,石心已破门而入。
迷迷糊糊地莫弃听到声音,又睁开朦胧的眼睛看向不远处的石心,又抬头用迷离的眼神一看,着实把莫弃吓一跳,她什么时候趟在莫离的怀抱里,连忙推开莫离,向床角挪了挪。
“小哥哥不害臊,我面前抱抱!”石心又开始冲莫弃做鬼脸。
“喂,小奶牛。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啊!”莫弃又抓狂地说道,似曾相识的话语,莫弃心里好像掐掐这个胖胖的孩子。
“小屁孩,快点出来!”杜衡连忙抓着石心往外走,边走边道歉。
“这帮土著就是麻烦。”莫离骂道,又抬眼看了看莫弃没好气地道:“还不快点起来。”
莫弃有些恍惚,沉浸在刚才抱着王爷的事情里缓过神来,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听到莫离的声音见他丝毫不在意,也当做什么也未发生连忙起身。
“莫大哥,你跟杜大哥出去找姐姐,我跟小哥哥照顾娘亲,好不好?”两人刚出来,石心便向个小领导般吩咐道。
莫弃对石心的指派很是不满意,呼来呼去的,生怕莫弃闲着。
而此时的莫离已经跟杜衡出发一阵了,此时的路也越来越险,迷雾重重。“我们很少来这里。”杜衡拄着树枝说道,“前面就快没路了。”杜衡的语气不免有些失落,不过很快又笑着说道:“这若是没有,找到石兰的范围又缩小了一些。”
“前面有声音!”莫离拦住杜衡,两人躲在树后,因为迷雾重重,根本看不清前方的路,只能听到窸窸窣窣地声音。
“是口哨。”杜衡仔细听才听得,“我们这里的人都会吹。”杜衡说着大步往前走着,莫离紧跟其后,走了没几步,果真看到他们的人,其中一人正是石心的爹爹。
“大伯,你也在这?”杜衡问道,石心的爹爹并未搭理他,只见三两个人在固定绳索,石心的爹爹又将绳子绑在自己的身上,试了试松紧,又往悬崖下望了望。
“石兰!”杜衡也跟着望了望,其实根本看不到什么,只见得悬崖下云雾缭绕和郁郁葱葱在峭壁上的植物,只是他大叫了一声,不一会从下面便传来了回音。
他没听得到石兰的回应,却听到了那熟悉的哨子声。“伯父,下面有人,是我们救命时吹得哨子。”杜衡欢喜地抓着伯父的手,“伯父,让我来!”杜衡不顾反对将绳子硬是扯来想要绷在自己身上。
“你们真够麻烦的,抓好了!”莫离话语间扯过绳子一头便扔了下去,自己拉着绳子飞身跃起,片刻便不见了踪影。
“莫大哥!”杜衡叫了一声,断崖下早已看不见莫离的身影。
“快,拉紧绳子!”杜衡连忙跑去抓着固定一段的绳子,生怕绳子彻底掉下去,周围的几个人也连忙紧紧地抓着。
杜衡好长一段时间还能感觉到绳子上有人抓着,一会感觉绳子的一段更重了一些,“抓紧了,肯定把石兰也救了上来。”可是没几秒钟,绳子突然失去了重力,几个人都往后栽了跟头。
“石兰!莫大哥!”杜衡连忙跑到悬崖边上叫着。“他们掉下去了。”杜衡喃喃地说着,脑袋一耷。“石兰,都怪我!”
“能不能不要鬼谷狼嚎的。”话语间,莫离已背着石兰跳了上来。
“你们没事!太好了!”杜衡欣喜地站了起来,拉着莫离的胳膊喊着,“我来!”杜衡似乎要接过石兰,而石心的爹却咳了几声走到莫离的面前深深地鞠躬半天才起来,嘴里说道谢谢!
“还不快点背着。”莫离身子一侧,似乎并不领情,冲着杜衡喊道。杜衡看了一眼石心他爹,看他也没反对,连忙抱起石兰。
“多谢莫大哥救命之恩。今天莫大哥救了石兰的命就是救了杜衡的命。以后有麻烦小弟的尽管开口,我杜衡定尽心尽力!”杜衡感激地说道。
“也不用以后,就现在报答吧。”
“现在?莫大哥有什么吩咐的。”
“听你昨晚提到季丹清风,那你说说是论武功我厉害,还是他厉害?”
“这怎么说呢?莫大哥武功如此高强,我杜衡还没见过比莫大哥厉害的呢!不过这季丹将军这武功我倒是不知。但是他用兵很神,我倒是亲眼见识啦。你知道边城季丹将军未出一兵一卒就把我们打退了。”
“你们?”莫离疑惑地问道。
“我不过是想挣一些钱,就被忽悠着去打仗了,结果去了什么没捞着,大家生生被将军带领的天兵天将给吓到了,然后我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大家都跑,我也跟着跑,还好我跑得快!好像还发生了内讧,听说将领好像叫刘余还活活地乱刀砍死了。”杜衡兴致勃勃地说着,“不过我还听说这边城的百姓都生了病,都被将军治好了。”
“是吗?那倒真是厉害了。”莫离不屑地说道。
“听莫大哥这语气,是不信小弟的话。”杜衡继续问道。
“道听途说,何以为真。我看那个季丹不过沽名钓誉而已!”
“看大哥也不是见识短浅、度量窄小之人,怎么如此说话。”杜衡很是诧异,不过看在他是石兰救命恩人的份上,也不再多说什么。
此时莫离狠狠地盯着他,杜衡知道自己不该如此说恩人,正准备缓解尴尬。此时石兰睁开双眼叫了一声杜大哥。杜衡欣喜之极,连喊了几声石兰醒了,石兰醒了之后,嗖的一声快跑,片刻间他抱着石兰已不见了踪影,留下剩余的人目瞪口呆。
待到剩余几人回来时,莫弃已将石兰初步安顿下来,并将药方子整理好交给杜衡了。
“谢谢小哥哥,也谢谢大哥哥!”石心依旧奶声奶气地说道。“这是我摘到最好的果子,给小哥哥吃!”
莫离将莫弃叫到一旁,吩咐他收拾收拾准备离开。
莫弃却是一脸不解,但想着在这已耽搁太久,便又对着大娘和石心吩咐了几声两人匆匆离别。
莫弃继续说道:“我们得尽快赶到湘口了。”
“回边城!”莫离态度很是坚决,更让莫弃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