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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秋月的记忆中,这次是这具身体的月经初潮。
悲催的是在此之前她还在碰冰凉的井水!
关系到以后每月的那么几天,江秋月不敢大意。
忙附在刘爱英耳朵边说了声,自己跑回屋里躺炕上去。
好在第一次没有痛经,以后注意点每次来也不会痛的。
江秋月找出空间屯的小翅膀,在被窝里换上。
又收拾好多余的纸片包装之类扔回空间另放,不敢留下一点可疑的蛛丝马迹让人发现。
江秋月皱眉,几个人住一屋就是不方便。
门口被人敲了敲,刘爱英拿着一个大瓦片进来,上面一小堆草木灰。
“喏,刚烧的灰,你找点棉布出来,我教你缝一个。”
江秋月:“……”难道这是要她自制传说中的月事带?!
看她一脸懵逼,只知道往炕上躺,刘爱英眨眼之后一脸我懂的怜惜同情。
那一脸的复杂,跟找到同类似的。
江秋月:……话说你到底懂了什么呀?
接下来江秋月被迫听了一堂生理课,临时老师刘爱英同志。
另外还得到对方的安慰,说什么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即使他们偏心忽视了她也要看开点,自己多为自己打算就是。
江秋月听着听着,大概明白刘爱英误会了她跟她一样是被父母忽视的,连女孩子该懂的事都没被教导过。
虽然事实有所出入,但江秋月没有打断她,分说个明白。
左右江家人如何,她心里有数就好。
接下来,她在刘爱英手把手教导下缝出一个丑丑的长条布兜。
里面塞进草木灰,四角缀上长带子,用的时候绑身上就行。
看着那个奇怪的东西,江秋月囧了个囧。
她借口去厕所换上,忙起身溜出去,在厕所里把所谓的月事带收进空间。
感觉很不靠谱啊,江秋月不打算用的。
吃午饭的时候,赵美丽失魂落魄的回来了。
赵向东老实跟在后面,像一只忠犬。
饭桌上的男知青们不知道情况,大概以为她刚回来还想着家。
女知青却都心知肚明她之前是干嘛去了。
看她那样子,估计结果不太好。
陈中华招呼两人吃饭,让赵向东去灶房拿碗筷盛红薯粥。
李永红殷勤的倒热水,擦板凳。
赵美丽应着陈中华的面子,在长桌前稍微坐了坐。
红薯粥和野菜团子,她一点没动,喝了点热水,楞楞地看着桌面,脸色苍白。
饭后,江秋月歪到炕上修养,刘爱英坐炕头纳鞋底。
她们俩在一旁看着赵美丽在那头发脾气。
好歹是书香门第出生,生气了也不会大吼大叫,只是把外套脱了甩在炕头,胸口起伏不定。
这让江秋月她们看清了她的平板身材,和她身上那件布拉吉长裙。
刘爱英撇撇嘴,跟江秋月挑了一枚你看她作的眼神。
江秋月躲在被窝里,只露出头和两只眼睛。
一边看李永红像个女仆一样被赵美丽指使着翻行李,一边悄悄往嘴巴里塞红枣桂圆。
李永红平时看着是个木讷的,不成想到了赵美丽手下就活泛了,指哪打哪。
果然是周瑜打黄盖,一物降一物。
清闲的下午时间,刘爱英纳了一双鞋底,江秋月偷偷吃喝。赵美丽端坐在门口,让李永红把两只皮箱的东西整理了出来。
夕阳西下时,赵美丽恢复了心平气和的清高模样。
她听李永红说起江秋月家寄来的麦乳精好喝,转身就从箱子里拎出一罐来,让大家分了喝。
不等着其他人反应过来,她好似找到了发泄点,又扒出一堆东西。
一小袋玉米面粉,让送去灶房晚上吃掉。
一盒茶叶末,送给东屋的男知青们打牙祭。
一包白糖和一块天青色的确良布,归了李永红,被她稀罕地收起来。
就连江秋月和刘爱英都分到一点零碎东西。
江秋月看看地柜上的豌豆糕,有点麻爪,这姑娘是被情郎刺激傻了吗?
刘爱英倒是欢欢喜喜地收下,跟之前她脸上的诧异从没出现过一样。
她拍拍江秋月的手,让她收下,别傻不拉几的不敢拿。
悄悄跟江秋月嘀咕,说道这些东西往常她们可没见过丁点儿,都被赵美丽转手送给小白脸了。
现下估计人被小白脸家刺激到了,不然哪会把给心上人带的东西全分给他们了。
不过,给出去的东西可不是好要回去的,赵美丽可别事后反应过来再抹鼻子哭。
江秋月默默无语,都说她大方实在,也没赵美丽这样拿东西不当自己个儿的大方样。
那不是大方,是傻吧。
她把那盒豌豆糕收进地柜,暂时先放着。
刘爱英秉承吃到自己嘴里才算是自己的,拆开纸包就着茶水,把半包糖果子撂下肚。
拍拍肚皮,说感谢赵同志让她吃顿好的饱肚,赵同志真是一个难能大方的好同志。
江秋月抽抽嘴角。
搁你们俩面和心不和的关系,你吃后说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挑衅啊。
或许是平时话里怼惯了,刘爱英跟赵美丽说话难免带上□□味。
赵美丽不知道听出来没有,根本没搭理她。
晚饭相对来说好多了,毕竟有了赵同志的‘赞助’。
葛根汤和玉米面菜团子。
江秋月已经习惯这里粗糙的食物,把自己的那份吃的干净。
回屋还沏了麦乳精喝,背着众人在炕上鼓捣衣服,实际是在给自己贴补吃食。
早前就发现原身太瘦了,十五岁了还没发育开,浑身没二两肉。
最近虽然私下吃得好了些,但又要下地干活,一直没长肉。
所以她在外表面上吃的少,自己私下补贴也没人发现。
趁着农闲,江秋月决定好好养养,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没了健康其他说什么都白搭。
当然,集体饭还是要老实吃的,不能再因为顾虑别人缺吃少喝而给自个留下危险的根子。
吃的少,却长胖了,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有问题。
即使可以说家里寄了东西接济,保险起见,也不能再散漫。
如今已经有真正粮食丰厚的赵美丽在给知青院支援物资,她就不要再大手大脚招惹麻烦。
江秋月躺被窝里反省总结近段时间的行为,再次端正了生活的态度。
默默休养了一个月时间,江秋月的气色一天天变好,脸色不再是缺血的苍白。
表面上,她吃饭积极,麦乳精天天喝,罐头午餐肉偶尔加餐,像是吃不饱似的。
陈中华说她到蹿个儿的年龄了,女知青们知道她已经来过月经,正要发育了,对此没什么大反应。
只要不超过她的那份口粮,私下吃家里的补贴是人家父母的本事。
而且相对江秋月只是吃点罐头喝喝麦乳精,赵美丽这个吃糕点油条的更打眼。
这个月,赵美丽没出过门,整天坐在西间的木椅上沉思。
有什么事都叫赵向东或李永红去办,她整个人精气神都蔫蔫的。
没见她再去找过柳和平。
可惜当初没有仔细看那本书,江秋月不知道剧情中赵美丽占什么份量。
估计也是跟原主一样,是贡献物资被压榨完后炮灰的角色。
不过江秋月没闲空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了。
五月端午到了,陈中华看还有点玉米面,说是包顿饺子给大家解馋过节。
正好新一波野菜长的好,做荠菜馅儿的饺子肯定香。
陈中华安排江秋月和赵美丽去后山挖野菜。
赵向东和方卫东陪她们一起去。
刘爱英要在灶房里忙乎,轮到她值日做饭。
至于李永红,她在井边给赵美丽洗衣服,忙着呢。
出门前,江秋月扫了扫李永红任劳任怨的身影,有点搞不懂她。
挖野菜的时候,赵向东铁定是紧跟赵美丽身后的。
本来方卫东陪着江秋月在另一处植被茂盛的地方寻摸,但是赵向东忽然一声喊,引得方卫东唰地蹿出去他们那边看情况。
江秋月起身望了望,赵美丽貌似崴了一脚。
看没多大事,她蹲下继续挖着荠荠菜,隐约的哭泣和哄劝声传过来。
突然,一双枯树皮般臭烘烘的手从后边倏地伸出来,死死捂住了江秋月的嘴!
扑面而来的恶臭包围着她,江秋月反应过来后拼命挣扎。
两手掐住捂住口鼻的手想掰开,两脚不停踢腾,她想引起那边三人的注意。
然而赵美丽那里似乎真遇上了麻烦,赵向东和方卫东吵起来了,根本没听到江秋月弄出的动静。
江秋月呜呜挣扎中,被后面的人拖进一旁的树林子。
腰上屁股上被咸猪手掐了几把,来人可谓是肆无忌惮。
江秋月知道不能指望方卫东他们了。
她只能忍着恶臭,做出挣扎后无力反抗的样子,以便节省力气伺机脱险。
待到被拖了很远,后面的人大概认为引不来人了,停下松手的刹那,江秋月反抗了!
她拿着手里的瓶子,转身喷向对方眼睛。
滋滋喷了好几下,那人惨叫一声捂着眼直跳,脏话连篇。
“小贱货!敢伤你爷爷,看大爷待会儿不爽死你!”
江秋月收回辣椒水瓶子赶紧跑开,几步之后听那人的谩骂左右看了眼,又跑回来。
手干脆伸进口袋拿出空间的防狼器,开到最大档,咬牙往那人身上杵。
“滋滋滋……”
命中了几下,骂骂咧咧的人被电的浑身打摆子,口吐白沫眼珠子翻白倒在地上。
江秋月才看清袭击她的人是谁。
癞三儿,那天遇到的混子。
想到刚才这人在她身上乱掐,江秋月恶心欲吐。
“俺是…村上的…人……你敢动…俺……早晚操…死…你……也…不敢…闹…开…妖怪…”
癞三儿被放倒后嘴里还不干净,有恃无恐。
江秋月咬牙切齿,就如他所说,她不能闹开,闹开了反而会被反咬一口,举报说是她勾引人搞破鞋。
最后癞三儿可能只是被关一段时间,她这个女知青就全毁了。
心思电转间,江秋月想了很多,恨极了欺辱她的人。
她拾起一根木棍,恶向胆边生。
又给他电上几下,大棒挥向癞三儿腿间那坨肉。
砰砰砰,木棍落到肉上的沉闷伴随着癞三儿的哀嚎。
江秋月打了他腿间打他脸,打了脸打他心脏所在的地方。
越打越重,平日干活磨炼出的力气全掏出来用。
江秋月眼睛泛红,其中逐渐升起一股戾气。
不要命的乱棍之下,被电的麻木不能动弹的癞三儿哼哼唧唧的声音越来越小。
江秋月汗流浃背,满脸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
停住歇了下,她目光沉沉地看向地上鼻青脸肿的混子,手里的木棍再次举起。
这次,瞄准的是对方的脑袋!
木棍狠狠落下去,中途顿住。
一双大手牢牢握住了她的手腕,制止了她的虐杀!
江秋月正处于高度紧张被刺激的状态,下意识以为又有人如刚才一样冒犯她,木棍转向就朝来人大力挥去。
但是对方身手很好,木棍被他轻易格挡,手腕翻转间卸下落在地上。
“停下!”一声厉喝惊醒着魔的人。
江秋月两只手腕被人紧紧抓住背在身后,限制住疯狂的动作。
两人贴面对上,一双惊惧万分的眼睛,终于从慌乱中醒过神,映入面前人沉静深邃的眸子。
“彭敬业……”英俊的五官曾给她深刻的印象,一下就认出是他。
江秋月喃喃地喊出他的名字,泪水终于争先恐后涌出来。
“你再打,他就死了。”面对面,彭敬业认真对她说道。
江秋月反应过来,想到这人的身份,以及刚才她做下的一切报复,终于害怕的哇地大哭起来。
怎么办,他看到了吧?
会不会被他拉去枪毙啊?呜呜呜……